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药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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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这天冰萱在朝露宫里忙着准备新妃用膳,几个小姐妹望着冰萱,都忍不住赞美萱儿气色红润,好看了许多。
萱儿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过一面镜子观看,镜中的自己果然面如花瓣,细致白滑,自己也觉得最近精力旺盛,心情愉悦,想起每日服用娘娘的药膳来,心想,果不其然,王后这药真的是奇药,自己本想以身试药,保护新妃娘娘,没想到,反而因祸得福了。
新妃用膳时,看着湛露越来越好的气色,冰萱开心地道:“娘娘,看来王后娘娘这药没问题,娘娘的身子越发好转起来了,从今日起,冰萱就不再试药了,这些药都是极珍贵稀有的好东西,应都留给娘娘慢慢服用。”
“恩,你叫膳房加大药的用量,本宫想在选妃之日到来之前好起来。”湛露道,她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些血色。
“是,娘娘!只可惜,王后娘娘送来的药品已经不多了,只按照前面的用量,也只能够再用三五日,如再加大药量的话,怕很快就断了。”冰萱有些忧愁地说道。
“你到御医处去问一下,这药看看御药房还有没有?让御医多开点就是了。”湛露吩咐道。
“奴婢和雪琪都去问过了,这药相当稀珍,产量又少,每年王后娘娘家乡赤族进贡的时候才会有少量,现在并无丝毫存货。”萱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湛露。
“怎么会这样?你跟琪儿再到民间的药铺去问问,看能不能寻到一些。”湛露脸上有些诧异。
“这药在御药房况且没有,民间的药房又怎么能寻得,御医讲这药十分稀有,又十分贵重,就算王公贵族,有得是财宝,却一药难求。不如这样,娘娘亲自去一趟尚宫,再问王后娘娘要一些来吧!”萱儿提议道。
“这……“湛露抬眼看看冰萱,脸一沉接着道:“让本宫向她开口,怕是会让她内心得意,要是她故意不给,本宫脸面要往哪搁?”
“听宫里人说王后娘娘宅心仁厚,以前宫里有个下人得病,王后娘娘都亲自寻了药来救了她一命,若是为了新妃娘娘贵体,想王后娘娘必会爽快奉药。”冰萱说着,脸上一幅崇敬之色。
“……”湛露眉头不觉一皱,看向萱儿,半天无语,眼里的愠色渐浓,突然讽道:“看来你对那王后倒是了解不少……”
萱儿自知自己言语失态,不该在主子面前夸起别的主子,赶紧禁了声。只是自从自己的主子吃了王后送的药这么快便好转起来,萱儿却真的从心底改变了对王后娘娘的看法。
“萱儿,你只是得到别人的一点好处,便感恩戴德了,娘娘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心里偏向了别人。那王后断是个心机繁重之人,平日里最会笼络人心了,她只做了这一点,你的心就被俘虏了去,说不定那王后给咱们点好处是安的什么心呢?”雪琪从外面进来正听到萱儿和新妃的对话,对着萱儿训斥起来。
“萱儿知错了!可是,能治娘娘的药不多了,总要想办法再筹备一些才是。”萱儿低头带着哭腔小声道。
“叫娘娘亲自去问她要,那她怎么会轻易拿出来?不如娘娘去晨宫一趟,让大王出面,那王后却是不敢不拿出来。”雪琪牙尖嘴利,正说到湛露的心坎上。
“就按雪琪儿说的办吧。你们侍候我沐浴更衣,等大王散朝回来后咱们就去一趟。”
待湛露沐浴完毕,精心打扮过后,人仿佛重涣光彩,眼睛比平日也有神了许多。
“萱儿去把我的香囊拿来。”从镜中打量自己甚觉满意后,湛露突然想起父亲让她佩戴的香囊,自从病后,那香囊便离身没再用过。
“那香囊早就失了味道,族长大人并未再叫人送新的来,所以那个旧的,奴婢已教人丢掉了。”萱儿道。
“父亲为何没再送新的来呢?萱儿要赶紧修书给我父亲,让他叫人早些送来,最好是选妃之日到来之前。”湛露吩咐道。
“是,萱儿这就去办。”萱儿应声出去。
不知为什么,湛露很依赖那个涂了特殊香膏的香囊,那种香气可以让自己充满魅力和自信,重要的是大王喜欢那个味道,每次大王对自己不能拒绝,都是因为那香膏神奇的魔力。这次没了香膏,湛露内心稍有不安。
