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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站的不算太久,只不过把该听的都听到了!”夏芷颜气极反笑:“司少用手上的伤当借口,让我伺候了你这么久,以后还打算‘受伤’多久?你想让我一直做你的女佣?”
“不是!你别听黄老头儿瞎说,他是记错了!我手上的伤可严重了,一直都没好,一定要绑着绷带,才能避免感染!不信你问他……”
司景远递给黄振一记眼神,警告意味明显。仿佛一会他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让他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
此时的黄振看到这架势,好像明白了什么,暗恨刚刚自己多嘴。
但话一说出口,就等于泼出去的水。
夏小姐现在肯定已经对事实真相有了判断,少爷你再这样耍赖,真的不会让人以为是在欲盖弥彰吗?
黄振一张老脸苦哈哈的,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被逼着说些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假话:“是我记错了,少爷手上的伤还很严重,需要裹上绷带防止感染……呵呵呵……”
黄振说到最后,老脸一红,只能用笑来掩饰尴尬。
哎,老了老了,竟晚节不保啊……
“黄医生,真是难为你了,让你不得不陪着司少一块把脸皮扔在地上……”夏芷颜冷笑着,一双眼睛锐利地扫向司景远,明澈的眼眸中仿佛容不下丝毫的污秽。
黄振听了更是欲哭无泪——司少逼着他撒谎,他老脸一抹把假话说出去了,少奶奶又来挤兑他……
他就是个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啊,最后反而两头不是人了……
见夏芷颜看过来,司景远梗着脖子与她对视,其实心虚的不行,但高傲自负的本性让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夏芷颜,你这样说,是不相信我吗?我司景远犯得着对这种事撒谎吗?再说了,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也觉得堂堂司三少绝不屑于做没病装病这种幼稚的事情,毕竟以生病为借口使唤别人为他当牛做马的人,不是心智不成熟的三岁小孩,就是拿戏耍别人为乐趣的无耻变态!”
夏芷颜勾唇讽刺:“司少光明磊落,一身正气,怎么可能是装病捉弄别人的变态呢?我说的对吧?”
夏芷颜话里话外明讽暗喻司景远是个变态,佣人们在一旁抹了把冷汗。
司少平时嚣张狂妄,混世魔头的名号在外,从来都是受人巴结和奉承,谁都不敢尝试在狮子身上拔毛,这个夏小姐——还真敢说啊!
兰玉儿也暗自幸灾乐祸,景远哥哥一向最要面子,现在这个女人仗着景远哥哥对她的宠爱,竟不知轻重的说出一番讽刺的话,她就等着受到景远哥哥的厌弃,做司家的弃妇吧!
司景远当着这么多人,抹不开面,故做一番威严的气势,大声道:“夏芷颜,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相信我,还敢暗自嘲讽说我变态!”
他面色威震,心里却慌成了一片浆糊——她以为他装病就是为了使唤她,戏弄她?
他其实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每分每秒都能看见她,享受她的关心和照顾,享受她眼中只有他的时光……
“司少配得到别人的相信吗!”夏芷颜气愤的控诉:“你敢说你没有装病,没有借机使唤我,戏弄我?”
“我没有!”没有想过戏弄你……
夏芷颜以为他还在否认装病的事实,心里对司景远的失望和厌恶更浓烈了,她冷冰冰的说道:“既然你极力澄清你没在装病,敢不敢把手上的绷带退下来,让我看看你至今仍然很严重的伤口?”
司景远心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山洪般地涌上来,但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他从没感到如此慌乱和无措过,她恐怕认定了他恶劣至极的戏耍捉弄她的罪名……
“怎么?司少不敢了吗?”夏芷颜冷冷笑道:“你不说话,是默认了装病戏弄人的做法了吗?”
“你听我说……”
司景远动动唇,想解释,夏芷颜却再懒得和他说一句话,扭头便走了……
看着夏芷颜冷然的背影,司景远怒火攻心,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欧式茶几。
兰玉儿心里更加开心了,看这架势,景远哥哥很快就会嫌恶那女人,然后像丢垃圾一样的丢掉她了……
巨大的玻璃茶几轰然倒地,玻璃渣溅了一地,佣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司景远却仍觉得不解气,怒气冲冲的跑去健身房,**着上身,一下一下拼命捶沙袋。
他装病没错,但从没想过戏弄人,那女人甚至都不听他解释,就无故给他扣这么一顶帽子。
他有多在乎她的态度……
她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能让他难受的几天都吃不下饭……
现在还这么对他,将眼中的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可真懂得如何伤他……
夏芷颜司景远相继离开,留在客房里的人面面相觑,别墅里有话语权的人都走了,他们也不用呆在这自讨没趣了。
于是黄振收拾了医药箱准备离开,许布跟在他旁边,出去送他。
两个男佣人出去各司其职。
从头到尾再没人理过胳膊还受着伤的兰玉儿。
她坐在床头咬牙切齿,她在佣人的眼里存在感就已经这么低了?
