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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拉了长长的一排红色,皇后回了宫中,心情却没有去时那般轻松。她对皇上还是抱有几分期待的,她觉得,他会相信她的话,可如今,竟让她回宫反思。
她苦笑一声。烛火在她眼前忽闪了几下,眼前突然多出一个人影,“母后!”景回言半跪在她跟前。
“言儿,”她没有几分精神的抬头,眼里闪着难过的神色,抬手摸着他的脸,“你父皇,他不信我。”
景回言心中一动,眉头紧紧皱起,低声问道:“母后将事情告诉父皇了?”
皇后点了点头,眸光几分失落。景回言哑然,他原本的计划是让母后暗中派人盯着梅妃,暗中将父皇的吃食和药膳都换掉,以免他们下毒。
可是没想到,母后居然在父皇面前直言。这宫中,尔虞我诈,母后却早早的暴露,即便是告诉父皇,若是他不信,也是死路一条。
这么多年,他在宫中时,母后就经常被父皇疏落,被梅妃陷害,都说母凭子贵,他做太子这几年,母后的处境才好些。
不过他也知道,自从他死后,母后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如今除了皇后的这个虚名,已经没有别的了。
他上前握着她枯瘦的手,有些心疼,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便说道:“是孩儿的错,明知这事情难办,还让母后去犯险!是孩儿不孝,总是没有能力保护母后。”
皇后抬头,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说道:“言儿,你是母后的儿子,亦是母后的骄傲,你做的很好了。只是母后有一事不明白,你为何不去正宫,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父皇呢?”
景回言摇了摇头,烛光撒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沉声说道:“如今,这皇宫,已经不是父皇的皇宫了,到处都是景寒从和梅妃的眼线,如今我贸然去找父皇,一定会打草惊蛇!”
他说着顿了顿,抬头看着皇后,那眼神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母后,这次孩儿要在东璃做一场翻天覆地的改变,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这件事情,会让整个皇宫震荡,届时我派两名暗卫给你,保护你周全,其余的事情,母后就不用担忧了!”
说罢,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还不等皇后开口,他便说道:“好了,母后,到了皇宫侍卫换岗的时间了,孩儿先告退了!”
皇后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在恍惚间没有抓住,他的衣角从她的指尖划过。她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她怔怔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好似她这些天一直在做梦一般,醒来,她还是那个没了儿子的老妪。
宫门外,早已有人接应。景回言几个起落落在那人跟前,那人风轻云淡,两只不一样颜色的眸子在这黑暗中,如同一只狡黠的猫。
“怎么样了?”他开口问道。
“我母后对我父皇直言了,我不确定我父皇会不会信。你那边怎么样了?”景回言眉头紧锁,转而问他。
苏瑾手背在身后,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说道:“七七八八,再给我两天时间。”
“好。”他站在冷风中,风吹着他的衣决翻飞,发出飒飒的声响,“景寒从准备这几日动手,时间就快了。毕竟十九的兵马已经快到了边境。”
苏瑾点了点头,诡异的一笑,“景寒从这倒是个不错的计谋,只可惜,他遇到的人是你。”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几日过去,皇上的病更重了,眼瞅着皇上已经卧床不起,宫中上下一片压抑,到处可以听到小宫女小太监的低声讨论。
这几日,皇后睡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彻夜难眠。一方面,皇上的病情一日日告急,另一方面,自从那夜一别,她便再也没有见到景回言。
皇上终究还是不信她。她心头有些苦涩,明明前几日他还有些好转,还底气十足的下令不许她踏出自己的宫殿半步,如今竟然躺在床上生活难以自理。
还有她的儿子,这几日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她想起那夜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呢?
皇上的寝宫里,梅妃正在伺候着,此时的皇上已经不能下床了,他看着梅妃,半句话都说不出,那眼神竟有些悲戚。
梅妃将药送到他口中,声音纤细,说道“皇上,起来吃药了!”她将手中的药上前递了几分,喂到皇上口里的时候,撒的比喝的多。
她皱着眉头,眼里闪过嫌弃,要不是她要在这里等着他驾崩,好让他拟写圣旨,她至于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照顾他么?
