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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亮,唐妈妈跟小家伙都还在睡梦中,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惊醒了浅睡的林帆。抬头对上唐雨晴闪躲的眼,四目相对,林帆猛然起身。唐雨晴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到门把上,疼得弯下了腰。林帆上前扶住唐雨晴,唐雨晴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推门回到病房。
林帆有些黯然,慢慢退到椅子上坐下,门又一声“吱呀”,唐雨晴再一次出现,林帆直接弹了起来:“糖糖,你有事吗?”
唐雨晴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埋头就想往外走。
“糖糖!你去哪儿?”伸手拦在唐雨晴面前,唐雨晴才终于肯抬眸看一眼林帆。呼吸有些急促,唐雨晴强忍着冲动,将眼眸垂下,不敢跟林帆对视。
直接抱住唐雨晴,将唐雨晴圈在自己的怀里,林帆闻着唐宇去熟悉的发香,鼻尖一酸,眼泪就要滚落。吸溜一鼻子,硬是将一滴清泪逼了回去。
贪恋着林帆熟悉的怀抱,唐雨晴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忍住不会回抱林帆。没有多少理智,唐雨晴只是在心里默念:林帆是何君楷,不是徐朗。无法挣脱林帆的怀抱,唐雨晴将头使劲扬起,双眼紧闭,逼自己将眼泪流回心底。她不能哭,她不可以哭,她没有资格哭泣。
唐雨晴的脑子里现在正煎熬着,艰难地同那颗心做着思想斗争。“君楷哥哥,对不起!我无法原谅自己。”心里默念了一句,唐雨晴睁开自己的眼睛,拼命挣脱林帆的怀抱。林帆本来还想阻拦的,唐雨晴一巴掌就挥过去,整个走廊似乎都响起了这个巴掌的回声。
要不是掌心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唐雨晴都不敢相信自己打了这一巴掌,眼泪最后还是不争气,找到一个口子,一滴接一滴冒出眼角。
将流泪的唐雨晴再一次抱着,林帆在她耳边呢喃:“糖糖,我不想逼你,可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爱上林帆了?以君楷哥哥的身份问你,你回答我一次好吗?”
眼泪愈加止不住,唐雨晴抱住自己的头不停的挣扎:“头好痛,头好痛!”脑子里闪过她跟何君楷那些美好的时光,可是最后徐朗也出现在这些画面里。
为什么徐朗在哭?为什么君楷哥哥在笑?为什么头好痛?头好痛,头真的好痛,唐雨晴不停捶着自己的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一样。
看着唐雨晴的异样,林帆慌乱了心神:“糖糖!糖糖!你怎么了?”
看着林帆不停晃悠在眼前的脸,唐雨晴觉得头更痛了,胡乱踢打着眼前的林帆,好像林帆是洪水猛兽一般。暴力发泄似乎让唐雨晴得到一丝快感,对林帆更是发力。林帆默默承受着唐雨晴的伤害,任凭唐雨晴抓自己,挠自己还是踢自己,打自己。唐雨晴所以的攻击,林帆都照单全收,哪怕唐雨晴抓伤了他脸颊的皮肤,他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如果可以,其实林帆愿意替唐雨晴去承担所有的折磨,也会比现在的心痛更好过。他无法了解唐雨晴内心到底在痛苦什么,这才是他最难过的地方。假如唐雨晴现在可以立马好起来,代价是唐雨晴不在他,想必林帆眉头都不用皱就会答应。
打够了,哭够了,唐雨晴累了。毫无预兆就倒了下去,要不是林帆反应快接住唐雨晴,唐雨晴就只能掉地上了。可是这一接也牵动了林帆的旧伤,刚才唐雨晴好像就打到了那里。
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抱起唐雨晴就朝着黄历的住处跑去,一脚踹开房门,惊醒了熟睡的黄历,大叫:“地震了,地震了!”
结果打开灯一开是林帆,才松下一颗受到惊吓的心,可是等黄历看清林帆怀里抱着的唐雨晴时,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黄历,昨天逼你的事,我向你道歉,你快看看糖糖她怎么了?我给你说详细情况。”
黄历惊讶于林帆的道歉,愣了几秒才张罗着把唐雨晴放到病床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具体情况,黄历才喝了一口热茶。
“唐小姐只是身体虚弱,刚才情绪太激动才晕倒的,没什么大碍。”
这句话让林帆放心不少,不过黄历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紧张起来。“不过唐小姐的病似乎暂时无法针对治疗,有方法,我可以试一试,但是效果不知道。”
“你之前不少有眉目了吗?”林帆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又不能好好治疗了。
“我经昨天那么一试,今天再怎么一闹,心里也没底了。”黄历一脸抱歉,“本来昨天晚上我看到唐小姐对小朗一抱,我以为她的心结是徐朗。可是今天再看你们这么一闹,我又觉得你更像是她的心结。”
突然黄历止住了话头,顺手递给林帆一张纸巾给林帆:“擦擦你嘴角的血迹吧!看着很不舒服。你是有多么糟糕才被挠成这样?满脸的伤?”
