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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风呆愣着看着床上的女子,心中已是一片上下翻飞。各种思绪一阵涌动。
良久,忽的心中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溢满心头。没想今日只一眼就将自己多年的心境破灭。真是“红颜祸水”啊。
陈若风也知这样的情绪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总是按捺不住。但自己现在只是个大夫,救死扶伤的大夫而已。
赶忙收拾住自己的失态。将那份奇妙的心思埋藏在心间,脸上重露出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
也幸亏陈若风自幼通识医学,习得一些凝神静气的方法,才堪堪平复下自己的心境。又熟读君子之书多年,只要回复以往面容,完全是任谁看去此刻的陈若风都是位医德无双的贤良大夫。
陈若风心中一直重申着那句:我是大夫,我要救死扶伤!
不在意先前的那股震撼。但只要一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俱是心神一动。往复了好些次才渐渐稳住。
不得不在此感慨道:美人居,英雄冢。说罢又是一阵摇头不已。心中也是自嘲道你也算是个英雄吗?呵呵……
陈若风猛地摇了摇头,将一切的胡乱思绪再次挥去。低头看向碗中的汤药,却是有些凉了。连忙用汤勺将药汁喂入那女子口中。
只是那女子此时昏迷不醒,又是平躺在床上,一时间也是难以下咽。陈若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也是苦恼不已。也不好用手将那女子的嘴打开。
虽说自己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但这样子也算是男女授受不亲。何况面对如此绝美仙子似的人儿。更是不忍丝毫的亵渎。好似这样的可怜人儿就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陈若风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身边也没有其他什么人可以帮忙。早知道先前就不该把大娘哄走的。陈若风现在可算是痛苦交加啊。
向屋内四周望了望,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间看到屋外的竹林,孬种灵光一闪,惊喜道:“有了!”
说完,便匆匆放下碗,小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只见陈若风手中拿着小半截细长的芦苇杆。边走边开心的笑道:“这下问题算是解决了”。
重新回到床边,陈若风将那截芦苇杆一端轻轻的插到那女子的口中,然后用汤勺一点点的把药汁贴着芦苇杆的中间镂空部分慢慢灌入。
药汁顺着芦苇杆缓慢的啦流了下去。果然成功了。陈若风见此,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了起来。又继续这样子灌入药汁。可灌了好一会儿,却又发现这女子的两腮倒是鼓鼓的,初看起来蛮是可爱的,倒像个受气而闷闷不乐的调皮丫头。
陈若风一瞧,果然是另有一番风味在心头。又是慌忙压下这股念头。开始疑惑起来,怎么两腮就鼓鼓的起来了。难道是药汁没咽下去,全都留在口中了?
果然,只见那女子嘴角开始缓缓的流出一条带线的药汁残液。顺着脸颊一溜烟的滑落到耳根处。
陈若风一见,赶忙放下药碗。顺手拿起一旁的手巾想把那流出来的汁液擦去。可或许是有些急,又或者是慌张了,还是没有注意到那女子口中还有许多的药汁没有下咽。稍稍一用力,全将那女子口中的药汁挤了出来。霎时间,一大股黄黄的药汁从那女子口中“喷涌”而出,四散开来。将那女子脸上弄得尽皆是药汁横流。
陈若风这下更是慌张了,口中急急的念叨着:“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姑娘,真的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由于是手忙脚乱的,一时不注意,手指轻轻的划过那女子柔嫩光滑的脸庞。一种吹弹可破,润滑嫩美的异样感觉直涌上心头。又仿佛是被电了一下。总之吗,这一刻,陈若风大脑完全是失去了思考的能手。
“嗖”的一声,陈若风神经般的将手收了回来,俊俏柔和的脸上更是晕出了一片红,口中直念叨:“罪过啊罪过。陈若风啊陈若风,往日里也不见你如此的失态,竟会作出这样难堪的举止动作。该死,真该死……”
心乱如麻已不足以形容陈若风此时的心情。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药也没有喂进去,无意中更是冒犯了这位姑娘家。还经常自夸是医术盖世,谦谦君子。此时真的很想一头撞在旁边的墙上。
不过也幸亏这女子尚未醒来,旁边又无人看见。否则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陈若风左想右想也是理不出什么头绪。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女子,心头一狠心下来,再次颤抖着拿起仍在一旁的手巾,小心翼翼的把那女子脸上的药汁液擦去。
好似是做了一件极具耗尽心神的事情。待擦完最后一抹汁液,陈若风直觉整个心儿都疲惫了个痛彻。额头更是几滴汗水盘踞左右。
站了起来,看着床上仍然安详的躺着的女子,陈若风心中叹息不已啊。这药不喝下去可是治不好病伤的啊。看来只能寻个巧手的姑娘过来帮衬下了。
陈若风刚准备到村子里去,却听到了门外大壮那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夫子,夫子。你在吗?”
