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女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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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煜是国王西澈和王后碧潭唯一的女儿,王后生了雪煜之后就再没怀孕。
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澈玉王国的王位世袭并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雪煜一样可以接替父位将王位传下去。
雪煜自小冰雪聪明,本性善良,先是相貌遗传父母无人能比,且因内心善良纯真,更显高贵可爱,国王夫妇视为珍宝,眼看雪煜长成,不日如果国王西澈不另娶再生的话,雪煜公主便是这澈玉王国的唯一王位继承人。
可是如此善良美丽的小公主,国王和王后竟然舍不得让她早日为国分忧。
雪煜如今已经快满16岁了,在澈玉国,到了16岁,就算成年了,雪煜还未尝接触过国事,也未曾学过半点武术。
但如果到了非要接替王位的那个时刻,是必须要提前接受族内十二长老的超能力传承,这是从河图时代便延续承继下来的规矩。做为澈玉的王,有了超过寻常的能力,一是保护自己,再是保卫王权,危机时刻保家卫国。超能力在这个国家几乎是权力的象征。
自从国王又娶了这湛露之后,碧潭王后在王眼中的地位看似越来越微不足道,西澈很久没再进过碧潭的尚宫。其实权力宠爱这些,碧潭王后看的并不重,她担忧的只是雪煜公主的将来。
最近,在每个不见大王的深夜里,碧潭考虑的最多的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越发觉得以前自己生活的**逸,不懂得居安思危,对雪煜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在现在这个纷烦的环境当中,女儿还不懂得保护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眼看雪煜已近成年,碧潭想是到了该积极为雪煜打算的时候。
对于新妃湛露,碧潭不想与她争什么,如果她容的下自己,她甚至想就这么相安无事下去,但从目前状况来看,大王自从冰湖狩猎归来,象是变了一个人,王的眼目似乎已经被迷惑,这湛露的目的并不是只想获得一人专宠这么简单,想到这些,碧潭除了担心雪煜,也更加担忧大王西澈。
左思右想之下,她不得不求见西澈。
听说大王又连着几天没有上朝了,碧潭选在一个清晨,来到王堡正中的晨宫求见西澈,护卫通报后,碧潭径自走了进去。
往日的晨宫充满书香墨香,如今的晨宫却一片脂粉之气,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味道的香气。
碧潭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手中的丝帕轻掩口鼻。
王西澈正坐在正中的王椅之上,旁边环绕着柔若无骨的湛露。这女人消瘦了一些,紫蓝色的眼睛更显深邃,打扮的明艳动人。
碧潭向宝座的大王微微低身行礼,王西澈示意宫人赐座于自己一侧。
自从大王又一次新婚以来,碧潭已经很久没这么近距离的与大王共处一室了,这次虽坐的这么近,碧潭王后却有了一丝拘谨的感觉。
大王的气色看上去不似从前那么好,肤色如雪,却带着点灰冷,眼睛也不似往日有神,碧潭看在眼里,心里控制不住地升起一些心疼,眼眶竟也有些湿润起来。
“王后最近可好?你清早找本王有何重要的事吗?”大王眼光看向身旁的王后,温和问道。
“大王……,”碧潭欲言又止,朝四周扫视一遍。
“你想单独与本王谈话?”大王西澈仍是轻声问话,听不出语气是温柔还是无力。
“恩!”碧潭点点头。
“你们都退下吧!”大王对贴身的护卫宫人们吩咐道,又转过脸来对身边的湛露说道:“爱妃,你也先退下吧。”
“是!”一干人等纷纷退下,湛露犹豫了一下,也不情愿的朝晨宫内殿退去。
一下子诺大的晨宫正殿只剩下大王西澈和王后碧潭。
西澈这才将目光落在王后身上,王后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从前从未有过的哀愁。
西澈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很久没见过王后,昔日的恩爱很快一幕幕涌上心头。自己迷恋新人,却忽略了旧人,她心里肯定很苦。
西澈起身走近碧潭,拉起她的手温柔的问:“王后,你最近身体可好,本王最近是有点忽略你了,希望你能理解,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啊?”
抬眼看着熟悉的脸,此刻又被他握着双手,碧潭内心又涌起一股暖流,委屈也跟着不停的翻滚。多想回到原来的日子,可是……
只是一瞬间的走神和感动,碧潭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镇静,但仍按奈不住关心的说道:
“大王,看你最近面色不太好,请一定保重您的身体。”
西澈将碧潭的手拉近自己一些,温柔道:“谢谢你还担心我,是本王愧对于你,王后如此仁厚宽宏,从不给西澈负担,又包容本王的爱妃湛露,今后本王必不慢待于你,你要记得,本王心里,一直有你。”
说到这些,又触痛碧潭的内心,“一直有你”,这句话好苍白无力,一直有你就够了吗?