“你刚刚说的心结是什么意思?”岔开话题,林帆不想跟黄历多说自己被唐雨晴揍这件事,有些事情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黄历把玩着自己的眼镜:“简单地说,知道唐小姐到底喜欢谁,就可以知道怎么治疗她。”
林帆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扶额。他曾经有想过唐雨晴喜欢的事自己,喜欢的事那个肯为她跳海的“徐朗”。就在唐雨晴接受林帆的时候,他自己有想过的,可是他的那股自信在这几天已经磨没了。他的糖糖,他的丫头,到底心里住着的人是谁——林帆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没有那么坚强,即使七年前死里逃生,他也无法看破情爱,似乎他就是为唐雨晴而活。
唐雨晴是一个天使,降落在一个不良少年的梦里。少年会各种借口去接近那个天使,哪怕会有天使的保护者驱赶他,少年也想拼命靠近天使。那个时候高静就是保护者,林帆就是不良少年,任凭高静冷嘲热讽,林帆也不放弃每一个看到唐雨晴的机会。
“我……”想对黄历说出自己曾经的猜测,可是林帆不够自信。在唐雨晴对徐朗一抱之后,林帆觉得自己已经丢盔弃甲,好像自己在这场爱情竞赛里输掉唐雨晴一般,尽管终点还在很遥远的地方。
黄历睁大眼睛看着林帆,眼光中探寻的意味明显到林帆都觉得尴尬:“黄医生,你干什么?”
“我只是在好奇,你林帆难以出口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黄历弯着脑袋打量林帆,虽然样子很少滑稽,不过林帆并没有半分笑意。
“咳咳……”拳头放在嘴前,像是咳嗽的样子,不过看来太多电视的黄历,早已经懂林帆的动作是在掩饰。好奇并没有减少,反而兴味愈加浓厚。
“林帆,你在紧张。”
黄历一出口,林帆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善于观察的黄医生没有错过一丝一毫,很好地捕捉了这一小动作:“你到底想说什么?又在紧张什么?你可别忘了,唐小姐还躺在那边!”指了指病床上的唐雨晴,黄历朝着林帆诡异一笑。
林帆看到昏睡着的唐雨晴,找回一丝清醒,终于不再黄历面前尴尬了。林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黄磊交流交流,有些东西或许可以帮助治疗唐雨晴:“黄医生,我……我有一种感觉糖糖心里有我,但是那是在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可是最近,糖糖一直在排斥我,昨天她又突然拥抱徐朗。我……”
“没有信心对吧?”黄历笑着打断来了林帆不好说出口的东西,林帆突然这么一说,黄历觉得有些眉目,可是也没有搞清到底哪里是眉目。又让林帆说了一些唐雨晴相关的事情。黄历想试着从这些信息里面再找出点蛛丝马迹来。明明之前已经有些头绪的,被这两天的事一闹,黄历也开始头晕了。
两个人一聊着就聊到了太阳当空,温暖的阳关透过窗帘,微风摇曳着轻纱,两个人说到兴头上,完全忘记了别的事。
“啪!”黄历办公室的门被丁丁一脚踹开,丁大小姐疾如风一般闪到黄历面前:“我们家糖糖呢?”
林帆黄历两人都鼓着一双大眼盯着丁丁,左手同时指向旁边的病床。后面白开明,唐妈妈他们也跟着进来了,一个个直接扑到唐雨晴面前。
林帆这才想起唐雨晴昏倒的时候没有告诉唐妈妈他们,他们肯定担心了很久。小凯拉着林帆的衣角:“爸爸,糖糖妈妈怎么会从病房飞到黄医生的房间呢?”
听到小孙子的话,唐妈妈也走过来询问林帆:“阿帆,雨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睡在房间吗?”
林帆简单说来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又惹的唐妈妈一阵感伤。林帆欲起身安慰好岳母大人,可是刚一动作,才发现牵动了唐雨晴揍的於伤,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不过想着有件事得先宽慰丁丁,林帆也顾不上自己。
给丁丁递了一个颜色,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出去了…… 迷爱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