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是第一个送开手的,其他水手也紧跟着松开了,我最后也支撑不住松开了,可当我们松开的那一刹那时,船舱门好像弹簧一般,‘咣当’一声就关上了,巨大的声音震的甲板都晃动了,当舱门关上以后,那股强劲的寒流也随之消失了,海水又回复了平静。
我有点傻眼了,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儿,舱门明明已经打开一半了,可它怎么又反弹回去了,我们刚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这艘沉船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多了,一个船舱门,就费了我们这么多事儿,可搞了半天居然都是徒劳的。
李欣在旁边打着手势问我,‘怎么回事?舱门怎么关上了?’
我瞄她一眼,没爱搭理她,我在想这船舱门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力,还有那股强大的寒流,还真他妈的邪乎啊,这艘沉船,比那清代沉船还邪门,细想一下我都有点后怕了。
李欣见我没搭理她,她轻推了我一下,打着手势,‘问你话呢?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瞪她一眼,有些生气的比划道,‘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妞一路跟我们下来,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还在这指手画脚,问东问西的,你老实儿的跟着我们走就得了,哪那么多屁事儿。
李欣一看我脸色不好,她瞪我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也可能是因为在深海下,不方便吵架,光打手势怪累的,顺子向我比划道,‘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氧气瓶,大概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时间到是够用,但要是这么浪费下去,这次下水又得白玩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进到船舱里才行,就算顶着那强大的寒流,硬挤也得挤进去。
我把所有的水手招呼到一起,打着手势示意大家,‘等一下继续开舱门,当舱门打开后,大家伙带好身上的装备,轮流进入船舱,进入到里面的人,在里面卡住舱门,我则是最后进去。’
顺子和其他人点点头,还是跟刚开始一样,我和顺子先用伞兵刀撬舱门,当舱门被撬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其他水手上来抓住舱门口,开始往外用力,李欣这次也过来帮忙了,伴随着‘嘎嘎嘎’的声音,舱门正被一点点的打开,一股强大的寒流再次袭来,海水又开始波动了起来。
当舱门打开到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入的时候,我甩着头,向李欣打着眼色,意思是让她先进去,李欣起初有点不敢,脑袋不停的摇晃,嘴里还支支吾吾的冒着气泡。
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在这装什么啊,既然都下海了,那就得做好心里准备,我瞪着眼睛再次向她甩甩头,这是我两只手都抓着舱门呢,我要是能腾出一只手的话,我非一把把她扔进去不可。
李欣一看我真急了,这次她没再废话,拿好手里的装备,顶着寒流,侧着身子转进了船舱里面,等她进去之后,我又示意顺子赶紧跟上,当顺子也进去以后,他和李欣两人在里面紧紧的抓住舱门。
舱门的反力很大,再加上那股强劲的寒流,顶的我都有点抓不住舱门了,我用力甩着头,让其他人也赶紧进去,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其他水手纷纷挤进船舱,现在就差我自己了,他们在里面抓住舱门,可由于体力消耗的太大,舱门正在逐渐的往回关上。
顺子这时候伸出一只胳膊,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打算用一股猛劲,瞬间就把我拽进去,我向他点点头,就在舱门快关上的时候,顺子一把就将我拽进了船舱里,接着我就听到‘咣当’的一声,舱门关上了,沉船又晃荡了几下。
等稳定下来后,我打着照明灯,向其他人打着手势问道,‘大家伙都没什么事儿吧?’我查看了一下人数,算上李欣,一共七个人,一个都不少。
其他人都表示没事,可李欣这时候突然比划着问我,‘咱们一会儿怎么出去啊?’
