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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梦云说去裁剪班无事可做,就赖在床上睡觉。折腾近一个小时,还是毫无睡意。索性打开电视看有没有好看的节目。
这会儿有线台演的是一部喜剧片,看着那些演员做出的滑稽动作、表情。她却没觉得有一丝可笑。“看来是自己的笑点变高啦!”她对自己说。
时间又开始多的让她害怕,穿鞋出门去看冬青在不在家?还没到她家门口,远远就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什么事,竟让她如此高兴?”
带着好奇进到她家,看见李强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摞表格正在与她说笑,玲玲站在一边旁听。
“他们来干什么?”扯扯玲玲问。
“说是人口普查,都聊半天也不走,不用去别家吗?冬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笑个没完,跟个神经病似的。又不认识人家,瞎聊啥?”玲玲直呼其名不满地说。
“这个李强怎么混去搞人口普查啦?还偏偏来冬青家这一片,不简单呀!”梦云想。
“梦云,你什么时候来啦!”冬青一脸惊奇地问。
“我早就来了好不好?真服你啦!这会才看到我。有外人在给你个面子吧!”对天翻个白眼说:“我也刚进来,有什么好事,你这么开心?让我也听听。”
“没什么,他俩来人口普查,都是年青人,就多聊上几句,你们不是还要去别家吗?快点去吧!”冬青脸颊一红,对他俩说。
“都快六点啦!我们也该下班了,剩下的几户明天再去。谢谢你们的配合,再见!”李强和那男孩儿告辞离开。
看着他那幅从容样儿梦云想:“又是一个演戏的天才,希望冬青不被骗就好!”
“梦云,咱俩去外面转转吧!反正我晚上也不想吃饭,就当锻炼减肥吧!”冬青边说边拉着她往门外走。
“你干什么呀!走的这么急,我都没来得及跟玲玲说一声。”气呼呼地甩开她的手。她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梦云身后。
一回头,看到李强不知从哪蹦出来,正隔着她对冬青含情脉脉地笑。瞬间汗毛直立,无语地想:“自己被冬青利用啦!快点闪人为妙!”
“有人等你呀!你们聊,我回家。”边说边越过李强朝家走。
“花梦云,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李强突然对她说。
“就是,梦云,我们一起去吃烩面吧!”冬青也挽留她。
“你俩去吧!我回家还有点事,下次再说。”给苏小宁当电灯泡的阴影让她至今难忘。
回到家,妈妈他们正在吃饭,见她进门说:“我还以为你要在冬青家玩很久呢?既然回来,就赶紧趁热吃饭吧!”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思念的种子,在这孤独的夜晚中渐渐发芽。“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几句是在说我吗?
夜太长,只好开着电视消磨时间,管它演的什么内容?只要不让这空荡荡的房间那么安静就好。我已习惯你们对我的好,忽然不见,却不知该如何去戒掉。
在电视的吵闹声中寂寞着睡熟。梦中交替出现的是李斌和木风那带着离愁,充满忧郁的眼神。
被一阵阵轰隆的雷声惊醒,在忽明忽暗的闪电划过夜空后,暴雨发疯似的地下起来。很快就象瓢泼的一样,在空中拉起一挂长长的瀑布,被狂风吹动着摇摆不定。
粗大的雨点打的玻璃窗叭叭直响,像在弹奏着一首高亢的音乐。地面上的水越聚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蜿蜒着寻找流动的方向。
过了没多久,乌云、狂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瀑布变换成雨帘,渐渐变细、变小,直到看不见。小鸟低飞鸣叫,好像在指责这毫无征兆的大雨,摧毁了它眷恋许久的家。
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潮湿,花草树木小心舒展着被淋到生疼的腰枝,周围也慢慢平静下来。回过身重新躺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等倦意再次爬上眼帘。
没有那阳光般的温暖,梦云再不愿去那无趣的裁剪班。吃完早饭,信步到四季公园,一寸寸丈量着弯曲的小路。
“木风这会儿不知道坐上车没有?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还有李斌,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也许那时他已经开店当老板了吧!”无心观看雨后的花红柳绿,只顾低着头前行。
“花梦云,你是花梦云吗?”一道惊喜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
困惑地抬头,看到一张喜出望外的脸。这张脸她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虽有多年未见,却因记忆深刻,从不曾忘记。
“张晨,你是张晨。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欢笑。