仔细审视镜中的自己,施了较为厚重的脂粉后,看上去也风韵无限,加上连日卧病,让她瘦的腰肢只盈盈一握,在紫色披风下若隐若现,招人爱怜。慢慢平复了一些心情,心想,自己怎么也是冰湖上公认的一朵雪莲花,又正值年少,就算没有那香膏,也不应该对自身的魅力失去信心。想到这,便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琪儿,你随我去拜见大王。”
“是,娘娘。”琪儿应道。
雪琪小心扶起湛露,主仆二人朝殿外走去。
来到晨宫的时候,殿前守门的小公公却告诉新妃,大王并不在晨宫中。
“大王还未散朝?”湛露诧异道。
“这、大王今日已传旨不上早朝,昨日大王就寝尚宫,此时未回,应是与王后娘娘共进午膳后才会回来了。”小太监一五一十地报告。
湛露脸色一变,身子有些飘摇,雪琪慌忙扶住了她。
“娘娘,咱们午后再来吧!”雪琪小声劝道。
“回去吧!”湛露用手扶住额头怅然道,转过身来,刚见好转的身子竟几欲眩晕。
回到朝露宫,湛露便躺卧到榻上,一直无语。雪琪和冰萱立于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你喝点茶吧!还望娘娘放宽心,保重身子为好!”琪儿心里着急试着劝慰主子。
湛露长出一口气,叹道:“哎!那个贱人果然心机颇多,只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无法跟她斗。眼见与大王一天天疏远,却无计可施,这样下去,大王怕是记不起本宫了。”
“娘娘别气,那王后帮大王选妃,无非是想法设方讨好大王,等选定的妃嫔们入住后宫,大王看到新鲜的,这王后日子也不会好过。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唯恐这后宫不乱。”雪琪道。
湛露冲她翻了翻眼睛,道:“早说过,那贱人心思非同一般,你懂什么?她就是要这后宫乱成一团,她好坐观不动,到时候,却得了大王之心,得渔人之利了。”
“娘娘,这可怎么办?不如你先休息一下,午后我们再去一次晨宫,先求得了药,其他什么的才好说。”雪琪担忧的说道。
“不去了!还好大王刚刚不在宫里,若是听说本宫是吃了那个贱人的药身子才好转的,大王不免又嘉奖那个贱人一番,岂不是又帮了她?你和萱儿乔装一下出堡一趟,到民间药铺里搜索一下,只要得到药,不管多少银两都给我买回来。本宫就不信,除了求她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是!”雪琪应道。
“听说雪煜那丫头离开了古堡?”湛露突然问道。
“是的,娘娘,今日一早便出了宫。”雪琪答道。
“想必那丫头也不愿意看到大王选妃,那王后怕她坏事,便打发她到外暂住。琪儿,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那可恶的丫头去的是哪座行宫。把这消息传给我父亲大人,看看父亲对这消息感不感兴趣。”湛露一一吩咐道。
“是,娘娘。”
“你和萱儿抓紧时间去办。你们先下去吧!”湛露说完,对她们摆摆手,无力的靠向枕后,闭目不语。
午后,朝露宫外不远处空旷的园中,两个面目清秀的女孩边匆匆走着,边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道:“不知道咱们两个这次出去,能不能有收获,娘娘不肯低下面子去问王后讨药,就全靠咱们了,等会出去,咱们分头行动,多问几家药铺,能寻得最好,娘娘身子有救了,也不用去求大王或者王后了。”
“恩,咱们出堡后就分手,两个时辰后原地见面,天黑前回堡向小姐复命吧!”
“好!一会儿,出堡时若守门的问起,就说是新妃娘娘身子多日不好,就让咱们换了平民的衣服,去寺里为娘娘祈福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正是换了平民衣装的湛露的侍女雪琪和冰萱。
空旷的后园,除了她们,确实是再无他人,所以两人才会放松了警惕。令她们没想到的是,隔墙有耳说的一点都没错,琪儿和萱儿的对话,虽然小声,却被高墙外静静立着的有心人尽收耳内。
这立于朝露宫高墙之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霜儿。这天一大早,送走雪煜公主,霜儿一个人便变得无聊起来,想起王后吩咐的,让她在古堡内到处走走,多了解一下,便从玉池出来,沿着庭里的小路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朝露宫外,霜儿早听讲过,朝露宫就是新妃湛露的住处,霜儿立在深墙之外,又想起过往家中的变故。她茫然地望向高墙,心思在难过的往事中漂浮。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