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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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煜和鸿烈相视一笑,都绝口不提两人是如何相识又是何时相识。众人尽管好奇,也只好作罢,不再多问。
灵风仰天大笑,笑完道:“既然有了这重逢的圆满结局,那本族长宣布,即时启程,班师回府。”
“不能!”几乎同时,雪煜、鸿轩、鸿卓同时喊出口。
“哦?这是为何?”灵风不解地问几个年轻人。
“族长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相求,鸿轩想暂时将这带兵的任务交给我二弟鸿烈,鸿轩还有一事未了,恳请族长准许鸿轩再回永城完成未了心愿!”鸿轩单膝跪地,向族长灵风恳求。
“外公!你就准许鸿轩大哥吧!让他完成他的心愿。”雪煜也跟着求情,敏慧在一旁冲儿子赞许的点点头。她了解儿子,她此刻与儿子的想法一样,那个孩子她早该脱离苦海了。
“好吧!我们大队伍先行,你不要耽搁太久,我们在兴城等你回队!”灵风看到孩子们恳切的目光,立刻准许。
灵风一声令下,队伍即刻掉转方向,与鸿轩的队伍会合成一队,浩浩荡荡地朝兴城进发。
鸿轩则跳上自己的坐骑,挥鞭与队伍背道而驰。
永城云驿茶馆厅侧的厢间,桌上的早点早就放凉,玺云纹丝不动的坐着,她双手托腮,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云掌柜,您什么都没吃,我让人去热热,您多少吃点吧!”小二哥进到厢间,看到桌上没动分毫的早点,暗暗叹口气。
每次鸿轩公子离开,云掌柜便会这样一个人坐着好久,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和纠缠,但觉玺云一个姑娘家离乡背井的在边城经营着茶馆,无亲无友,实在不易。
“辛苦小二哥收下去吧!我吃不下。”玺云转过神来,淡淡说道。
“哎,云掌柜,你要多保重身体啊!”小二哥不知道说些什么,在茶馆干了将近六年,他了解云掌柜的脾气,她说了不吃,便不会再吃。
轻叹一声,小二哥摇摇头,收拾桌上的茶点。然后端起来走出厢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和云掌柜本是同族,也是茶馆里唯一一个知道玺云本是壁族公主的人,说起来,云掌柜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年,他在壁族得罪了权贵吃了官司,连夜带着体弱多病的老母逃到与壁族相邻的赤族边城永城,在这里举目无亲,靠做点小本生意维持生计,经常受到同行的排挤和欺负,后来,老母亲病故,葬完老母,他了无牵挂,便独自来到城南外的冰河,他在冰面上凿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在冰上凿出了一个冰洞,正想跳进去了结生命,却被不知为何事也来到冰河的玺云所救,从此,他就被玺云带到茶馆来帮忙。
如果不是云掌柜,他早就沉于寂静的冰底,没有人再记起卑微的他。是云掌柜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还让他在无依无靠的世上活出了一些尊严。
所以他不似一般的伙计,他对玺云象对家人一样的关心,象对恩人一样的敬重和爱戴。
这些年,只有鸿轩公子来看她时,云掌柜脸上才会有久违的灿烂笑容,他就替她开心,鸿轩公子一走,她总会难过憔悴上好几天,脸上又不见了一丝笑容,他也跟着难过。
看到云掌柜不开心,他也爱莫能助,只能用心照管好茶馆的生意,让她少操点心。
厅内生意正旺,客人络绎不绝,小二哥又叹口气,放下手中的托盘,接着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客人。
出了厢间,玺云落寞地朝后院走去。打开小木楼梯后的小木门,她径直去往后山。
山上的小木屋门上了锁,玺云并没去开门,她站在木屋前沉默片刻,突然扬手身后抽出背后长剑,“刷!”的一声,长剑出鞘之处,只见银光一闪烁。
玺云身形快速一闪,运力道至剑柄,那剑便如一条灵敏的白蛇,吐信破风,招招稳重而发。突然她变换身形,那剑便又如游龙一般,在她四围穿梭,她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迅如闪电,挥尽落叶一地。
六年的分分合合,在她眼前如影而来,她极致挥洒着手中的一柄银剑,仿佛要挥去心中所有的忿闷,象要奋力打破困在她身上的所有枷锁和桎梏。想要挥去尘世间所有离别的苦楚和尘埃,想挥去所有不该有的爱意和不决。
当最后一片碎叶悄然落地,在这空旷的山中,玺云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如一只赫然挺立的白鹤独立风中,她仰起头,手中剑直直指向空中。
寂静的山中响起掌声,玺云扫视周围,原来,这空旷无人的山中,却不只有自己一人。
转过身来,却看见木屋前一个熟悉的面孔。
莫不是自己练剑太投入出现了幻影,或者是心中的思念太浓而渴想他的出现?
茫然的望着那个身影,玺云有刹那放空了思想,她努力收收心神,那个影子却挥之不去。
“云儿!”
