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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如果真在尹志华的大衣内找到了那张卡,她去银行查了余额,才四万多,她直接取了现金,去医院交了钱,手术顺利的进行了。
可惜这场车祸是致命的,尹志华脑部受到重创,经过手术,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而歆美也逃不过一样的命运。
那一夜,歆如的一生发生了巨变。她一个人呆在医院那寂静的长廊之中,落寞地坐着,发呆着,哭过了,痛过了之后,她整整坐了一整夜。
她在ICU外面守护着尹志华跟歆美,泪水流了一整夜。俊轩打了无数次电话,歆如都设成了静音。一大早,医生巡房后,没多久,护士又来催缴。
歆如吃惊地看着眼前那个老护士,慌乱地问道:“昨天我刚交了四万,今天怎么又交呀?”
“两场大手术,抢救费用,ICU监测费用,现在账户的余额不多了,如果你不交的话,今天会断药的。”老护士虚心地说着,很耐心地解释着,丝毫没看到歆如脸上那为难的表情。
“怎么办,我没钱,药不能停的,一停的话,我爸跟我妹会死的,求你了。”歆如痛哭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流着,为什么一夜之间,天就塌了,什么都变了?
“医院的规矩,我也没办法,你最好今天下午就要交钱,否则,我真得没办法交待。”老护士说完之后,歆如无力地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
老护士离开了,歆如第一时间去了交警大队,车祸总要有赔偿的,总不能让尹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全家遭殃。而她得到的结果却是残酷的,因为货车是按正常行驶,是尹家的小车撞上货车,所以主要责任是尹家负责,货车司机不用赔。
歆如听到这个消息时,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怎么回到宿舍的。
她落寞地坐着,眼角通红着,手机已经没电了,她插上电正充着。一旁的马玉玲用眼角蔑视地看着歆如,扬起嘴角,冷讽着:“失恋了,哭成这样。”
歆如一听马玉玲的声音,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怼回去,“马玉玲!”
“干嘛,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马玉玲有点害怕地看着歆如,特别是看到她眼神中带着一种绝望的目光,让人觉得很可怕。
“你有钱吗?”歆如期待性地看着她。
“钱?”马玉玲眉头一皱,不解地反问。
“对,钱,你能借一点钱给我吗?”歆如紧紧地点了点头,“可以吗?”
“疯了,我哪有什么钱,我那些钱还不够我买衣服的。”马玉玲起身,白了歆如一眼,“你的男朋友霍俊轩家不是很有钱,我相信,你只要哄他开心,钱不会少你的。”
歆如一听这话,心深深地沉了下去。或许那个司机没找上她的时候,遇上这种事,她会毫不犹豫地找俊轩借钱。可……人活着,如果硬不了气,就彻底沉沦了。
歆如沉默地转身,手拿起手机,开机的一瞬间,俊轩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歆如摁了接听键,声音有些疲惫地问道:“什么事?”
“为什么一个晚上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俊轩焦急地询问着。
“没事,我很好。”歆如淡淡地回答着。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俊轩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歆如身子沉重地站了起来,脚如灌铅般,又重又沉地走出了宿舍,在三楼往下一望,俊轩站在女生宿舍门口。
歆如思了几秒,下了楼,俊轩一见到歆如,就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特别是她那通红的眼角,明显是哭过了。
他大手一伸,刚要碰到歆如的眼角,却被她一闪,躲开了。
“你有什么事吗?”歆如落寞地看着他,问着。
“什么叫我有什么事,我是你男朋友,你这样一个晚上不接我电话,还不让我关心你呀?”俊轩特别不理解歆如,为什么他感觉歆如有很多的心事,以前都会跟他一起分享的。
“我知道你关心我,我没事,真的,快上课了,你先过去,我上楼换件衣服。”歆如声音有些沙哑,昨晚一个晚上在医院,可能有点着凉了。
“我等你。”俊轩坚持着。
“不用了,我可能会晚一些过去,你先过去,别让我这么为难好吗?”歆如捂着太阳穴,吃痛地看着俊轩,“我真得没事,你在这里,反而会给我压力,等我冷静一下,到时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真没事?”俊轩再次强调地问着。
歆如无力地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没事,赶快去上课,帮我占个位置。”
“好。”俊轩虽然怀疑,可还是离开了。
歆如回到宿舍,手机上又多了几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医院的,一个是陌生号码。谁打来的?歆如迟疑了几秒,鼓起勇气回拨了过去。
对方接了,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尹歆如,刚刚您打我电话了吗?”