我指了指舱门,手往回一翻,‘按照刚才的办法。’
当舱门关上的时候,那股强劲的寒流也又随之消失了,船舱里的海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冰冷,相反感觉还比外面温暖一些,这是什么原理呢?我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船舱的过道处一片漆黑,不敢说伸手不见五指吧,但也差不了多少,即使等待了一会儿,待眼睛适应了环境后,也才能勉强的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像,跟外面比起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黑暗世界。
我们把所有的照明灯全部打开,光源很足,这里很宽敞,要比之前的清代沉船大不少,起码能有一倍之多,过道的高度也相对较高,两侧都有船舱,用照明灯往前照去,根本看不到尽头,这么大个沉船,船舱指定少不了,看来这一时半会还勘测不完呢。
原本我想把七个人全分散开探测,可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能尽快把船舱勘测完,现在只能把人员分成三组,我们七个人,我和顺子带着李欣一组,其他四人各分两组。
这样即能保证安全,也可以节约一些时间,按照远近排序,我们开始先检查舱门左面的船舱,这一层的船舱很多,仅凭我们剩下的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用,现在也只能勘测多少算多少了。
我让其他四个水手去前两个船舱,我和焦八还有李欣,则是奔着左面第三个船舱游去,船舱门依旧关着,我再次上前试了试,关的不是很严实,我稍微用了用力,伴随着‘吱’的一声长音,舱门就被打开了。
打开后,并没有什么以外发生,也没有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总之一切都太平常,太安静了,这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更没有半点的声音,我心里默然的升起一股寒意,要说一点都不怕,那纯属自己骗自己。
在这么个鬼环境下,别说不害怕了,能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和平和的心态就很不错了,这艘沉船带给我的诡异和神秘,要远远大于之前的清代沉船,我心里总是有一种压抑,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条大黑鱼尸体的消失,要是知道它死了,我还能踏实点。
我打着照明,率先第一个游了进去,焦八和李欣随后也赶紧跟上,这个船舱很大,照明灯在这里显得作用就很小了,我游行到里面,借着照明的灯光,我看到的竟是一些破烂的麻袋,堆积的都快成一座小山了,地面上还有部分腐蚀的粮食,散落在船舱的每个角落。
这里没我想象的那么乱,除了散落在地上的粮食以外,基本上还算是比较整齐,我拔出腿上的伞兵刀,连着划开几个麻袋,里面还是一些被泡腐烂的粮食,我随手抓了一把,轻轻一捏就化掉了。
我沿着船舱的边缘一路游行,我和焦八还有李欣,把船舱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遍了,可依然还是这些没用的东西,这里既没有死人的尸骨,更没有什么金银珠宝,除了满船舱的破烂麻袋以外,什么都他妈没有。
我随后故意又把照明灯往上面照了照,黑暗的上面空空如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记得在清代沉船里发现的那几个现代潜水者的尸体,就是漂浮在船舱上面的,想到这里时,我赶紧上游到船舱的顶部。
可游到上面之后,我却发现了一个小问题,船舱的顶部居然有红色的印记,看样子好像是血迹,不过面积不是很大,但好像是喷洒出去的,我用手摸了一下,并没有擦掉,看来早就已经干枯了,按理说经过这几百年的侵泡,就算真是血迹也应该消失了,可这怎么还会留下呢?
我有点想不明白,可目前我们遇到的事情都很违背常理,我也没必要非专这个牛角尖,只要没有什么危险就行了,在上面看了一圈后,再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我游到下面,顺子跟李欣正在等我。
我向他俩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顺子打着手势,‘先出去吧,问问其他人。’
我们三个人退出船舱,回到过道,另外四个水手已经在过道上等我们了,看到他们后,我赶紧上前比划着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那山东大个子打着手势回答我,‘没有,除了腐烂的粮食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一听这话,脑袋顿时就有点大了,三间船舱,全是破烂的粮食,他妈了个蛋的,难道这真是一艘粮仓船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还有搭上了一条人命的代价岂不是白费了,到头来得到的就是这些没用的垃圾吗?
我心里有点火大,珍妮这鬼航海图,到底他妈准不准啊,我让自己保持冷静,分析了一下,这么大个沉船,也许宝藏藏在其他的地方也说不定,可焦八之前也说过,要真是粮仓船的话,那整个沉船都是粮食,就算是翻个底儿朝天也一样。
顺子这时候在旁边碰碰我,比划一下,‘义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氧气瓶,还有一些时间,足够再勘测一次的,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放开了干吧,怎么也得弄点收获再回去啊,不管这艘沉船到底有没有宝藏,只要它能带给我想要的信息,那就可以了。
我头一甩,打着手势,‘继续勘测。’
我们一行人正打算前进的时候,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种声音,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