尊卑不分的狗东西!
等到时候她挤掉夏芷颜,做了司家少奶奶,这群狗东西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
司景远赤手空拳打了一下午的沙袋,他手上厚厚的绷带已经让人撤掉了,愈合的很好的伤口却因为用力过猛再次裂开了,鲜血染红了他的拳头,几滴汗珠顺着胳膊滴淌在伤口处,看着都涩涩的发疼。
晚饭的时候,许布过来叫他,看见他手上的血,吓得赶紧要为他擦药包扎。
司景远把他推开,自顾自的往餐厅走去。
这回他手上的伤可是真的了,那女人看到后应该会满意了吧!
司景远走到餐厅时,夏芷颜已经落座,拿着刀叉,正切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香肠。
“景远哥哥,你终于过来了,”兰玉儿今晚没走,打算留下观看夏芷颜被嫌弃的好戏。
司景远一来,她就迫不及待告状:“我刚才对夏小姐说了,要等你过来才能用餐,但夏小姐看来是真的饿了,等不及就先吃起来了……”
夏芷颜低着头翻了个白眼,这兰小姐身为豪门千金,对外也表现得温婉大方,怎么喜欢见缝插针的给别人穿小鞋?
司景远看了她一眼,夏芷颜坐在那里头也不抬,仿佛根本没听到兰玉儿的话,也不在乎他司景远来没来。
司景远发泄了一个下午的怒火忽的又燃了起来,他最见不得她这副淡然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难受了那么久,凭什么她可以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玉儿,以后你不用费心再跟夏小姐在餐桌上说些什么了,她听不懂的!”司景远语气邪恶,仿佛就要激起夏芷颜的一点反应才甘心:“有些人的没规没矩天生刻在骨子里,别人再怎么教,也不可能教她学会做人的规矩!”
夏芷颜轻轻放下刀叉,抬头笑得妩媚:“司少的话真新鲜,我从来也不知道吃饭时还要遵守什么做人的规矩。在现在这个讲求人人平等的信息化年代,如果连饿肚子后吃个饭都不能随意,要讲究古代那一套男尊女卑,男人落座才能动筷的规矩,我们岂不是越活越后退了?”
夏芷颜一番话有理有据,兰玉儿眼波微动,这女人牙尖嘴利,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但她从小在贵族小姐中的勾心斗角中长大,最后脱颖而出,肯定也是有一些手段的,马上就想到了应对之辞:
“等主人到后才能用餐,这是餐桌的礼仪呀,夏小姐,我们可以不要那些男尊女卑的规矩,但不能不遵守礼仪的。”
兰玉儿笑得温柔和煦,仿佛真的在善意的和夏芷颜讨论礼仪知识。
“兰小姐,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我表示非常赞同。”夏芷颜唇角的笑意更加妖娆了,仿佛盛开在日光下火红的玫瑰:“等主人到后才能用餐,这也的确是现时代的餐桌礼仪。但如果我说,我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兰小姐还会觉得我没有遵守礼仪吗?”
兰玉儿神色诧异,心中出现不好的预感。
接着,她就听到夏芷颜红唇轻启,慢条斯理的说道:“夏小姐和司少关系这么好,难道他没告诉过你,这套别墅是他送我的,如今在这里,我是主人,兰小姐和司少可都是客人!”
司景远愣了愣,这别墅的确自夏芷颜搬来的时候,已经归置到了她的名下。她刚来时,他就对她说过。
但这小女人将自己从别人哪得来的东西,说的好像原先就是专属自己的所有物一样,但霸道的口气却让人觉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随即勾唇一笑,他就是喜欢这小女人这种霸道的样子,他就喜欢他送的东西,她接受的理所当然。她是他的未婚妻,就应该对他予求予舍……
兰玉儿握紧了拳头,嫉恨的毒蛇将她的心越缠越紧。 邪少的千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