“是的。”对方肯定地回答着。
“请问您是?”歆如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一个人,特别是这么陌生的声音。
“我是霍俊轩的妈,我叫詹美英,尹同学,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吧!”詹美英拿着手机,声音冰冷,目光永远透着一抹刚强,霸道的眼神。
“好,我们在哪里见面?”歆如不知道詹美英为什么找她,可想着她是俊轩的妈,跟俊轩交往三年,也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传说中的女强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在医院见面吧!我半小时到。”詹美英话一落,手机就挂断了。
医院?难道尹家车祸的事,俊轩的妈已经知道了?那俊轩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可刚刚看他的神情,应该是不知道的,可为什么他的妈妈却知道了?
歆如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为了解开这些迷团,她顾不上请假,顾不上一切,直接拔掉手机,匆匆地离开学校,赶往了医院。
歆如学校跟医院相差半小时多的时间,詹美英是特地给她算好的时间,一到医院,她就见到了那个司机,司机站着,医院的长凳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工作装的严肃的女人,带着金边的眼镜,她推了推眼角发眼镜,站了起来。
歆如弱弱地上前,她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伯母,您好!”歆如客套地问候着。
“你爸跟你妹的医药费我已经付了。”詹美英面无表情地看着歆如。
“谢谢您,伯母,医药费我会……”歆如话还没说完,就被詹美英冷冷地打断了。
“我从来不做善事,也不会对你例外。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回报二字,你以为我为你付医药费,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感谢吗?”詹美英挑眉看着歆如。
歆如被詹美英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是为了感谢,难道……对了,司机三年前就警告过她的,如果没有得到詹美英的指示,司机是不敢那么跟她说话的。
为什么她总是后知后觉,现在尹家落难,她所谓的自尊,变得那么一文不值。
詹美英一见尹歆如,特别是她穷酸的打扮,在她眼里,毫无任何气质可言,她打内心地摇了摇头,鄙夷地看着她,又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替你付了医药费,相信三年前,你就清楚得知道我的意图,而你,却不识相地跟我选择作对。”
“我跟俊轩是真心相爱的。”歆如解释着。
“相爱?”詹美英冷笑了起来,“俊轩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一直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尹同学,如果没有我们霍家伸出援手,我敢保证,你无法支付你父亲和你妹妹的医药费,就算你卖了房子,你撑得了多久?”
“别说了,好吗?”歆如恳求着。
“尹同学还真是要面子,怎么,你不想从我身上拿钱,要通过俊轩来索要医药费吗?”詹美英讽刺地看着歆如。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歆如解释着。
“好了,不管你有不有想,你跟俊轩永远是不可能的。”詹美英伸手捏住了歆如的下巴,力道很重,捏得歆如疼得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忍受着。
“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乖乖接受我的赠予,然后彻底跟俊轩划清界线;二,继续跟俊轩在一起,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跟妹妹去死。我告诉你,想通过俊轩跟我索要医药费的想法,你千万不要有,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詹美英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刺痛了歆如的心。
有钱人的讽刺让歆如根本无法接受。她的爱情观很简单,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辈子平凡,平安地生活在一起。
司机上前,递给歆如一张支票,歆如拿起来一望,五十万。瞬间被这巨大的数额吓了一跳。
“我劝尹同学还是以家人的性命为重,别因为爱情而断送了亲情。”詹美英扬起嘴角笑了笑,“其实你能乖乖接受我的钱,我非常高兴。”
“我接受你的钱,你想让我怎么做?”歆如明白,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不可能轻易就这样结束。
“你不笨。”詹美英得意地笑了笑。 恶魔总裁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