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情仇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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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正笑着,鸿轩从外面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鸿轩笑问。
没想到,自己安顿好兵马才晚到一会儿,雪煜和玺云已经看似熟络了。
“鸿轩大哥,你来了!”玺云马上站起身来,迎上鸿轩,“这边坐吧!”
“好,怎么才几月不见,你又瘦了。”鸿轩看向玺云,心疼说道。
“哪有啊,我向来这样,大哥,你又多想了。”玺云笑语,拿过一只茶杯放到鸿轩面前,熟练的泡着花茶。
“表妹,我带你去欣赏一下姐姐的小花园吧!”鸿卓站起,冲雪煜使个眼色。
雪煜会意,识趣的站起“好啊!好啊!我正想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面走去。
“等一会再去,让我陪你们去呀?”玺云喊道。
“不用啦,我们就随便看看,你陪陪大哥吧!”鸿卓回头做个鬼脸,拉着雪煜快步走向院内。
“你们……”玺云没再说什么,因为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拿起茶壶准备给鸿轩添茶,抬起头,正好碰上鸿轩炽热的双眼,玺云脸上立即飞上一层红云。
“我来吧!”鸿轩接过玺云手中的茶壶,将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轻放在炭火之上。
“鸿轩大哥,你这次带队伍过来,要在边境逗留几天呀?”玺云问道。
“三天!”
“哦,这么快!”
鸿轩起身坐到玺云边上的位子,然后将自己的手握住玺云的手,努力克制住思念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云儿,你跟我回中心城吧!我不想这么久才能见你一次。”
玺云低下头不语,手却没有抽回,她喜欢手被鸿轩的大手包裹住的感觉,她觉到一股久违的暖流又自心底涌起,这种暖暖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云儿,我在问你话呢?回答我!”鸿轩温柔的说道,用手轻轻抬起玺云的下巴,他看到她的眼中竟然又蓄满了泪水。
“不……”玺云摇头,眼泪也跟着跌落。
鸿轩手上一用力,将玺云抱进怀中,他能感觉玺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过去了六年,你还不能原谅自己?那不是你的错!别再折磨自己了,行吗?你一个人远在边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日子我是怎么渡过的吗?我不要日日夜夜活在思念当中,你知道吗?”鸿轩激动的说着,双手抱紧玺云,让她紧贴着他的胸膛,生怕下一刻会失去。
玺云仍是不语,却控制不住的轻轻抽泣,这个怀抱好温暖,她依靠着,留恋着,不愿意离开,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陷在这温柔乡中不能自拨?
“这次,你跟我走吧,父亲和母亲都已经默许我们了,他们答应不再约束我们,跟我回中心城,让我好好保护你!”鸿轩边说边把玺云抱的更紧。
抽泣了片刻,玺玉深吸一口气,终于狠心挣脱那个让她无限留恋的束缚。
“不!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用管我。”片刻的脆弱,她又做回那个坚强的玺云,眼神已是无比的坚定。
“你还是这样固执!”鸿轩眼底冒出一丝怒气。
“六年了,可是鸿烈哥哥却没有任何消息。”玺云轻叹道,鸿轩明白,她始终放不下。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鸿烈他不会回来了,不管我们再难过多少年,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他早就死了,你难道要折磨自己和我一辈子吗?难道这是二弟想看到的结果吗?他六年前舍生取义,就是因为不想连累大家,现在,他如果知道有两颗日夜受着折磨的心,他又怎能安息?”鸿轩激动起来,声量也跟着提高了几分。
“不!他没有死,他说过的六年之约,就一定会回来!”玺云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一些。
“原来,你在乎的只有二弟!这么多年,你一直幻想他会回来!却从来无视我对你的感情。”鸿轩愤然起身,准备离开。
“鸿轩大哥,不是这样的……”眼泪重新滑落,玺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六年了,我仍然比不过一个已经离开六年的人。”鸿轩在低吼,他满眼痛苦,说完他转过身去,毅然大步朝外走去。
“大哥!”玺云低低的叫道。
鸿轩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暗暗说道:“我回军营了,这几天带队伍操练,军务较紧,就不来打扰了,麻烦你照顾小弟和雪煜表妹。”
冷冷的说完这些,鸿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玺云呆立在诺大的茶室内,内心陷入无尽的孤单和无助。
努力控制不让泪水奔涌,她望向鸿轩身影消失的方向,她好想冲出去拉回那个高大的身形,告诉他,她很想他,她好想告诉他,几个月不见面,她也是每日每夜活在思念和煎熬当中,她好想告诉他,她再也不要过这种情仇两难的生活。
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她没有资格这么做,六年前,是自己的父亲害得他们一家骨肉分离。她犹记得那天鸿烈母亲望向冰面上儿子消失的地方,那痛不欲生的神情。自己虽是她的义女,却又是她仇人的女儿,即使义父义母胸怀大度,可以包容自己,自己又怎能自私的看他们失去一个儿子再占有她另一个儿子的爱?
