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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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露的两个丫头冰萱和雪琪匆匆回到朝露宫的时候,新妃湛露正躺在榻上心内不宁。
她们将店掌柜坐地起价的事禀报了湛露,湛露躺在榻上气得半天无语。很久才问道:“咱们手上现有的药还有多少?”
“还有半盒不到了。”萱儿小声道。
湛露思量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明天你们就再试试去吧,希望那药店掌柜真的只是想抬高了价卖,记得一定要当心,验好货万无一失再将银票交出,我会让自己人暗中保护你们。”
“是!娘娘。可是,咱们朝露宫一下子拿那么多钱,要是大王知道了问起怎么办呢?”雪琪担心道。
“看看咱们宫内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不够的再到府库里去拿。要是大王问起,就说是本宫身子难以恢复,朝露宫里开销大,且本宫想拿出一笔钱捐修城外的寺庙,给大王和本宫祈福。”湛露道。
“是!娘娘。”琪儿点点头,放心退去。
第二天,雪琪,冰萱重又来到城里的药店,这次她们终于见到了苦寻的药品,那药品包装精致,竟跟王后送的药并无两样,两个人打开包装又细细的检验了几遍,确认正是她们之前见过的黄芝和玉核。这才将药仔细收好,放心将钱票足数付给了店掌柜。
等验过银票的真伪,目送萱儿和琪儿两位姑娘离去,掌柜握着装有银票的袋子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买家,果然不是寻常人家!这么多银票,眼都不眨一下,一下子便悉数拿了出来。不知道是城里的哪家权贵出手这么阔绰。”店掌柜拿着银票,来到后堂,一见到霜儿便感慨道。
“掌柜只管拿钱,别的最好少打听,省得这财过不得夜。”霜儿冷声道。
“是,是!”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内心却不因霜儿的话减去半分的激动。
霜儿从银票中拿出一沓数了交与掌柜,然后将剩下的银票收好,准备起身离开。
“姑娘,请问您的芳名?希望下次有这样的生意,还来找小人啊。”掌柜陪着笑道。
“看不出掌柜,你胃口倒挺大,我看你是发财发晕了头吧!这样的生意,怎会经常有?”霜儿再次冷冷地看向掌柜讽道。
“是!是!姑娘说的是,多谢姑娘成全,那姑娘就慢走了。”掌柜躬下身子小心送客。
“两千两黄金,店家我问你,你这小店一年的收入最高可有多少?”霜儿立在原处幽幽问道。
“小店生意在这城里还算不错,最多时一年能净赚白银三、四百两吧!”掌柜有些得意地道。
“那掌柜这次真可谓是发了一笔大财了!两千两黄金,可抵你大半辈子不吃不喝的收成了。小女子劝你莫要贪心,最好带着这钱和一家老小去寻个安稳之处,好好过你余下的日子去吧!”
“这、这,那小人这药铺也不能不要了吧?”掌柜没想到霜儿说的是这些话,跟着脸一变色,小声嘀咕道。
“没事了!开个玩笑而已,小女子只觉得这飞来横财,怕掌柜一时消受不起,不过,若是掌柜命里有财,那这财掌柜大可承受得了。”霜儿露出一丝貌似温和的笑意冲掌柜道。
“后会有期!”看掌柜仍然呆楞,霜儿一身男装冲掌柜潇洒地抱抱拳告别。她狡黠的笑笑,转身大步而去。
待霜儿身影消失,药铺掌柜却站在原地呆楞了许久,直到店伙计来叫他,才缓过神来,立即对伙计吩咐道:“你将店门关了,收拾一下贵重的药品,再去备个大些的马车,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师父,为何呀?咱这小店不要了?”店伙计一脸的不解。
“你懂什么!咱们有这个,还要这小店作何?那位小姑娘说的是,飞来横财,不知是福是祸啊!总之,师父这心里不平安,先离开一段时间再讲。别问那么多了,要想保住小命,就按师父吩咐的去办。”掌柜用手弹了弹厚厚的一沓银票冲伙计训斥道。
“是!师父。”
时近黄昏,一辆马车从药店后的小院中驶出,在马车经过临街铺面的时候,掌柜将车窗挑开一条细缝,朝自家药铺门望去,那快掉完漆的灰白门面之上,写有“玉林药铺”几个大字的牌匾却在夕阳下仍然醒目。掌柜轻叹一声,放下车帘。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再回来?”赶车的伙计象是听到掌柜的叹息,朝车内问道。
“……”掌柜嘴角扯动了半天,却答不上来。
“那师父咱们出城后去哪里?”小伙计仍不死心继续问道。
“出城再说吧!哪条路好走,就走哪条。”掌柜若有所思地回道。
