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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貌合神离(6)

谁来爱我 东方远行 3133 2021-04-06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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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桐看着刘笑媚一张一合的嘴巴,就马上意识到,她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一种多么大的折磨啊,她被于珍茹所困扰,她为丈夫与于珍茹的故事所伤害,她心里如翻江倒海,却含而不露,屈辱独咽。作为她的丈夫,何桐真的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

  “笑媚啊,你别装糊涂了,那天晚上,你不是什么都看到了吗?”何桐抓耳挠腮地说,他欲闪烁其词,却事与愿违,一下子说到了关键部分。

  何桐的话音未落,他就发现自己的表达出现了偏差,等于承认了自己与于珍茹的关系,属于不打自招了。

  “是啊,我什么都看到了,怎么样?”刘笑媚仰着脖子,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神色,说。

  何桐看到,尽管刘笑媚努力做出坚强的样子,但是,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破束缚,顺颊而下了。

  “不,不。笑媚,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桐扼腕叹息,说,“我是说,你仅仅看到了表面现象。”

  “是啊,我只能看到表面现象,你再傻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刘笑媚的话说了一半,下一半却羞于启齿,咽回去了。

  何桐能猜出刘笑媚想说的下一半是什么,就说:“笑媚,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可是,你总是主题先行,所有的判断都是建立在对我不信任的基础上的,所以,你得出的所有结果都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也都是错误的。”

  我无中生有?我无事生非?我是错误的?你在外面同一个女人鬼混还说我是错误的?我已经有证据在手你还百般抵赖?刘笑媚感到委屈极了,她的眼泪终于如破堤的江水,狂流不止了。自从何桐进得家门来,她就告诫自己,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做什么,即使他痛哭流涕,跪下来乞求她的原谅,她都应该坚强,坚强得像个威武不屈的战士,绝不当着何桐的面掉下一滴眼泪。但是,女人最管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眼泪,无论她想多么刚毅,多么宠辱不惊,一旦外界的某个信息撩拨了某个最敏感的神经,她就会在刹那间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

  望着陷入极度悲痛的妻子,何桐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她了,当她失声痛哭的那一瞬间,他也鼻子一酸,泪流两行了。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妻子会对自己丈夫的绯闻无动于衷,她表现出的冷漠,嫉恨,怒不可遏,不正是对他的一种爱吗?她怕失去他,她不愿屈服,只有自己饱受痛苦的折磨了,而这种折磨是多么不堪忍受,刻骨铭心啊。何桐好像在突然间意识到,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他应该向她赔罪。

  “笑媚啊,你别这样好吗?”何桐突然跪倒在刘笑媚的面前,哭着说,“你的心情我理解啊,可是我……”

  何桐的突然跪倒纯属不能自已,看到刘笑媚的泣不成声,痛彻肺腑,他就像蓦地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推倒在地了。

  “闪开!”掩面而泣的刘笑媚突然触电一般高叫道,她从脸上拿下一只手来,推开了何桐。

  随着刘笑媚的一声断喝,何桐失去平衡,席地而坐了。他不想再站起来了,他想,只要刘笑媚不停止哭泣,不接受他的解释,他就永远坐在这里。至于刘笑媚的种种过激反应都是正常的,情急中的女人总会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正所谓不顾一切,舍生忘死,他应该默默忍受才是。于是,何桐盘起腿来,不管刘笑媚听还是不听,将他与于珍茹的故事娓娓道来了。

  刘笑媚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是在何桐的解释讲到一半之后,她开始是拒绝聆听的,可是,慢慢地却仿佛听得入了迷,好像这个故事真的与她毫不牵扯,没有关系。她发现,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既虚无缥缈,又伸手可及。她为这个故事中的男人感动,也为故事中的女人惋惜,这是一个凄美的没有结果的却恰恰是最好结果的爱情故事。但是,这种故事会发生吗?尤其是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吗?

  “笑媚,我说完了,你相信吗?”何桐的屁股已被地板冰得发凉,他转了转腰,抬头望着刘笑媚,说。

  刘笑媚被何桐的这种目光刺痛了,她发现,何桐的目光里饱含着真诚,深情,以及对幸福的渴望,而这种目光只在他们刚刚相爱时有过。刘笑媚垂下眼帘,看着地面,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

  何桐观察到了刘笑媚神情的变化,她已由愤怒与绝望转化到了迟疑与迷惘,也就是说,她已经为这个故事所动,正在判断着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笑媚啊,你应该相信我。”何桐将手搭在刘笑媚的腿上,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没做。”

  刘笑媚想像刚才一把将何桐推倒在地一样,推开何桐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却只是犹豫了下,就听之任之了。

  “笑媚,答应我,你会相信我。”何桐望着自己的手,情真意切地说。

  我可以相信何桐吗?刘笑媚在问自己,她有怀疑何桐的种种理由,那么现在,在听了他的一番解释之后,她又要寻找相信何桐的理由了,而且不需要种种,哪怕是只有一种也好。

  “相信我吧,笑媚。”何桐重复道,眼神几近乞求了。

  刘笑媚低下头来,看着何桐,说:“何桐,你发誓。”

  “笑媚,你让我发什么誓?”何桐不知所以然,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发誓。”刘笑媚的口气不容置疑,说。

  何桐腾地下站起来,像正在就职宣誓的美国总统一样,举起一只手,说:“何桐对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决不欺骗我的妻子。如果有谎,我就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开车撞死……”

  刘笑媚一把捂住何桐的嘴,说:“别说了,何桐,你就那么想死?” 谁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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