“是呀!好巧!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外貌还和从前一般没变什么样儿!”他笑着说。
“你也变化不大,小学之后就没再见过你,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见不到啦!呵呵”梦云也笑着说。
“我初中没去对口的学校上,高中更不用说,我爸妈一直看着我学习。我都觉得快学傻啦!总算考上我爸教书的大学,他们才让我放松下来。”他三言两语就说完自己的几年。
“你也喜欢来四季公园晨炼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问。
“我才来没几次,早知道你天天在这里,我就早点来啦!”她心无旁骛地说。
“你现在怎么样?考上大学了吗?”他毫无顾忌地问。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学霸吗?我们班就没有一个考上大学的,我更不用说,连考都没去考,不想浪费精力。”白他一眼说。
“咳、咳,那你以后还上学吗?”他有些尴尬地问。
“上,当然上啦!我妈给我在市里的清韵大学报了个财会大专班,过几天就开学啦!”她道。
“真的吗?我考上的也是这所大学,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呀!呵呵”他笑逐颜开地说。
两人聊起上小学时,他为了给她摘一束梨花,翻进果园的围墙内,被人发现后,拉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奔,害她腿疼好几天。
放学后去他家写完作业,他带着她在铁轨上放钉子,猜火车压过后是刀还是剑的形状。落叶满地时,他们会挑选那些 有粗状叶柄的树叶,去掉叶子,将两根叶柄交叉地一起用力拔,谁的断了算谁输…
那些童年的回忆宛如昨天般,历历在目,轻轻拨动着他们的心弦。聊的口干舌燥,他仍未尽幸。要上两瓶汽水,坐在小摊上又酣畅淋漓地说起来。
眼看已近中午,梦云说:“我们回家吧!下次再聊。”
“你家怎么不在原来那里住啦?我去过没找到你。”他意犹未尽地说。
“我家早搬到后面那排楼,中间单元,中间那户啦!六点半,你还在原来楼的路边等我吧!”梦云也有一种时间太快的感觉。
“好!晚上见。”他也不再多话,出来公园,两人各奔南北。
一进家妈妈就开始问:“你不是说不去裁剪班吗?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又去了?”
“没有,我去四季公园转了,碰到个小学同学,聊到现在。”实事求是的跟她讲。
“小学同学?谁呀?我认识不?”大概小学这两个字勾起了妈妈的回忆,她脸色一变问。
“张晨呀!你认识,就是那个在我们家吃过饭的男孩儿。”梦云回答她。
“是张晨呀!可有好多年没见他啦!他小时候好像学习还不错,现在怎么样?考上大学没?”妈妈似乎在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他考上清韵大学啦!过几天我们就成校友了,呵呵。”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
“这小子可以,是块读书的料,他爸妈都是做什么的呀?”妈妈又问。
“他爸就在清韵大学教书,他妈好像没工作吧!我也不太清楚。你管人家干嘛,我们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跑去厨房端饭。
下午去冬青家,见她坐在床头发呆。“你可真行呀!竟然打着我的名义出去玩,也不先给我说一声。老实交待,昨晚你和李强去哪疯啦?”
说了半天见她没反应,不耐烦地问:“你怎么啦?大白天的发什么愣呀?”
“梦云,我和李强昨晚那个啦!”她悠悠地说。
“那个?哪个呀?”梦云瞪大眼睛,满脸疑惑。
“那个,就是那个嘛!”她小声说。
“那个?天那,你和他不会是…”后面的话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
见她点头,梦云一下子从床沿蹦起来压低声音问:“你们都那个啦!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呀?你怎么这么犯傻呢?”
“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家没人,我俩在他家玩着玩着就那个啦!”她的答案让她吃惊。
“那他怎么说?”还是问个实际点的问题吧!
“他说他一直就喜欢我,会和我结婚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毕竟他家的条件不是太好,他长得也太普通。”冬青心有不甘地说。
“没想过要嫁给他,干嘛还跟他瞎跑,现在出事了吧?既然都这样啦!你就考虑嫁给他吧!反正他对你也不错。”苦口婆心地劝她。
“我再想想吧!实在不行,也只能将就啦!一会儿他来找我,我再好好问问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说出来我的心里好受多了,你可要给我保密哟!”冬青又恢复先前的活泼样儿。
“这个冬青,看着精明,总做傻事。他刚要了你的第一次,怎么会傻的说不是真心对你呢?算了,不提醒她啦!省得让他俩心存嫌隙。希望李强今后能好好待她吧!”在心中祝福着她。 错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