陈若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医房。瞧见了正走到门口的大壮。就笑着对大壮说道:“大壮,都忙完了啊”。
“嘿嘿,夫子。都忙完了啊。我,我是来问下那位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大壮说道这里,却是有些断续的摸样,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头。好像是在问一件极不好意思的事情一样。
陈若风听了一顿,脸色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朝着大壮打哈哈道:“额,没事了。呵呵,没事了。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啊。呵呵,没事了”
陈若风此时的样子也是好似做了一件不好意思的的事情,然后被人发现一样的尴尬。因此只顾着掩饰而没有注意到大壮的神态。同样,大壮也是糊里糊涂的没有注意到陈若风的状况。
两个人就这样不知情况的各自难堪着,却浑然不知对方根本就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陈若风扭捏了一会,也就恢复了以往的处变不惊的神态。朝着大壮道:“大壮,我马上要到村中有事。你先在这里待会。我马上回来的。哦,对了,大娘也在这里,不过是在厨房里忙着做些吃食。你先歇息会吧”
“啊,夫子。我娘亲也在这里啊。哦。那我知道了。对了,夫子,不知你到村中有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帮忙的啊。夫子,我就力气大,能跑。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让我去办吧。嘿嘿”大壮听到陈若风的话后,有些糊涂的答道。
“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到村中找位婶娘或是姑娘家来这里帮忙。你先在这待会吧。我去去就来”陈若风也习惯了大壮这幅傻里傻气的 ,
“啊,这样啊。夫子,那还是叫我去吧。我脚快,很快就找来的。你就交给我办吧。我很快就回来的。夫子,你等着啊”
大壮在听到陈若风原来是找人帮忙后,二话不说,直接应承了下来,然后不待陈若风答应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说:“夫子,我会很快回来的”
“哎……”陈若风刚准备喝止住大壮,人却已经跑得没影了。只好止住了自己的声音。随即又是一阵摇头感叹。这大壮,真的是善良淳朴啊。真希望他能像这样每天都开心着。
陈若风现在唯一可做的事也被忽然赶来的大壮抢走了,只能干站在门口。旋即又自语道:“哎呀,现在那药汁也是冷了,还是先热热吧。这样药效也会发挥的好些啊”
说着就到医房中把那半碗药汁端了出来,在端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一眼。又差点被吸引住了。真是意志力薄弱。
陈若风来到屋檐下的药炉旁。一边热着药汁,一边用扇子控制着炉中的火势。头脑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先前自己那样的失礼之处,不禁苦笑不已。没想自己会是那样的不堪。但随即又想到先前慌忙中触碰到女自己脸庞时的感觉。真的是好奇,好奇妙。心中有股痒痒的错觉,还有股淡淡的芬芳甜蜜,更是在不经意处还渴望再来一次。
想着想着竟一时呆了。恰有种回味无穷,喜不自胜的美妙。可是,另一股罪恶感也是伴随着而来。在痛斥自己的虚伪,不堪。可是真的是好怀念那种感觉啊。但这样岂是正人君子所为。可是……但……可是……但……
陈若风心中矛盾的思绪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就这样愣在了药炉旁。忽然间感觉一股刺痛从指间传来,一下惊醒了陈若风。手指忽的一下收了回来,却是自己一时失神,将手指无意中搭在了药炉上,结果很显然被烫醒了。
陈若风看着自己红红的手指,又看着旺盛的火炉,再回头瞧了瞧医房的位置,嘴角一丝苦涩化开…… 欧阳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