其实看到西澈的那一刻,碧潭心仍是痛痛的,昔日恩爱夫君,如今在心中却如隔了冰山,连嘴里说出的话都变得不自然,以后,夫妻之间的对话是不是都要变得这么客套。
稍有失神,碧潭便恢复理智,再痛已经痛过,何必再提,自己的痛算得了什么,现实已如此,他心里有没有自己又怎样,现在,碧潭最关心的是女儿雪煜。
“大王,我来找你是为了煜儿的事。” 碧潭避开和西澈刚才的话题,她明白自己求见的目的,就直截了当的说。
“煜儿的事?煜儿怎么了?”
“煜儿16岁的生辰马上到了,她成年了,也应该是承担责任为父分忧的时候了,我想,在她16岁生日之时,给她举行成人礼,让她得到澈玉族十二长老的祝福。”
没想到,碧潭来是为了这个,自己也很久没关心煜儿了,不知道她怎么样?
在西澈眼里,雪煜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从不愿意去想,煜儿这么快就到成年的时候了。
想到雪煜,西澈内心也又增一层温柔,心疼道:
“是啊,煜儿就快成年了,日子过得真快,以前你不是总说不想让煜儿这么早接触国事吗?况且我尚且年轻,这个也不用着急,多让她过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可是,雏鹰总有长大之日,如果不让她接受磨练,她就永远变不成雄鹰,就不能展翅高飞,雪煜已经长大了,到了必须要承担的时候了,我想让她能多帮助你,也想让她强大一些,明白责任和担当,更能保护自己,毕竟我们不能保护她一世。”碧潭用坚定的语气说着,有些激动,看看西澈低头深思不语,又接着说:
“而且,最近王堡的大小事务全由妹妹照管,臣妾在后宫中无事打发时间,不想虚度光阴,我想专心的培养督导雪煜,让她能帮父亲处理国事,早日成为有用的人,为父分忧。”
毕竟是自己喜爱的女儿,西澈爱雪煜,他更不是不负责任的父亲,碧潭的想法有道理,是该为后代着想了。
抬头看向王后,西澈点点头,说道:“好,那这事就交给王后全权安排吧!”
碧潭没想到西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她知道,他和自己同样爱着雪煜公主。既然大王恩准,碧潭也没有别的话要说,她起身谢恩,准备离去。
“碧潭,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本王讲吗?”西澈握紧王后的手,舍不得放开。
“既然大王已经同意,交由我全权负责,碧潭不敢怠慢,臣妾这就安排人布置煜儿的成人礼。”
“王后……”西澈仍握着王后的手,不肯放开。
“大王,臣妾告退,请保重龙体!”碧潭轻轻抽出手来,再次谢恩,转身离开。
“姐姐慢走!”
湛露从晨宫内帐快步走出,原来她并未走远,碧潭和大王的谈话她已尽收于耳。
转过来对着大王西澈,美人的话语突然就温柔了很多:
“大王,我看这样不妥,据我所知,雪煜公主一直未接触国事,为什么突然要行成人礼?还要接受十二长老的祝福,不是只有王位继承者才有资格接受祝福吗?”
碧潭停下了脚步,她就知道湛露出现事情就没这么简单。
“姐姐留步,不如听我把话说完。”湛露叫住碧潭,然后跪在大王面前,继续说道:
“大王,湛露还年轻,还可以为王生养众多,那以后我们的孩子岂不是失去了王的继承权,这是不公平的,王现在年轻力壮,不应该急着这么快给雪煜祝福,王可以先给公主办个盛大的成人礼,然后让她学着了解国家大事,替父分忧,如果她果然有管理一国的能力,再接受十二长老的祝福也不迟,这对臣妾也是公平的。”
“这……”大王面露不悦,因为湛露的偷听,但也觉得美人说的句句在理,一时不可定夺。
碧潭无语,看向大王。
湛露上前一步,伏在大王膝边,继续恳求:
“我知道湛露偷听大王与王后对话不对,请大王原谅。难道大王不想与湛露生儿育女吗?难道大王就不曾想过我跟你的孩子的将来吗?他们应该跟雪煜一样承受父恩,公平对待,湛露只是想为自己的孩子争取相同的名份。”
美人说得动容,满面委屈,说完已是泪光点点了,大王扶起哭泣在地的美人,美人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总让他忍不住的想去爱她,见到她流泪的模样,更让大王忍不住的心生怜爱。
抬头看向碧潭,正对上她沉默的眸子,西澈谦意改口对碧潭说道:
“王后,公主成人礼的事再从长计议吧!容本王认真考虑考虑。”
“是!”碧潭点头,微微行礼,她什么都不想再说,毅然转身退出晨宫。
湛露的一席话,碧潭心凉了半截。就知道事情没那么顺利。
也许这样也好,毕竟,煜儿,她还是个不成熟需要呵护的孩子,把突然而来的荣耀和权柄交给她,只会让她手足无措……
煜儿,母后要如何护你,要如何为你铺路,又要如何让你长大?
边想着这些问题,边大步朝自己的尚宫走去。突然碧潭嘴角弯起一丝自嘲的苦笑,此时的大王,也许只会顾着安慰他的爱妃湛露吧!他不会再在乎自己内心的失落。
虽然是昂首挺胸从晨宫里走出来,但内心的无助和失落却油然而生。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