玺云有些错愕的揉揉双眼,那分明就是鸿轩。
仍旧有些不信,玺云站在原地没动,鸿轩走近玺云,抱住她的双肩,痛惜道:“云儿?你是不是不相信是我回来了?”
“鸿轩大哥,你是落下了什么东西要回来取吗?”玺云喃喃问道,这一切都来的不太真实,也许下一步都会落空。她不敢奢想,他是因为不舍于她,才会决定放弃一切回来找他。她预知的再次相见之日,本应会是半年之后或者更远。
“是的!我是落下了最重要的宝贝,所以赶回来取。我要带上我的宝贝,一起回到中心城。”鸿轩炽烈的双眼望着玺云,认真说道。
“宝贝?鸿轩大哥落下了什么宝贝在永城,或者在我的茶馆吗?玺云却未曾看见,我这就下山帮你去寻,叫伙计们帮忙一起……呜!”
玺云还未曾说完,微凉的嘴唇却已被鸿轩炽热的唇封住,她不能再说下去,亦没有反抗,那个怀抱还是那般有力和温暖,令她无法拒绝,更让她深深的渴望和眷恋,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味道,闭上双眼,她感受着他每一寸呼吸和怜爱。
也许下一刻温柔不再,真实不再,也许下一刻便会坠入无尽的深渊,她还是决定此刻要努力抓住现在这真实的感受,在他温柔而有力的吻中沉沦。
好久、好久,鸿轩才不舍的将唇从她的唇上移开,爱怜的看着玺云,鸿轩深情地说道:“云儿,你就是我的宝贝,我现在郑重地宣布,我要带你一起走!”
玺云刚从那个吻中醒来,不等她开口,鸿轩伸出手轻放她的唇上,不给她机会拒绝,深情道:“云儿,你说的没错,二弟他会回来赴六年之约,他果然回来了!刚才在永城外的谷中,他就骑着赤色宝驹踏着晨日来与我们相会。云儿,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让你离开我了,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
鸿轩的话让玺云清醒。她方才觉得自己如此脆弱,如此可怜,以至于鸿轩用这种方式来抚慰自己。
“鸿轩大哥,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边城,不忍心看我这样下去,是吗?所以才说出这样的理由。等我随你去了中心城,却见不到鸿烈,到时候你再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对不对?你不觉得这样做,对玺云更加残忍吗?就算我相信你,随你去了中心城,玺云心中就会快乐了吗?”
“这不是一个谎言,这是真的。我们族长大人他亲自安排了我们一家人的重逢,我母亲也来到了边城外,我们一会儿动身,天黑前便可与他们在兴城相会,你可以亲自看到二弟,你看到二弟肯定会很开心,你知道吗?二弟他已成为当世少有匹敌的武力高手!”
玺云推开鸿轩,退后两步,眼里闪过一丝哀怨,她受伤地说道:“鸿轩大哥,你走吧!玺云不是你的宝贝,也不用你可怜。玺云过得惯闲云野鹤的生活,不问世事,不问情仇,每日倚剑品茶,无风无浪无忧,玺云哪有过得不好?”
“云儿?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二弟已经回来了,我已经见过他了!”鸿轩期待的看着玺云,任他说什么,她眼中分明是不相信他的话的表情。
鸿轩恼恨地拍拍前额,好生后悔没有带上二弟一起来接玺云。
“鸿轩大哥请回吧!误了你大好前程,玺云更加担当不起。”玺云冷冷说完,背过身不再理会鸿轩。
望着玺云固执的背影,鸿轩一时无策。是啊!分离这么多年,她又怎能轻易凭自己的一面之词相信二弟突然归来。
正踌躇无助间,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玺云姑娘!好久不见了。”
鸿轩回过头来,他欣喜若狂地惊呼道:“二弟,你如何会来?你不是跟随队伍去兴城了吗?你来的太及时了,你知道你来了,这对大哥来说有多重要!”
“玺云姑娘是大哥心中最重要的人,也是鸿烈心中敬重的人,以后也会是我的家人,鸿烈本当来见。”
“鸿烈哥哥!”玺云有些不信的端详着鸿烈,审视片时,她笑了,那是六年来唯一的一次发自心底的笑,是六年的等候换来的真正放松和释然的笑。
“鸿轩大哥,玺云错怪你了,原来你并没有骗我,鸿烈哥哥果然守约而至。”望向鸿轩,玺云诚恳地说道。
“那你肯跟我回去了吗?”鸿轩向前伸出双手。
“如果你再次邀请,玺云愿随鸿轩大哥去任何地方。”说完,玺云甜蜜一笑,亦伸出双手交托鸿轩手中。
两双手握住,两颗心紧靠,两对目光相遇交融,毫不顾忌地迸发出爱的火花。
从此,你和我,毫无芥蒂的彼此交托,这才是最令人感动的深情告白。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