景寒从带回来的这药,效果也太差了,说是慢性的,竟真的这么慢!她烦躁的撤了一块手帕将他流出的药擦掉。
皇上已经说话都有些吃力,眼神闪着光,布满眼纹的眼睛泛红,“疼……疼……不……吃……不……”
下一个“吃”还没有说出来,梅妃便一脸嫌弃,没好气的说道:“皇上,您不好好吃药,您这病还怎么治得好啊!这江山社稷,没了您,可就完了!您要是死了,可没人继承您的皇位啊!”
皇上看着她,眼里尽是失望,这就是他疼了这么多年的梅妃,如今他将死,她想到的只有皇位么?
梅妃用手捏着他的嘴,将那碗药直直的倒了下去,眼里的狠毒之色也不掩盖了,“皇上,您还是喝了这药,早点升天,也好给我们的儿子让出皇位啊!”
这殿中只有他们二人,而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皇上听到。他被药灌的呛了几口,狠狠的咳嗽,整个人的脸都憋红了,似是要喘不动气。
门外的小太监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梅妃连忙回道:“无碍,皇上只是有些咳嗽!”
门外的人听到她的话,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梅妃又压低了声音看向皇上,说道:“皇上,如今您这幅身体,撑不了太多时日,还是早立遗嘱的好。臣妾服侍你这么多年,又有寒儿这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如今这皇宫中,除了寒儿,谁还能担得起这皇位呢!”
说罢,贴近皇上的耳边说道:“阻止我儿子登上皇位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比如你那个风光无限的太子,不也死在寒儿的手下么?”
字字诛心,让皇上一口气没有上来,手指颤颤的指着她,脸上都是怒气,他“噗”的一口血,两眼泛白,到死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那血溅了到处都是,就连梅妃的身上也喷洒了不少,这人说死死的也痛快,她呆愣了片刻,最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趴在龙床旁,假意放声大哭!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梅妃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丧龙钟敲出的钟声,响彻整个东璃。
皇后宫中,嬷嬷得到消息,连忙告诉皇后。皇后一口郁结之气上脑,整个人眼前一黑,还好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皇后扶着额头,眩晕过去,她两眼流出眼泪,声音颤抖,“嬷嬷,带我,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那声音带着悔恨,带着不舍,是不是,自己若是听了言儿的话,暗中帮他将毒药换了,他便不会这般。
她踉踉跄跄,完全没了平日的那几分威严和淡然,却真如一个丧偶的妇人般,显出几分狼狈。
他们奔去正宫,一群妃子已经在龙床前沮丧,悲恸的声音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她踉跄跑到前面,将周围的人扒开。
眼前的人再也没有之前的中气十足,一脸灰白,嘴上全是鲜血,狼狈的像是抛在野外的横尸。
她颤抖的拿着手帕将他嘴边的血液擦掉,触到的是他冰凉的脸,她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么多年了,她怨过,她恨过,她甚至真的诅咒过,让他去死,可是当他真的死了的时候,她却是最难过的那一个,好似有人将她那颗跳动了五十多年的心脏从身体里挖出来一般。
这是她的皇上啊,是她的老头子啊!她不顾形象的趴在他的耳边失声痛哭。
而宫殿的另一侧,大臣闻声赶来奔丧,却都被梅妃拦到朝堂上,她一身白衣,脸上带着憔悴,似是伤心过度。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如今皇上驾崩,他们又被这梅妃弄到这里来,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果然,这梅妃先是捂着脸一阵痛哭,完全不顾什么妃子的形象,边哭边说道:“皇上驾崩之时,是本宫在一旁伺候着,皇上连笔都提不起,最后仍然憋了一口气将遗旨口头说给了本宫。各位大臣都知道,在这皇宫中,除了二皇子,便没有人有能力承担这皇位,如今皇上驾崩,便告诉本宫要将这皇位让给二皇子继承!”
各位大臣听后不语,毕竟只是口头上的事情,分不清真假,无人敢响应。梅妃见没人回应,便又说道:“本宫自知,本宫这样说,无人信本宫,可是如今皇上将这皇宫的兵权也交给了本宫,本宫自然……”
“你自然怎样?你害死父皇,妄图谋权篡位,如今你还要逼迫众人与你一同狼狈为奸么!”一个冷静,带着几分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那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纷纷转头看向门外。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还未踏入,便给人一种压力。
直到他走到众人面前,众人才大骇,这人,这人不就是他们三年前死去的太子么!这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梅妃没想到会有人出声阻止她,她眼角一丝凌厉,正准备杀无赦,抬眼却看到景回言站在众人中间,正冷眼看着她。
“啊!”她吃惊的后退一步,吓得坐在椅子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须臾间她回过神,恶狠狠的喊道,“你是谁,竟这般大胆,冒充死去的太子!来人呐!将这装神弄鬼之人拉出去斩首!”
