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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李芬玉回来了。带回的东西却没有往常多。

　　段然隐隐觉得不安。

　　烧饭时，李阿婆看似无意地问段然：“段姑娘在我这儿住这么久了，就不想走了吗？”

　　段然心中一动，捏了捏垂下的发辫，笑答道：“阿婆，我正想跟你商量呢。再过几天，等雪停了，我就要和小漠出去了。你不会怪我留下你一个人吧。”

　　李芬玉似乎不怎么介意，她只是嗔怪着：“啊，嫌我这个老婆子碍眼啦。那这雪可得快点停……”

　　“阿婆，瞧你说的！我哪舍得你啊，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段然说着拥起李阿婆，因为眼睛没有漏掉那藏在老人眼中的一丝落寞。

　　心里不由地想着：无论你的善良是不是因为我拥有一个水欣月的外壳，我都已经感受到了你真心的关怀，至少这点，就足以让我感激，让我想念。

　　*** *** ***

　　其实雪没有停，在段然和林漠离开的那天。

　　虽然段然很想顺着李芬玉的意，在她死前离开她的视线。但世事难料，那一次笑谈的分别就在第二天上演。

　　只可惜，不像两人预想的那样，能隔绝彼此的视线。

　　李芬玉还在饭桌上和段然讨论着雪会在什么时候停，突然那难以忍受的疼痛袭来，血不可遏制地流出嘴角，沿着褶皱的皮肤向下蔓延。

　　段然却毫无反应地僵硬。明明已做好准备，想让这个老人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却不料还是要面对那双逐渐流逝光芒的眼睛，以及那其中所包含的忧心。

　　“我，没关系的。”段然轻声地对李阿婆说，似在安慰李芬玉，又似在安慰自己。

　　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仿佛还未决定好目的地就仓促地落下。

　　安葬好李芬玉后，段然将林漠扶到院子里。

　　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冲破天际，照亮了大片灰蒙蒙的天空。

　　这次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中有四个壮硕的男人抬着一张软榻，有四个少女提着未点亮的灯笼，有四个妇人各提着个木匣，还有四个少年腰间佩戴着略显窄长的剑。他们依次以软榻为轴，两两分布于前后两方。

　　这十六人见到林漠后，齐齐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林漠那沙哑的声音在段然耳边响起：“扶我过去。”

　　段然小心地将这个少年扶到软榻上坐好，刚想离开，却听他说：“你也坐……”

　　段然奇怪了：“为什么？”

　　“你的速度跟不上。”

　　段然刚忐忑不安地坐下，便听见林漠低呵一声：“起！”

　　那十六人立即脚下生风，以一种极快的行走方式，向着背离土房子的方向前进。

　　雪似乎也受到影响，改变了方向，带着丝丝凉意，扑向每个人的面颊。

　　自此以后，段然都没再找过那所房子。仅仅于记忆中偶尔想起那个老人，朦胧间，总有一种未能达成心愿的失落感，萦绕着，挥之不去。

　　*** *** ***

　　走了有多久，段然不知道。只是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见雪花还在飘，虽然有些困倦，却睡不着。

　　林漠还在她身旁坐着，乏力虚弱的身子倚着软榻，偶有瞟过段然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仿佛于无尽之中产生，一直没有停。 段丫头的穿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