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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犹豫一下,跟着出去了。楚灵回头望了望躺在寒玉床上的人,那人依旧毫无知觉,有些失望的合了合眼,衣裙一转,转身。
惠方大师站在房间内,眼尾低垂,看见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面无表情,低声道“阿弥陀佛,天命难违,有情人难成眷属,一人消亡,一人颓靡,人鬼两岸,阴阳永隔,天妒英才,红颜无医,春秋须臾,半世悲哉。阿弥陀佛”似乎有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只是无人得闻。
寒玉床上的人眉目如画,看上去苍白冰冷。又见睫毛一动,那个人的嘴张了张,细细的呼出一团冰雾。
行至门口的人,只感觉到寒风一袭,发丝掠过眼前,不过眨眼的功夫,楚灵消失在狭道的另一头。
“小玉,你和子默跟过去看看,我和落星看着脉脉。”子默是池默的字,池南常回头对楚玉和池默嘱咐道。
“好”楚玉没有异议,爽快应下。池默略有犹疑,看着已被祁落星抱着走远的柳脉,只微微点头。和楚玉快速回到房间。池南常也加快脚步,追上祁落星。
房间里,惠方大师看见楚灵的返回,眼神古井无波,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
楚灵没有和惠方大师打招呼,径直走到寒玉床头,她看见柳夙的手指动了动,不自禁的面露喜色,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时的表情有多温柔,眼神专注,她的世界里只有柳夙。
只见柳夙缓缓睁开了眼,黯淡的神色瞬间被注入万千光辉,灿若星辰,皎如明月,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这双更澄澈的眸子。
楚玉的喜悦之色却在一刹那间被冰冻在脸上,身体僵直,逐渐的放松,与之伴随的是愈加浓郁的悲哀,充斥了整个房间。连冲进来的楚玉,池默都放慢了脚步。
惠方大师神色不变,只有低垂的眼角显示它主人的心情。
不为其他,只因为柳夙睁开了眼,而那双眼睛却是红色的,鲜红似血,无论是那双血眸,还是血眸主人勾起的嘴角,无一不像是讽刺。
“好久不见啊,小灵儿。”柳夙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妖媚,眼波流转,就是一道风情。他还记得楚灵,无论是之前淡雅如风的柳夙,还是现在这个邪肆慵懒的柳夙。
楚灵的眼泪划过脸庞,柳夙用手心接住了掉落的泪珠。血红的眸子暗淡了一下,很快又鲜红起来,唇角勾深了些许。
“好久 不见”楚灵说出这四个字都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她在深深的吸气,呼气。
“恩,我还记得呐,当时你戳了我一下,可疼死我了,唔,现在还有那种痛感呢。”柳夙坐了起来,墨黑的头发散落在透明的寒玉床上,他伸手揉了揉心口,之前被楚灵刺入的地方。
“对不起”楚灵闭上眼,眼泪越流越快。
柳夙把手贴到楚灵的脸上,把楚灵拉到寒玉床上并排坐下,他自己侧着身,面对楚灵“不哭呐,本来就没我好看,再哭不就更丑了?”柳夙眼睛弯弯,似乎十分开心“别自责呀,当时是我让你刺的,不然你以为你可以伤的了我?”楚灵睁开眼,泪眼朦胧。模糊看见柳夙眸光一闪,却什么也没有看懂。
“能伤我的,只有小灵儿哦,唔,为什么呢?”柳夙看起来苦恼的样子,用食指敲了敲脑袋,最后索性靠在了楚灵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在楚灵的角度,她能看到柳夙的睫毛又弯又长。
“似乎是因为,我很喜欢小灵儿,恩,不舍得她难过呢。”柳夙睁开眼弯弯的眼睛盛着满天星光,楚灵看着那双眸子,不可自拔。
她感觉到,柳夙凑到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接着听到,柳夙慢悠悠的说“你,信吗?小灵儿。”伴随着柳夙的轻笑。
楚灵的脸色在瞬间苍白。 脉光不离落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