不一会儿,大殿上都是持刀的侍卫,将景回言和几位大臣围在一起。抽出刀对着景回言。
梅妃冷笑一声,还不等她下令,门外匆匆进来一个太监,额头冒汗,跑进来急急说道:“不好了,有人打到宫门口了!不知是谁带了三千人,与宫中侍卫打了起来!”
梅妃眼神一冷,当即指着景回言道:“大胆,好你个景回言,竟然敢在宫中这般放肆,你居然想要趁着皇上驾崩来谋权篡位!”
说罢,手一挥,“将景回言给本宫抓起来!”
“慢着!”大臣中不知是谁出声阻止,“太子原本乃皇上认定的继承人,如今皇上驾崩,太子又回归皇宫,本该由太子继位,何来谋权篡位一说!”
经那大臣一说,众人都纷纷附和。比起那恶毒的二皇子,还是他们东璃的太子能力强,处事谨慎。为了东璃的将来,他们必须站在太子这边!
梅妃一见大臣的意见都偏向了景回言,眼神泛出冷光,这宫中的侍卫,听的都是她的话!“来人呐!给我将这些逆臣贼子抓起来!”
许久不见有空动作,她一拍桌子,“放肆,竟然连本宫的命令都不听了!难道你们不要脑袋了么!”
景回言只觉得她可笑至极,他淡淡的开口,说道:“先皇驾崩,梅妃疯癫,出言不逊,压入冷宫,严加看管!”
“是!”刚才还将刀剑指向众人的侍卫,此时纷纷对准了梅妃。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侍卫会听景寒从的命令?
她坐在地上喃喃,底气不足:“放肆!本宫可是皇宫的妃子,谁敢对本宫不敬,这世上,除了皇上,没人敢将本宫怎么样!放肆,放肆!”
“是么?”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进来,众人见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那人旁边的太监喝了一声:“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各位大臣这才反应过来,都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只是眼神却带着惊恐,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驾崩了么!
可是如今,这站在他们面前的可不就是他们的皇上么!皇后扶着皇上,站在他们很前,众人庆幸刚才没有跟着梅妃谋权,否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只是这天真是变了,如今死而复活的画风盛行么?还是他们陷入了一场梦魇中?各位大臣额头冒汗。
景回言也有些讶异,只是看到皇帝身边还有一个紫袍少年,一双异瞳含着笑意,他心中便明了了几分。一定是他暗中做了手脚。
梅妃看清眼前的人,眼睛瞪了老大,见鬼了一般,吓得后退几步,脸上都是惊惧,“你,你……”
她伸手颤抖的指着他,她亲眼看着他喝的药,她亲眼见他死了。他怎么会再这里。
皇上看着她,眼里的愤怒显而易见。那日,皇后去他的宫中说梅妃要害他,他不信,还将皇后禁足。
后来,等他冷静下来,便派人秘密出宫,将他喝的汤药拿出去检验,果然,是****,他便将计就计,陪梅妃演了这出戏。
梅妃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恐惧,“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皇上,皇上如今驾崩了……不会的……”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来人呐!将这妖妇压入天牢!另外,派人加急,让十九皇子将二皇子缉拿回朝,去掉皇籍,择日斩处!”
梅妃听后呆愣,脸上都是愕然,半晌,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匆忙的爬到他脚边:“皇上,皇上都是臣妾一人糊涂,不关寒儿的事啊,皇上,求求你饶了寒儿吧,是臣妾鬼迷心窍,求皇上了!”
她满脸泪痕,可怜兮兮,如同以前求他那般,若不经过今日,他定会相信她,也会可怜她,饶了景寒从,可是现在,他冷哼一声:“朕的话不管用了么!还不快点将这妖妃拉下去!”
这回侍卫终于将她拖了下去,大臣们都惶恐的回呀地上,景回言立在一旁。皇上终于得空打量他这死而复的儿子。
“回言……”他声音如很久之前那般叫他。
景回言亦如很久之前那般回应他,“儿臣在!”
