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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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个时候赶到城边,还为时不晚,玺云边想,边加快速度朝城门边跑去。
壁族赫城的高高城楼之上,两队兵士分列两侧,壁泽立于中间,在他身后,是被绑在高高的木桩上的鸿轩,鸿轩的脚下,已经堆满成捆的木柴,木柴上洒满了火油。
壁泽满眼通红,闪着不可遏止的怒火。
和谈一早开始,到现在却毫无结果。
壁泽恶狠狠望向城楼下冰河岸边的人群不耐烦的大喊道:
“老夫再说一遍,我的要求并不过分,那就是一命抵一命,我只要鸿烈小儿为我儿偿命,其它城池、财物、马匹,我壁泽一概不缺!”
冰河对岸站立的人群中,灵风站在最前面,由于抱着和谈的决心而来,他并没有带多少兵士。
听说鸿轩送信被扣留,德池一家全都赶来了边境,此时,看到鸿轩被绑在木桩之上,下面堆满了干柴,一旁是失去理智的壁泽,德池全家人的心都几乎悬到了喉咙边。
谈判从清早进行到现在,尽管灵风一再让步,忍痛到割城相送的地步,壁泽却丝毫不改变初衷,眼看壁泽的耐心快要耗尽,灵风的担心越来越重。
鸿轩身下高高堆起的木柴,随风的吹送,不时传来阵阵火油的刺鼻味道。
当下,情况丝毫没有转机,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解救鸿轩,灵风后悔当初同意让鸿轩充当信使。
灵风短暂的沉默,触怒了壁泽,他开始狂吼下最后的通谍:
“灵风!你果然畏首畏尾,不敢承当,我不要你的城池、财物,算是对你客气,我现在只要你交出凶手!难不成,那鸿烈小儿的命可以抵得过几座城池吗?既然这样,老夫也不想跟你罗嗦,那就休怪我无礼了,只要我一声令下,我身后这人便会化成灰烬,从此,赤族仍是我族的敌族,只能以兵戈相见!”
“壁兄!我劝你冷静一下,贵公子死不能再生,发起仇恨和战争,后果你想过吗?不是我灵风包庇族人,而是贵公子有错在先,我劝你以公义行事,方能服人,贵公子身上不也背负着我赤族隐灵长老的一条性命吗?”
谈判刚开始时,灵风一直站在壁泽的地位,处处相让,好言相劝,但说到最后,壁泽仍固执成性,不依不饶,此时的灵风,干脆直接将话挑明来说。
“哼!我儿已死,你休要嫁祸给不能辩解之人,想躲避责任,没那么简单,好吧!既然你灵风要为一个小小的族人牺牲那么大,那身后之人的性命看来比不过鸿烈小儿,我先送他上路吧!”壁泽开始狂燥,回身命令手下“点火!”
“不!”德池和敏慧同时惊呼。
敏慧忍不住朝前冲去,却被德池从后边拉住。
“老爷,怎么办?……”敏慧哭倒在德池身上。
用力抱住敏慧,德池狠狠心,一字一顿的说:“看来,今天我德池必须要失去一个儿子,不要让族长再为难了。”
“不!我的儿子!”敏慧绝望的冲城楼叫道,近乎晕倒。
壁泽一声令下,有士兵将火把燃起,走近鸿轩身下的柴堆。
“住手!”
城楼上传来女子的喝声,女子一身淡绿色的衣裙飞身过来,一把夺下兵士手中的火把,将火把远远的扔向城楼下的冰河。
“云妹!”绑在木桩上的鸿轩脱口叫道。
“鸿轩哥哥,你受苦了!”玺云说完,转身走向父亲。
“父亲!收手吧,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哥哥也不想你这样。”玺云的眼中蓄满泪水。
“你还是来了,锁都锁不住你。”壁泽的眼中升起一抹阴霾。
“父亲,你知不知道,哥哥临走前跟我说了什么?他说,他很后悔,一错再错。父亲!哥哥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要到几时才能明白呢?父亲,女儿快要不认识你了。”玺云痛苦的看着父亲,一字一句的说着。
“来人!给我绑了,这不是我的女儿!”玺云的话大大触怒了壁泽,他疯狂吼着。
和森带着一队兵士,逼近玺云。
“和统领,不用你费神。”说完玺云迅速后退几步,一跃站到城楼的护栏之上。
“父亲,女儿劝不了你,也不想看着你这样下去,只有一死替你赎罪了,但愿父亲能够醒悟过来。”
“玺妹,不要!”绑在木桩上的鸿轩大叫,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她这样。
“哈哈!哈哈哈……”壁泽大笑,笑声却凄厉异常,让人毛骨悚然,突然他止住笑,面露凶光,看向玺云说:“跳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们都要离我而去。我成全你,让我来送你一程。”
不等玺云自己跳下去,壁泽的大掌已推向女儿。
“啊!”玺云背上挨了重重一掌,大叫一声朝城楼下摔去。
在往下落的瞬间,玺云轻轻闭上眼睛,她想,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这段时间,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背后托住了她,她想肯定是哥哥来接她了,她伸出双手环住哥哥的脖子,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风从耳边抚过,她就这样完全交托的被抱着向下飘落,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玺云公主!玺云公主!”不知怎么风住了,玺云睁开眼,自己面前的竟是鸿烈,她恍若梦中,只是,背后剧烈的疼痛让她迅速回到现实。
“你没事吧?玺云公主。”鸿烈关切的问。
玺云抬眼朝城楼望去,父亲正高高立在城楼之上,眼内仿佛燃着不尽的怒火,再看看鸿烈,玺云才明白自己并没有死,原来又是鸿烈出手救了自己。
“鸿烈哥哥,”一回到现实当中,玺云眼泪又流出眼眶:
“对不起!我没能劝住我父亲,对不起,我哥哥曾经伤害过你,对不起……”玺云开始抽泣,以至于再也说不下去。
“不要说了,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受伤了,好好休息一下。”鸿烈轻声安慰,然后抱起玺云,走到母亲身边,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敏慧蹲下身来,拉起玺云的手。
“对不起!”玺云看向身边的敏慧,流着泪道,刚说完,背后的剧痛袭来,玺云晕了过去。
“孩子!云儿!”敏慧呼唤着玺云,将她抱在怀中。
“好!非常好!”城楼之上又传来壁泽粗犷的叫声:“有此女儿,就当没有!谁都别想阻挡老夫为我的元儿报仇,我不想再跟你们罗嗦下去!”
壁泽回身从护卫手中拿过火把,点燃之后,走近鸿轩说:“你别怪老夫!要怪只能怪你那没有担当的弟弟,现在,他要躲避责任,你只有替他祭奠我的儿子了。”
“哼!尽管来吧,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连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你不能做的?只是,你的双手沾上无辜人的血,就不怕有人象你一样寻仇索命吗?”鸿轩面不改色,红着眼骂道,然后闭上眼睛,心想,只要自己死了,能救得了二弟也值得了。
壁泽拿火把的手举过头顶,上面的火焰高高上窜,发出“咝、咝”的声响,如同他胸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此刻,只要他的手一松,火把便会落到鸿轩身下的柴堆上,洒满火油的干柴顷刻便会火势蔓延,将鸿轩重重包围。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