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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知己让清欢高兴无比,她自己的琴艺,已经足以让众人惊叹,没想到苏黎魅的琴艺更是在她之上。
苏律和景回言恰巧走到了房门前,听着这琴音也颇为入迷。他们二人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琴声了?
那琴声声声入耳,或徐缓,或急促,让景回言在那其中浮浮沉沉。琴音似文乐的心情般,让他如临其境,心中也波-涛-汹-涌。
一曲作罢,余音绕梁,众人还沉醉在那旋律中久久不能回神。
“姑姑,你怎么哭了?”小奶包看着苏黎魅,上前去给她擦眼泪。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落了泪。
苏黎魅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没事,许是这天气太冷了,有些受不住!”
小奶包还小,什么都不懂,听到这话便信了,于是将暖炉端到了她跟前:“姑姑,这样便不冷了吧!”
苏黎魅看着两个懂事的小奶包,却抑制不住心中的伤感,反而眼泪变得更多了。她微微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说道:“是啊,暖和多了!”
身体是暖了,可是她心里的冰冷,谁来给她暖呢?
门外景回言听到他们的对话,默默的离去。他欠她的,不止是一个承诺,还有她五年的青春韶华。
苏律见他离去,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人都要渡着情劫,如今他也自身难保,又如何去帮他们?
房间内,清欢和秋梅默默的没有做声。遇到这种情况,外人是插不上嘴的。此时若是和她说一句话,她便会更加迷茫。
只有让她自己想清楚了才好。
半晌,房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苏黎魅终于从那悲伤的氛围中拔了出来,这才起身,对清欢二人说道:“真是抱歉,今日有些失礼。”
清欢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客气,女子本就应该敢爱敢恨。有些事,想通了便好!”
“嗯!”苏黎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她能懂她而开心,觉得自己心里的阴霾也瞬间少了许多。
心结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一会儿,三人便从今天天气不错聊到了天南海北。众人也都放下自己的心事,仿佛回到了闺阁年纪,小女儿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时候。
“夫人……”外室侯着的婢女出声,打破了三人的谈话。
秋梅因为清欢说的话而大笑不止,听到婢女的声音,笑着说道:“什么事?”
婢女说话的声音,好似也因为秋梅的笑声而愉悦了几分,回答道:“夫人,门外有人求见!”
“呦,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贵客倒是不少!”秋梅笑着站起来,走到外室,看了看外面的天,问道:“老爷还没回来?”
“回夫人,老爷还在衙门。”薛府的婢女,大多长得清秀,而且带着青春的气息。
清欢最喜欢这薛府的氛围,许是因为秋梅脾气秉性与其他的夫人不同,所以对下人的要求也不高。才让这薛府充满了活络的氛围。
无论是南越还是北青的王宫,都比不上薛府。
秋梅听了婢女的回复,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出去看看吧!”
婢女在前面领路,清欢不放心秋梅,便扶着她与她一起,而苏黎魅身为贵客,自然不用出去,所以便留在房里照看两个小奶包。
已是黄昏时刻,天空有有些阴沉,看来今夜不可避免的又要下一场雪了!
二人行到门口,便见两匹骏马,那马上正是两位翩翩公子。因为隔得远,清欢并没有看清马上的人。
她只顾着小心翼翼的扶着秋梅,低头看着面前的路。直到秋梅惊讶的说道:“孟子深?你怎么来了?”
孟子深?清欢猛的抬头,正对上孟子深含笑的双眸,“又见面了,清欢!”
“你,你没事吧!”清欢看到他甚是惊讶,毕竟那日离开了连空山,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有人说他受了伤,被蝶衣禁足,也有人说他早已被蝶衣处死。她曾因为自己害了他而内疚不已,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他!
“我当然没事,而且,我还给你带了一个不错的礼物!”孟子深高深莫测的看着她,非常满意她一脸疑惑的表情
他驾马轻轻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男子便一览无余出现在清欢的视线之内。清欢的表情由开始的疑惑,变成惊诧,再变成惊喜,最后变成泪流满面。
那个在深夜都会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她以为她此生再也见不到的,那个她要还一笔生死债的人,此时就在她的面前。
依旧是一身青衫,寥寥几笔便可勾勒的干净的男子。他在马上微微一笑,“清欢,我回来了!”
清欢唇角颤抖,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那男子翻身下马,将她拥入怀中,激动的说道:“别哭了,真的是我,是我回来了!”
“良权!”清欢叫出他的名字。
“嗯,是我!”他回道。
此时清欢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感谢上苍,让她此生还能再遇到良权。让她不至于内疚一生,惴惴不安。
他活着,她便可以报了他救她的恩。也便可以不留遗憾。
清欢觉得自己这样被他抱着不合礼数,于是松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苏瀛告诉她,良权的尸首找不到,已经被万花飘香解决了。
良权怀中突然空了,有一丝丝失落,却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经历了生死,他也早已看开,有些人,不属于自己,便永远不属于。
自己表白过了,便也不留遗憾,只要清欢幸福就好。
孟子深听到清欢这样问,捋了捋自己白色的头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就回去说吧!”
秋梅这才说道:“对对对,外面冷,快些进府吧!”
