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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从机场通道里走出来,到大厅里时,城市的光线令他的肌肤看起来有山野的土气,他提着简单的行李愉悦地朝向日葵小跑而来,他满心以为会在上海与这个越来越美丽的女人开始全新的生活。
“我的天,我差点没办法顺利地过来,阿桑哭地心烦意乱,甚至威胁我说,她没有我就会死掉。”秋叶原在出租车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向日葵,“可我一想到她曾经那样伤害过你,就没有办法原谅她,我……”
“我们有很好的投资商了,他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有独立文化公司、经营理念,有资源与人脉。我们先成立一个工作室,地址我已经找好了,靠近南京西路繁华地段。”她打开妆镜,补着口红,说着一些未来的规划,“我会开始陆续接受一下媒体访问,但我会逐渐减少曝光量,作为提携我成功的师长,由你出面面对媒体来讲述我的故事与经历,会比较好。”
“玩神秘?”他挠挠头,“虽说玩艺术的人老是曝露人前,会让人怀疑专业性,不过现在不和娱乐挂钩的艺人,又很难大红大紫吧。”
“有时间应付无聊媒体,不如花时间多出些有影响力的作品,天天炒作,是观众早晚要看厌的,娱乐和社会话题这么多,谁能永保新鲜。不如用实力说话,成绩交得好,才有人买帐。”她说她的思路,清晰不乱。
他听完这番话,再回味了一下,赞叹道:“好厉害啊。看你现在的样子,再听你现在说的话,简直不能相信我面前坐着的是向日葵,是你吗还?”
他边说边握她的手,她笑着看看他,轻松抽出手,在他的腿面上拍了拍,“未来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要麻烦秋老师了,好好合作,我相信我们很美好的未来。”
“我们。”他喜欢这个词,继续握住她的手,“我也觉得会很美好。”
她笑,任由他握了一会儿,然后借着从包里取东西的机会,又自然把手抽走了。
“什么时候能见见另一位啊?”秋叶原指安宰臣。
“他知道你要来,但是苦于一整天会议脱不开身,只能晚上订了一家高级会所为你接风了。”
秋叶原隐隐觉得这话听起来不舒服,感觉那男人像是以男主人的身份在招待自己,他刚想问,“这人牢靠不牢靠。”
“如果前期进行的好,安宰臣先生会先行投入五十万来运营公司吧,到时候雇佣员工,添置设备等他也会一步步配合进来。”
听到投资,秋叶原咽了一下话,笑着说,“还真慷慨,我要不是把钱投在客栈上,现在也不至于只出个人力。”
“秋老师哪算是出人力,是出人材好嘛。”她笑,“那客栈还没盘出去吗?”
“说实话我算是溜出来的,真把客栈盘走,阿桑岂会放过我,哄她留在那让她打理喽。”他的意思是进可攻、退可守,随时苗头不对,他还可以回去当他的闲云野鹤。
不过人来了,向日葵一点也不担心那个阿桑会有什么羁绊,虽说是个标致的美人,可比起上海的花花世界,差的远。
秋叶原喜欢的只是玩,却不是真正的宁静致远。
她看穿他了,就像看穿安宰臣一样。
男人必需各有野心,有野心的男人,收服起来才好玩。
连波西回来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时新福康里的三室一厅刚刚粉刷完毕,没几件家俱。向日葵独自在房间里,在一整面墙上用丙烯颜料画画,彩绘的图案让整间房间充满生机,她现在的画用色和构图与从前大有不同,颜色更鲜艳,画面更商业,让到访者会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秋叶原刚好有个微博访谈要应付,他现在已经逐步以她官方代言人的身份来应付各方媒体,他抱着笔记本去了COSTA咖啡。
灿烂的阳光撒在客厅地面,身在闹世的居民小区却有一份独特的宁静,向日葵身心投入地画着画,没有任何烦忧,放空了思想,享受着画画的时光,而这时,连波西却突然出现了,毫无预兆。
房门敞开着,散发粉刷的漆味,于是他悄然走进来,走到她的背后,双手环挠着她的腰肢,亲吻她的头发与侧脸。他的气息如旧,迷人,诱惑,差点一瞬间,将没有任何防备的她那一点小心旌全都调动了起来。
但冷静像是漂浮着座座冰山的冰海,瞬间吞噬着她的心灵。她不动声色地,带着仿佛画上去的微笑,轻描淡写道:“嗯,你回来了。”
“我想你,葵。”他深情得几乎令人融化。
她不说话。
他并没感觉到异常,只是沉醉在与她的重逢之中,分离得太久太久,涌上心头的千言万语,一时间都没有办法表达出来。他也在良久的沉默中,呼吸着她存在的气息,难分难舍,不离不弃,那是曾经在他生命中存在过二十年的印迹。
他轻轻念着:“那个书生回忆起握着女子双手的感觉,她的手又滑又凉,好像透明的冰。假如轻轻地握着,就会从手里滑脱,假如用力握着,就会碎掉。假如不轻不重地握着,她就在手中慢慢溶化了。这是我在《不如,我们重新来过》那本小说里看到的句子,觉得描述得好美好精确,就像我现在抱着你,我的心情,如梦似幻,好怕你随时都会离开我,像上次一样,抛下我这么久,甚至是生与死的距离,我的心跟随你凝聚又破碎了好几遍,才明白,我真得一分一秒也离不开你。”
他的话与他环绕的手,像座沉重地牢笼,她不得不挣脱开来,转身的时候,她看见他带来的一只巨大的毛绒坐熊,一只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公仔,是他送她的礼物。
“喜欢吗?”他笑,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摸摸那只熊。“大笨熊,我抱着他走一路,不知道多少人看着我。”
他把熊一转,熊身后又是一大束向日葵,灿烂得让人心颤。这样俊美的男人,拿着耀目的花束和巨大的公仔,一路上多少女孩看见他会疯狂,会嫉妒她的幸福。
可是她表情淡的很,甚至想演出幸福和兴奋,都无法劝说自己去装一下。
“冬天抱着熊可暖了,想我了我在的话就抱我,我不在就抱它,你看,这家伙嘴可以掰开,手冻的时候还可以伸进去取暖,哈哈哈。”
“不错啊,很可爱。”她只是潦草地摸摸熊的头。
他依然没有察觉不对,他已经被与她重逢的快乐冲昏了脑袋,“我下了飞机,回家放好行李洗了把澡,买了礼物去找你,知道你来这了,又马不停蹄赶过来,我一路上都在想,我的小葵没事了,她醒了,遇难呈祥、否极泰来了,她康复了,她全好了,她活着,她活着……脑子里全是你的消息,转啊转啊,都快把我的脑袋和心脏都装满了,都溢出来了,路上好多人看见我傻笑,不知道我在疯点什么,可我就是想你呀,葵,一点也控制不了。二十多年,认识二十多年,可爱上你却像是只有短短的一秒钟,怎么也不够,怎么也想不完,我该怎么办啊,小葵。”
他话真多,相思说也说不完,她被他抱着,他亲吻着她的面颊、额头与鼻尖,期待着她同样热情的回应。
但她僵硬住了。 上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