“哦!”小伙计虽没问明,却也不再多问,他习惯了师父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儿,他跟师父一样,除了彼此,了无牵挂。
是夜,城内的玉林药铺发生了一场大火,冲天的火焰将整个药铺都化为灰烬,只剩下门框上烧掉下来的半截牌匾躺在废墟之上,还模模糊糊看得见“玉林”二字。城府派人前来侦查,仔细搜索了废墟现场,并未发现有烧焦的尸骨,但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药铺里平日相依渡日的师徒二人如人间蒸发般不知去向。
再说湛露的两个丫头萱儿和棋儿终于将来之不易的两盒药品摆在主子面前的时候,萱儿激动的哭起来:“娘娘再吃完这两盒药,身子也该差不多好了,虽然这药是用重金买来的,可比起娘娘的身子来,也不算什么了。萱儿一定细心煎药,要看着娘娘快点好起来。”
湛露看见这药,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她轻咳两声从榻上坐直身子,琪儿赶紧将靠枕放在她背后。
“明日你们再让自己人出去一趟打听一下这药铺掌柜的背景,他这药从何处得来。本宫实在不明白,一个不起眼的药铺掌柜,竟然有办法弄到这种稀世珍品,且敢狮子大开口,向本宫坐地起价,本宫倒要看看,他有几条命来消受这万两黄金。”湛露用平缓的语气交待着面前的两个丫头,深邃的眼神渐渐浮起浓浓的杀机。
“是!娘娘。”萱儿和琪儿应道。
“你们两个这几日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这药,萱儿你先收好。明日一早煎来给本宫服用。”湛露看一眼案上的药,吩咐道。
“是,娘娘放心,萱儿一定亲自守着,细心熬制,一点都不浪费了给娘娘补身子。”萱儿应道。
冲两个丫头摇摇手,湛露躺下身来,脸朝向内侧,闭上沉重的眼皮。这几天,她一直悬着一颗心,现在药已在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睡个安稳的觉。
萱儿和琪儿小心的放下暖帐,放轻脚步走出内殿。
再说霜儿将手中的银票在城里的银庄存好,便只身返回古堡,两日内绝少外出,只每天按时起居,就算白天外出活动,也只在玉池附近走动一下。
三日后便是大王选妃的日子,听说各族派送来的人选,早已在古堡外的一处皇家别院里聚齐,由宫内的喜旺公公教人层层筛选,不过关的人选也被悄悄送回原地。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就等着皇后碧潭定好的日子,一起送进古堡,接受最后的甄选。
湛露特意让萱儿给自己加大药量,好让自己能精神焕发的参加选妃大典。
这日清晨,萱儿再次将加重了药量的药膳小心端到湛露寝殿时,新妃尚未起身。
萱儿将榻上的帐子拉开,正要叫醒新妃,却不由的惊叫出声:“娘娘!”
琪儿也闻声跑到近前,两人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湛露从梦中被惊醒,勉强坐起身子,只见她面上浮肿,皮肤上布满形状各异的红斑。
“怎么了?你们,现在是什么时候,天亮了吗?怎么本宫身子还是如此疲乏?”湛露烦燥的望向两个大惊失色的丫头,身上是说不清的燥热和不安。
“娘娘……”萱儿哭了起来,指着新妃的面庞。
“我怎么了?”新妃抬手抚摸自己的脸,稍碰了一下,有一种火辣辣的痛感。
“娘娘脸上似发了红疹。”琪儿小声道,眼里惊恐万分。
湛露从榻上起来,推开两个丫头,直奔到妆台前,待看清自己的面庞时,呆楞了片刻之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
萱儿和琪儿也走近新妃,吓得大气不敢出。
“娘娘,你脖子上也有!”萱儿眼尖,从湛露敞开的衣领处看见了一直从面部延伸进去的红斑。
湛露将本就松垮的上衣带子扯开,紧接下来是控制不住的一阵凄惨的尖叫声。
萱儿和琪儿站在新妃身后,见她缎制的上衣从上一直滑落到地,湛露整个的背部都裸露在萱儿琪儿面前。上面是不忍目睹的累累红斑。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萱儿和琪儿哭着跪了下来,在身后抱住情绪已近失控的湛露。
望着镜中已无半寸完好肌肤的自己,就象是一头受了诅咒的丑陋恶心的怪物,湛露的内心一下子崩溃至极点。
朝露宫内殿凄惨的哭叫声持续了半天功夫,闻声的宫女跑进内殿观看,都被湛露发疯一般的赶出。
朝露宫的事情很快惊动了大王西澈和王后碧潭。他们从各自的宫中向朝露宫赶去。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