众人说着便一同回了薛府。
原来,那日在雨花台,苏瀛救走了清欢。当时良权奄奄一息,他为清欢挡了一刀,虽然孟子深那一脚,将刀踢歪了几分,可是他仍旧伤的很重。
孟子深为他封了穴位,又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由几个值得信任的心腹看守。
蝶衣知道了之后,却已经找不到良权的下落,一怒之下,便将孟子深压入大牢。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养了他半生的女人,面目狰狞,一脸失望。
他无法出去救良权,此时妙琴帮了他。在他压入大牢不久,妙琴也被关了进去。她偷偷带了些药物,还偷了天牢的钥匙。
他逃出连空山,为良权救治。用了不少良药,才终于将他救回。
可是半月前,蝶衣却急急将他召回,说是蝶衣已经活不久,让堂主孟子深回去接替位子。
孟子深以为是蝶衣的计谋,可是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甚者,更是跪下来求他回去,他便觉得事情多有严重,毕竟他从小便被蝶衣养大,就算是养育之恩,他也是该回去看一眼的!
他早已做好准备,万一蝶衣真要杀他灭口,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蝶衣真的病危了。
那个骄傲了一世的女子,在软榻上奄奄一息,已经瘦骨嶙峋的手,握着孟子深,眼里满是泪水。
她说,“我执着了一辈子,想着如何报复那个男人,想着如何让他妻离子散,到头来,却失了自己的大好年华,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你是我养了一辈子的孩子,我知道我对你苛刻,可是你能不能,在最后帮我做一件事情?”
人之将死,心中必然有太多的遗憾。孟子深不忍拒绝,便点头答应。
蝶衣欣慰的笑笑,还好,孟子深还愿意帮她,她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珠钗,正是她平日里带的那梅花簪:“子深,这支珠钗,是那个人送我的,你且替我还了吧。我执着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
她将珠钗放在孟子深手里,虚弱的笑笑:“我对你不好,总是让你做些坏事,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可,还怪我?”
此时,再多的怨恨也消失殆尽。孟子深知道,她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也会在深夜,独自暗伤。
她让他做了太多的坏事,可也养育了他二十年有余。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怪!”
蝶衣听着他的话,流出了眼泪,那一句不怪,足够让她解脱,她嘴唇打颤,却仍然想要将话说完:“你以前,爱过一个女人,你叫她小鱼儿,是那个人的女儿,你当时将她带回了连空山,我不同意,便让你们喝了断情泉,你的头发,也因此一夜变白,这件事,你可怪我?”
“女人?那个人的女儿?”孟子深疑惑,他是觉得心中少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原来还爱过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她深爱的女人还爱他么?
蝶衣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于是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给他说道:“这是醉红颜的解药,你拿去给那个叫清欢的女子吧!”
说完她苦笑一声又说道:“我对那个人的恨意,都加诸于他的三个女儿身上。我做的所有错事,此生怕是难以赎罪,死后也是要下地狱的!”
她握着他的手,攥的很紧,仿佛没了他的支撑,她便消失殆尽了一般,“秋梅,她并不是被抛弃了,是我将她带到了南越,那个人,即便秋梅是个残儿,他都不肯放弃的!那个人,一生护内,爱憎分明,他怕是恨我入骨,此生我与他无缘,便留到来生……”
孟子深握着她的手,直到她说完了所有的话,那个一生骄傲的女人,终于松开了手,沉沉的睡去。
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他忽略了自己失忆的那一段,剩下的全都告诉了众人。
清欢和秋梅心情沉重。清欢曾经因为她,而失去了很多,可是如今听到她已经逝去的消息,却怎么都无法再恨她。
秋梅知道自己并不是被父母抛弃,心中已经是难以言表的感动,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弃儿,原来她的父皇是如此的爱她。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只是因为错爱而误了一生。”清欢淡淡的说道,“如果她坏,她便不会将孟子深养大,如果她坏,她便不会治了秋梅的腿,如果她坏,她完全可以将醉红颜的解药带入土中或者销毁,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秋梅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蝶衣对她并不坏,甚至还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为她出头。
孟子深不置可否,他拿出珠钗,说道:“蝶衣她,一生都在追随你们的父皇,这珠钗是你父皇送给她的,你们便将它带回去,给你的父皇吧!也算是圆了蝶衣一个愿望!”
清欢接过那支五朵梅花的珠钗,心里五味杂陈。痴心的女子不少,可是这般癫狂的着实不多。即便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不能将珠钗拿回去给父皇。可是想到蝶衣的痴情,她便不能不圆了她的梦。
孟子深站起来说道:“既然我东西都送到了,过两日,我便要离开了,如今万花飘香正是群龙无首,还需要我回去掌控大局。对了,醉红颜的解药,一个时辰服用一粒,吃三日,毒方可解。”
清欢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孟子深便行礼离去。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情。断情泉的解药,他也在蝶衣的遗物中找到。
那个被他遗忘的女子,他终于记起,她骗他叫小鱼儿,可是他知道了,她竟是北青的公主!
他之所以与她相遇,是因为南越和东璃的战争,万花飘香曾经被东璃雇佣,去杀害某个皇子。他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她。
只是她心有所属,而他却,一厢情愿……
往事不堪回首,只不过,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遇到那个女子……
……
清尘宫内……
李初云端着茶水,一副悠闲的样子。前几日,她给父亲送了书信,她便不用担心父亲会与柳家勾结。
“贵人,贵人!”婉荷匆匆进来。
“什么事?”李初云放下茶水。
“回贵人,老爷来信了!”婉荷高兴的说道。
“是么?快来拿给我看看!”李初云心情愉悦,看来父亲做好了打算。
李初云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只是看到那里面的内容,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可真的是父亲写的?”李初云拿着信的手抖着,似是有些怀疑。 妃常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