皇上一双眼睛,微微泛出红色,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伸手在景回言的肩头拍了拍。
这东璃的百姓,还没有从皇上驾崩的事情中回过神,皇上没死的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
“梅妃下毒残害皇上,意图谋权篡位,皇上诈死,梅妃择日斩处”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景回言与苏瑾比肩而走,听着这大街小巷的讨论,心中也恍惚几分,他出声问道:“你是怎么与我父皇联系上的?”
苏瑾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嘴角含笑:“你不便进皇宫,我便悄悄潜入,那这你的信物,嘛,你的令牌,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你父皇,不过说起来,其实你父皇已经在暗自防备梅妃了,看来是你母后的话起了些作用。”
苏瑾目光遥遥,又说道:“后来我就寻了课假死的药,可以半个时辰内,让活人像死人一样,药效过了人就活过来了,怎么样,我这主意是不是绝妙?”
景回言挑眉,不置可否,“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苏瑾淡淡一笑,“我怕失败了嘛!”
“……”景回言无语,这南越的翼王,真当这是玩来了,不过说起来,若不是他从中斡旋,父皇也不会如此清晰的看清梅妃和景寒从。
“那景寒从那边呢?”景回言问道。
“早已派人传了消息,”苏瑾眯了眯眼睛说道,脸上出现一些冷意,“此时怕是开始往东璃赶回来了!”
景回言点头,半晌看着苏瑾不语,他知道苏瑾与景回言的恩怨情仇,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只听苏瑾说道:“既然皇宫的事情解决了,那苏瑾也该告辞了。”
景回言晓得他定然要去报仇,所以也不拦着,说道:“那我也不留你了。宫中还有些许事情需要处理!”
景寒从这回打了一个好算盘,明着是攻打南越争功获得皇位,实则是让他的母妃在宫中给皇上下毒,谋取帝王之位。而皇宫中最有能力取得皇位的十九皇子也早已被支到南越边境。景寒从便可以中途放弃攻打南越,转而回东璃皇宫继承皇位。
所以,此时的东璃皇宫,不仅要清除景寒从的余孽,还要预防十九皇子也带兵回来发动兵变。
二人互相告别。
……
南越边境的苏律和景寒从都得到了消息。二人皆是喜色,苏律喜的是机会终于来了,景寒从喜的是,这东璃终于是他的了!
他下令,明日便启程回皇宫。
靳辰慷得到了这个消息,急匆匆的去了苏律的营房,见苏律脸上有几分兴奋,他心下明了了几分,说道:“看来时机成熟了!”
苏律说道,“是,景寒从有什么动作么?”
靳辰慷也轻松了许多,亦笑着说道:“明日启程回皇宫。”
苏律点了点头,“那我们今晚便给他个措手不及!”
入夜微凉,苏瑾驾马终于赶到了营帐,此时苏律正在布置分派兵力,看到他回来,抬了抬头,便又去忙别的,他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杀了景寒从,为平凉侯府二小姐报仇的机会。
各位将领看到翼王,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他打断,“不必多礼,你们什么打算,本王也听听。”
苏律没有抬头,说道:“今夜突袭景寒从的军营,先派三千精甲在城门假意突袭,将他们的兵力吸引到城门,再派两百暗卫去敌方后营将粮草烧尽,趁着他们内部大乱,再由靳辰慷为我们大开城门,里应外合将景寒从一网打尽!”
他说完,苏瑾脸上闪过几丝快意,这一天终于到了,他终于能为雪儿报仇了!冷冷一笑说道:“我带三千精甲在前门正面与景寒从作战!”
夜过子时,城墙上是一群巡逻的士兵,城下苏瑾一身银光铠甲,手执长矛,身后的士兵亦披坚执锐,那一簇簇火光,让城门上的士兵吓了一跳,连忙跑去禀告。
景寒从正在营帐和杨语嫣云雨,听到有人来报,衣服敞开着来不及穿好,胡乱套在身上,便同士兵上了城墙。
待看到苏瑾一人时,他轻蔑的一笑,站在城墙上,不屑的说道:“苏瑾,你是在小瞧我东璃没有人么,带着三五千兵,便敢来我这里叫嚣!”
苏瑾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幽幽的随风传入景寒从的耳朵里,“景寒从,今夜便是你的死期。本王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死去的亡妻。”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时时刻刻都能将景寒从的命索取,果然,他打了一个冷颤,九皇子死去的那场面历历在目。 妃常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