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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促膝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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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大王选妃的事,碧潭一刻都没耽误,先是找澈玉族内的长老大臣们合议,碧潭的提议刚刚宣布便得到族内各大长老的纷纷认可和拥护,一致认为碧潭胸怀大度,心怀家国天下大局,大家同赞澈玉族有此**,是国家及天下苍生的福气。

  碧潭没想到为大王选妃的事竟是如此的众望所归。得到本族认可后,选妃的事实施起来就变得异常的顺畅。碧潭即刻传下大王命令,诏告天下,并限定日期一个月,择吉日将各族有意愿选出的后妃人选送进古堡。古堡内亦成立了专门负责选妃各项事宜的专司处,碧潭任命老成持重的喜旺公公为司掌,专门负责选妃一事。

  随着大选的日子越来越接近,碧潭变得更加忙碌起来,虽心内不时记挂起女儿雪煜,但忙起来却顾不上煜儿了。

  煜儿的玉池宫离尚宫并不远,碧潭却一直抽不出空去看看她,煜儿却象不曾发生什么一样,也未主动来尚宫请安,碧潭却知道此时的煜儿心结只会越结越深。

  对于母后碧潭为父王选妃的这一决定,雪煜一开始还以为是母后赌气作势而已,却没想到母后竟真的昭告天下,郑重其事的操办起来,她是真的没办法想明白,为何母后从赤族回来后竟象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湛露刚进宫时,雪煜便替母亲不平,也看出母亲的内心很久不能平复和接受,现在竟主动操办起为父王选妃的事,这让雪煜着实难解。本想到尚宫亲口去问问清楚,可让月和几次过去尚宫打探,母后竟都不在尚宫之中,只听尚宫里的小宫女说王后又是去忙为大王选妃的事。后来,雪煜干脆不再过问,装作不再关心这事,任凭母后操办下去。

  这天雪煜带着霜儿在自己住的玉池宫的后园内散步,看着一院的风景,却无心欣赏,一路沿小径走着,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孤寂和失落,不安和无助时常折磨着她。霜儿跟在公主后边心里也是微微的担心。

  “霜儿,是不是做王的男人注定都要三妻四妾,而女人都要认命?如果是你,你是愿意嫁到王宫还是愿意嫁到寻常人家?”雪煜回头看向霜儿,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这,回公主殿下,霜儿还没想过这些,霜儿本是寻常人家女儿,到了年龄,当然、当然是要嫁给寻常人家了。”霜儿没想到公主突然会问她这些,一时不知所措,只胡乱的回答。

  “如果是我,我宁愿找个寻常人家,和一个让我感觉温暖的男人共度一生,我不愿意象母亲一样,和众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如果以后我的男人要纳妻妾,我宁愿退出,一个人寻个安静的居所,慢慢终老便可,我想,一生一世的真情,是很难寻得到的。”雪煜幽幽叹道。

  霜儿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心底也有一个让她感觉温暖的男孩,不知道自己突然离开,他是不是会到处找她?他会想她吗?至少她会,她经常会在古堡中半夜醒来,回忆起山林互暖的情形,她会想着他阳光般的笑容再次进入梦乡。

  鸿卓哥哥,你会想紫裳吗?

  “霜儿,我们回去吧!”雪煜见霜儿不语,自认为霜儿还小,心里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便叫上发楞的霜儿回玉池宫去。

  刚要往回走,却见月和匆匆跑来园中,见到公主叫道:“主子,王后娘娘来了咱们玉池宫里。”

  雪煜抬头望着月和,脸上有些疑问,这个时候,给父王选妃的时间临近,母后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会有时间来玉池看自己呢?

  主仆三人回到玉池宫的时候,碧潭正坐在殿内笑吟吟的望着匆匆进来的雪煜。

  “孩儿给母后请安!”雪煜走近母亲,深深行礼,然后在母亲身边坐下。

  “煜儿,近日母后都没过来看你,你也不去看望母后了?”碧潭仍是笑着问。

  “煜儿见母后在忙,不便打扰,便每日由霜儿陪着看看书、练练剑或到后园走走。孩儿也正想去母后宫中去一趟的。”雪煜恭敬地回道。

  碧潭眉心动了一下,女儿近段时间真是长大了,连跟自己讲话都变得礼貌了很多,碧潭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失落,总觉得女儿突然对自己不会再象小孩子般的亲昵无间。

  “煜儿!”碧潭轻声唤女儿,伸手将女儿的手轻握在掌心,双目慈爱的望着女儿。

  雪煜也抬眼看着母亲,眼里尽管是平淡的表情,碧潭却从中看到她心中的疑问。

  “你们先下去吧!”碧潭回身对身旁自己带来的宫女还有月和、月篱,只留下了霜儿在雪煜身旁。

  见宫女们都退出去,碧潭才又看向女儿,拉着她的手说道:“煜儿,母后知道,给父王选妃的事,你还想不通。”

  “母后不爱父王了吗?父王本欲回心转意,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以前父王带回新妃,孩儿知道母后非常伤心,可是,现在母后却要亲手把父王推给更多的女人,是不是因为父王曾经对母后的伤害,母后便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父王吗?这样,母后会觉得更快乐吗?”