雪煜和鸿卓在小院里游玩,穿梭在曲曲折折的小路上,不久便迎面见一脸阴沉的鸿轩大步走来。
“大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鸿卓问道,不解鸿轩一脸的怒气。
“我有急事,回军营!这几天,军事操练多,时间又紧,你们就住在这茶馆里吧,玺云姑娘会安排好你们,有什么别的安排,我会随时差人过来通知你们。”鸿轩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交待完两人,急急转身离去。
“哦!好。”鸿卓小声应道,不解地望向大哥的背影,明明思念很深,为什么相见这么一刻便匆匆分离,实在不能理解。
雪煜和鸿卓面面相觑,转身向刚才喝茶的小屋走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玺云正双眼红红的站在房间正中呆呆的望着门口。
“玺云姐,你哭了?”雪煜走过去,拉起玺云的手。
玺云这才回过神来,她吸吸鼻子,调整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笑脸对雪煜和鸿卓说道:“哦,没,是炭火中的灰尘吹进了眼睛,你们该肚子饿了吧?时间不早了,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鸿轩大哥,这么快就走了。你们……?”雪煜欲言又止。
“鸿轩大哥,他要操练兵士,事务繁忙,要我们不要管他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走吧!”说着,玺云拉起雪煜的手朝外走去。
玺云姐姐和鸿轩哥哥倒是口气一致,雪煜和鸿卓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便多问,便跟着玺云去用餐。
对于生活在王堡习惯了锦衣玉食的雪煜来讲,晚餐算不上精致和丰盛,但如鸿卓说过的,看上去不怎么样的菜品,吃到嘴里却异常美味,也许是食材选取更加新鲜自然的缘故吧。
吃完饭,三人在玺云的茶馆大厅中泡上一壶花茶,边饮边聊。
“玺云姐姐,你能教我功夫吗?”最近一直热衷于学功夫的雪煜大胆的提出。
“可以呀?但不知你的功夫如何,想学哪方面的啊?”玺云问道。
“我几乎不懂,我想学剑,你可以从最基础的教我吗?”雪煜恳切道。
“行!那就从最基础的学起吧,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起我在后院里等你!”玺云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满口答应。
反正除了经营茶馆,她也没有其他事可做,有那些能干的伙计帮忙,茶馆里的生意也不用玺云操多大的心,一向喜欢武艺的玺云很愿意教教这个招人喜爱的妹妹。
“那就说好了!谢谢玺云姐姐!”雪煜兴奋道。
“我也一起,别把我丢下!”鸿卓赶紧说道。
“恩!”雪煜点头,多一个人教自己,也是好事。
“你们早些休息吧,房间我已叫人准备好了,就在小院后面的楼上,是两间紧邻的房间。一路辛苦,你们肯定累了,明天早起一起练功。”玺云关切的说道。她知道两人路上颠簸,肯定累坏了。
“好吧!”鸿卓站起身来,打了个呵欠,才觉确实累了,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睡个好觉,想想雪煜公主身子娇贵更加会觉得疲乏。
在玺云的带领下,两人穿过小院,朝歇息的房间走去。
雪煜看到对面的小木楼,二楼的走廊上吊着几盏红色的灯笼。来到木楼前,踏上木制的阶梯,又穿过一段廊道,玺云在一处房间停下来。
打开门,借着廊里的灯光,玺云点燃房间内的烛火,房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雪煜这才看清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木制的桌椅床铺,床铺上斜挂着白色的幔子,床上的被褥整齐的摆放着。
“雪煜妹妹,这是你的房间,简陋了一些。”玺云轻声笑道,将手中的火石交给鸿卓道:“你的房间就在隔壁,时间不早了,鸿卓你去休息吧!”
“好,那表妹晚安,玺云姐姐晚安。”礼貌的问候,鸿卓接过火石去到隔壁的房间。
“雪煜妹妹,这房间小,你将就一下,早点歇着,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到右侧房间找我。”
“恩,谢谢玺云姐姐,这房间很舒适,我很喜欢,那玺云姐姐晚安,明天一早见啦!”雪煜开心的说道。
“好!”玺云退出去,将雪煜的门关好。
雪煜再次仔细审视了一下房间,满意的微笑,然后又慎重的从里面将门栓好,才安心睡到床上,经历的事情多了,雪煜亦学会了更加小心。
木床和被褥都很舒适,雪煜将烛火吹熄,躺到床上,轻轻拥着棉被,开始有点想念母后,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也已经安歇?
还有那个屡次救自己于水火中的人,他此时又在何处?是否也来到了永城?
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渐觉眼皮沉重,雪煜很快进入了梦乡。
玺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在军营里是否也已经歇息?他的气消了吗?他还认为自己心里只有鸿烈吗?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