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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起初人们对于“头顶八十,脚踏五百”带有不屑神采的话,那么到后来,对这个词汇,人们思想上多少转变为羡慕。
“头顶八十,脚踏五百”已经不再是败家子的代名词,而转变为“人家有钱,这么花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说,再好的工作,不如有个好爸爸。”有人叹息说。
“这世道就是这样。”
人们只是牢骚着,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并且每个人都有滋有味。别人的故事,想必只不过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一点新鲜罢了。
王新军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他后来私下对我说,都怪自己不够低调,以为这没有什么,才让大家对自己的看法有了改变。“无论如何,我知道大家不再会当我是个勤恳吃苦的小子了。”王新军叹了口气。
王新军也不是想不开,既然木已成舟,他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看法就转变自己的观念,他深知影响已经出去了,大家已经记住了“头顶八十,脚踏五百”,索性不如由他去吧,王新军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名贵,而此时,人们再也不感到惊奇。
我搞不懂得是,像王新军这样的家世,为什么要到这么个单位来受苦呢?
刘姐笑着对我说:“你别小看了王新军,他的父亲跟单位的领导有关系,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衣食无忧,我们单位虽然不怎么样,可是稳定,你要知道,现在工作很不好找,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可不容易呢。”
我多少有些明白,王新军是靠关系进来的。
“是呀,要不他这样的学历,现在已经很难进来了。”刘姐微笑着说。
我还有一些疑惑没有想明白,比如既然王新军有关系,应该去更好的部门,获得更好的职位才对,为什么要下车间吃苦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算问题,这已经是后话了。
那天,邹楠却打来了电话,劈头盖脸来了句:“死白痴,陪我聊聊天。”
我一听口气不对,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就问她:“怎么了?”
“气死我了。还没过门呢,就给我脸色看,我受不了了。”
“至于么,眼看要结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很多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他妈反正是个死脑筋,属于男权主义那种人,总是对我说什么要听男人的话,两人吵架了,多让着男人,还有什么,人要勤快些,家务活要多干点,你听听,都是向着他儿子。”
我听完,哈哈笑了,说:“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就这个啊。我以为事儿多大呢。”
“才不是呢,你没看到他妈的嘴脸,简直要给我下马威。”
我叹息了下,觉得女人的心眼也真是小,不过想想,以前邹楠也不是气量这么狭窄的人,想必也是受了一肚子委屈。邹楠依然喋喋不休:“你不知道有多过分,她说我花钱不仔细,衣服太贵,我花自己的钱,碍到她什么事,我还没过门呢。然后她说什么,她家的钱都给儿子买房子了,彩礼钱是拿不出来了,喜宴也不会办的隆重了,什么什么的,我简直气坏了,我爸倒实在,说即然这样,就我们家出些,结婚人生就这么一次,不能寒碜了。好么,我家既赔了闺女,还要倒贴钱。这些我也没说什么,没想到,我爸把钱给了我家那位,他妈来拿走了五千,说是给小舅子。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了几句,结果就吵起来了。”
我隐隐感觉到这一场吵架一定很凶,邹楠一定是把所有委屈发泄在这一次交锋上,而她未来婆婆原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安慰邹楠,只问了一句:“你家那位没有跟他妈妈商量商量么,结婚大事,总不能马马虎虎吧。”
“他只会听他妈的,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可能说他妈?”邹楠冷笑着说。
我笑着说:“那是当然了,这是个孝顺儿子。
“是跟他妈过啊,还是跟我过啊。既然那么听他妈的,就一辈子跟他妈过好了。”邹楠的话已经有些愤青了。
我对邹楠现在的不理智表示担心,忧虑地说:“邹楠,你这样可不行,我想你以前不是这种没气量的人,这是怎么了,你要跟他踏实过日子,必须要处理好婆媳关系。烦事能忍就忍吧,毕竟她是长辈。”
邹楠叹口气说:“我是忍了,结果忍到没气量了,都是他妈逼的。一想到整天要被人踩到头上,那个郁闷呀。要是换了你,不气才怪呢。我看了,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男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我知道邹楠的意思,没好气地笑了,无奈地说:“是啊,毕竟母亲和儿子生活的时间比女人长。”
“所以说,希望男人不帮他妈妈而帮我,是门儿都没有了。你们都会袒护自己的妈妈。”邹楠烦躁地说。
“邹楠,”我严肃地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妈和你妈都是妈,其实你犯了个区别对待的毛病。”
“不是啊,为什么我妈对他就那么好,一点说的没有,而他妈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一时语塞,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儿玄奥,谁能回答呢?当一个女人遇到另一个女人,几乎总是要发生战争。
我想了想,对邹楠说:“无论怎么讲,如果换做是我,我希望我的女人明白,我的妈妈是怀胎十个月把我养大的女人,一辈子我都不会对她有半点不敬的;而反过来,我也希望母亲明白,跟我过一辈子并照顾我的是我的女人,我不能总是让她受委屈。”
邹楠听完了我的这番话,不假思索地恶狠狠地来了句:“呸!说得好听!” 受伤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