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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老太婆

夏日里的童话 翰墨 5233 2021-04-06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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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是被外头的鸟叫声吵醒的。我睁开眼望望窗外,天色微亮,为时尚早。奇怪,我今天怎么会醒得这么早?平时不都睡到九、十点钟才醒的吗?

  伸手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咦?床头灯呢?怎么不见了?

  我继续在黑暗中摸索,找到了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啪”的一下打开。

  这……不是我的房间。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难不成我又穿越了?

  我忐忑不安地转过头去,下巴顿时掉到地上。

  老……老头?我旁边居然睡了个糟老头子?

  “啊——”我尖叫着将死老头踹到床下去。

  “嗷!”被踹醒的老头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老太婆,你想让我早点死是不是?”

  老太婆?叫我吗?

  我赶紧跳下床去。咦?为什么我不能“跳”?我的身体很不灵活,好像不是我的。

  看看自己的双手,皱纹?有……皱纹?巨大的恐惧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慌慌张张地摸到洗手间,闭着眼睛站在镜子前。稳定了一下呼吸才缓缓地睁眼。

  “啊——”我赶紧把眼睛闭上。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镜子里的那个“妖怪”肯定不是我。

  再次睁眼,面前的人依旧是个脸皮松弛、头发花白的老太婆。

  “啊——”

  “老太婆,你鬼叫什么?快来帮我,我的腰闪到了!”死老头在外面喊道。

  我是老太婆,那外面那位……

  我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卧室,蹲在老头面前上下打量他。半晌,才哀怨地说道:“老爷爷,请你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个梦!”

  “我不管你在发什么疯,总之现在立马想办法把我弄到医院去!”老头揉着自己的腰痛苦地说道。

  “你怎么了?”我问。

  “你说呢?”他翻翻白眼。

  “你不能动了?”我上前去扶他。

  “别动!别动!痛死我了!你……你还是叫救护车吧!”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把某老头带走了,我很茫然地跟着上了车。

  拍片、检查、办理住院手续……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我随便那么一踹,就躺进医院了。想当年被我踹到地上的时候,马上就生龙活虎了,还可以悠哉地做早饭给我吃。

  看着某人床前的病例卡上填写的年龄是74岁,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确实老了。再过几年就要进棺材了。老天爷,您这次开的玩笑是不是有点大了?

  “给我倒点水吧?”床上的方老头开口道。

  “哦!”真别扭啊!昨天还是一个年轻的帅哥,转眼就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头子了。太那个什么了。

  最不能接受的还是我自己,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突然就成了老太婆。头发也白了,眼袋也下垂了,身材也发福了,声音也苍老了……我想去死!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方老头喝了口水问。

  “恩!”我点点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行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他感叹道。

  “我给儿子打个电话吧?”好久没见到跳跳了,有点想念他。他现在应该有40多岁了吧?

  “不要通知他们了,省的瞎担心!”

  “迟早要知道的不是吗?”我拨通了电话。

  今天是礼拜天,应该不用上班的。

  跳跳接到电话马上赶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美貌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我的跳跳是个成熟的中年男人了呢!我想不老也不行了。

  那两位应该是我的儿媳和孙女吧?

  “爸!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跳跳坐在病床前关切地问他老爹。

  名副其实的“老爹”啊!

  “就是腰闪到了,没什么大碍的。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们,可你妈非要打电话。”

  “爸!你这就不对了!你住院了,我们做子女的不闻不问,那我们成什么了?”说话的是我儿媳。

  “是啊,爷爷!奶奶打电话过来说您住院了,我都吓死了!”

  哎呦喂!这“爷爷奶奶”喊得我……忒郁闷了!

  “乖孙女,来,到爷爷身边来坐!”方老头招呼道。

  小姑娘欢快地跳到他爷爷身边坐下。

  哎!年轻真好啊!想想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泪奔啊……

  我正在哀怨中,只见门口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个女人,三十五、六岁的年纪。

  “爸!你没事吧?”女人冲到病床前朝着方老头喊。

  哎?她也叫他爸?难不成跳跳那小子娶了两个?

  想什么呢?现在是什么社会?重婚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好不好?

  “妈!你偏心!”女人突然转头对着我喊,“老爸住院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通知我?幸亏我哥打电话告诉我了。你嫌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拿我当外人是不是?”

  我女儿?她是我女儿?我郁闷,我冤枉啊!我怎么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女儿啊?

  对了……记得在2017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梦见自己又怀孕了,生的是个女儿。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过了一阵,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老夏,你怎么样了?”为头的老头子喊道。身后跟着个老太婆。

  哎!老年朋友哦!

  “闪个腰而已。怎么搞得兴师动众的?念念,快搬凳子给你外公外婆坐。”

  “好!”

  外公外婆?原来是亲家啊!

  “好端端的怎么把腰给闪了?”问话的是亲家母。

  “这就要问你的好姐妹了!”方老头说着看看我。

  “猫姐,你虐待你们家老夏了?”亲家母问。

  猫姐?

  我狐疑地看看眼前的老太婆。阿……阿睡?她是阿睡?

  再看看她旁边的老头……谢君辰?

  妈呀!搞了半天亲家原来是老熟人啊!这么说,我家跳跳娶了谢君辰和阿睡的女儿?

  这太让我缺乏思想准备了……

  方老头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就回家了。反正这种伤要靠自己养,待在医院里也是白白浪费钱。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就可以放心了。

  这几天我总算把大概情况摸清楚了。

  谢君辰和王昕走到一起了。生了个女儿,也就是我儿媳,取名谢双昕。文昕和王昕的名字中都带“昕”字,所以才给他们的女儿取了这么个名。也算是怀念文昕姐姐了。

  跳跳成了国内有名的钢琴演奏家。方仲夏看人的眼光忒准了,真把儿子培养成艺术家了。

  至于那个我不认识的女儿,学习挺不错的,到国外留了几年学,还给我找了个“洋鬼子”女婿。生了个混血的外孙。目前两人定居在中国。好像夫妻俩一起开了家公司,忒有前途了。

  哎!看到儿女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我感到很欣慰。问题是……我不想这么早就步入老年人的行列啊!

  神啊!救救我吧! 夏日里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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