  雪煜一下子说出内心所有的疑问,说完最后一句,忍不住眼里泛起了泪花儿。

  碧潭沉默了片刻,伸手抚摸着女儿的黑发,爱怜地说道:

  “母后不是不爱你父王了,更不会去报复你父王,毕竟你父王宠爱咱们母女这么多年,他亦是母后唯一的男人。可是,你父王他不光是我的夫君,煜儿的父亲,他还是一国之君,他是澈玉国的大王,是澈玉族的首领。祖上统一大业来之不易,要坐稳江山更是不易。母后在去外公家的这段时间,独自想了很多,你跟母后去赤族这趟也亲自经历了,咱们不是寻常人家,王家不强盛,便处处是敌,咱们的处境,如果不是经历这些,母后也不知道居安思危。”

  “可是,非要走给父王选妃这条路吗?这样反而能改变母后和煜儿的处境吗?”煜儿抬眼仍不解地望向母后。

  碧潭仍是温柔望向煜儿,继续说道:“新妃进宫后,尽管母后一心想与她和平相处,她却意欲与我处处为敌,还与她父家勾结想置咱们母女于死地,这是怎样的毒辣,她根本容不下咱们。现在你父王虽然回心转意,可等新妃身体养好,她必然会采取行动取悦大王,你父王毕竟与她还是有些感情的,到时候我与新妃及她父家的抗衡,母后并没有太多胜算,你外公远在赤族,帮不了我们,只是徒增担忧。在这古堡当中,咱们母女必须想办法求得自保,还要为你父王和澈玉国打算。”

  雪煜惊愕地望向母后,心里某个地方丝丝疼痛起来。原来母后考虑的这么多。

  碧潭眼里闪过一丝幽暗,将女儿的手握得更紧:“母后只生了煜儿一个,这古堡当中实在是冷清,母后知道你父王内心也想有更多后嗣,才保澈玉国百年基业牢固。选妃的事情,母后考虑了很久,一是可以让澈玉国尽快开枝散叶,二是选妃后,各种关系势力权衡必定变得不再单纯,以后,在后宫当中,就不再是母后与湛露两人的较量与敌对,大家身后的势力相互制约,母后反而不会被孤立。当今只有这样,这是两全其美。族内长老皆赞成这事,母后亲手操办这件事,族内长老皆心向于母后,母后得他们支持,势力自然只增不减,咱们母女才可筑牢在宫里的地位。”

  雪煜觉得面前的母后又让自己重新了解了许多,作为一个女人,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法保护自己和女儿,还一心为了澈玉国的大局安危。无疑她内心的牺牲才是最大的。

  碧潭接着道:“母后以后可以多抽些时间,悉心培养煜儿,你是澈玉国长公主,各种见识能力必不输其他后来出生的王子公主,不愁煜儿将来能有一番作为,成为你父王最信赖和依靠的人。如若你父王一直只有你一个,就算煜儿一枝独秀,无人比较,别人总难服你,如若到时候,在众王子公主中脱颖而出,遥遥领先,才能水到渠成,天下人亦无别话可说。煜儿你明白吗?”

  “母后,煜儿太过软弱,怕会让母后失望,如若煜儿有才干,母后也不必为了煜儿,费尽苦心。而且,煜儿并无一丝把握和信心与旁人争竞,母后知道,煜儿不喜那样的生活。古堡的将来怕煜儿不能肩挑胜任,想必母后也早看出了这点。”雪煜道。

  她将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母后,她想母后肯定伤心极了,自己并不是可塑之才,难以委以重任。甚至有种念头在心里,她没说出,那就是她想逃离这里,天下对她来说,没有一丝的兴趣和欲望。

  没想到,碧潭听完这些竟然微笑了,接着道:“煜儿并不是软弱无能之辈,煜儿是个充满勇气和斗志的孩子,聪明和毅力更不容母后小觑,煜儿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不管怎样,煜儿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你从一生下来就肩负重任。母后不想让你因此有压力,只是,煜儿不管对天下是否感兴趣,却不能让任何人小看你,也不能比任何人差。因为要在这个家族成长,你必须变得强大,才能选择你喜欢过的生活。”

  “母后,你会对煜儿失望吗?”雪煜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和感动,原来,母后一直懂自己。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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