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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韩天看清与地面有多高,那些飞鸟与猿猴又追了上来,纠缠于周身。
“这里危险,你赶快走。”韩天的手在头上来回比划着,向身后的王琼儿喝道。
“我不,要走跟哥哥一起走。”王琼儿抽出腰间匕首,在身前来回的比划,偶有飞鸟猿猴被划伤,鲜血溅了她一身。
“一起我们都走不了,它们是冲着我身上血来的,走到哪它们会跟到哪,听话,你赶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韩天转着脑袋,扫视一周,只见飞禽走兽如同潮水,奔涌而来,可就在这时,他突地想起什么,说道,“琼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啊——”王琼儿惊叫一声,突然想起一起来的黑豆,忙叫道,“黑豆。”
王琼儿话一毕,手中匕首在跟前狠狠的一划,环顾四周,在走兽里来回扫视着,寻找着黑豆的踪影。
“在那。”韩天瞧见了黑豆,空出右手,往北指去,说道,“听哥哥的话,让黑豆带你离开这里。”
“哥哥。”王琼儿稍作迟疑,但终还是点了头,说道,“哥哥,你小心。”
“嗯。”不由得韩天一愣,有些失落的点了头。
王琼儿脚尖一蹬,化作一道灰影,消失在树干上,往北面的黑豆直射而去。
黑豆这时正被六只野狼围堵,血肉模糊,遍体鳞伤,倘若再受一次攻击,估计再也站不起来了。
嗷嗷……狼吠。
汪汪……狗叫。
野狼择机待攻,黑豆虚张声势,一时半会,谁都没首先扑将上去。
过没一会,一只偌大的野狼首先作了尝试,择机地攻,向黑豆扑将上去,张开的大嘴正要咬住黑豆的咽喉,一把短匕首射将而来,直穿野狼嘴巴。
嗷嗷……被穿嘴的野狼身子一侧,嗷嗷的在地上打滚着。
“黑豆,快走。”
声至人也至,王琼儿落黑豆身前,双目紧盯地上打滚的野狼,择机而动,另一把匕首插进野狼咽喉,随着抽出匕首,鲜血如同涌泉一般,喷射而出,王琼儿身子一侧,避过鲜血,同时伸手抽出刺穿野狼嘴巴的匕首,动作之快,犹如刮过的劲风,一气呵成。
另五只野狼见状,不免有所害怕,没有当即扑将过来,重新将王琼儿围在中心,择机待攻。
“黑豆,北面,快走。”王琼儿双脚弯曲,摆着一副战斗之态,握着匕首的手往北面指了指,示意黑豆往那边去。
黑豆一副恋恋不舍之态,没有当即离开,可在王琼儿的再三吼叫下,还是后腿蹬起,往北面跃将而去。几乎同时,王琼儿的脚尖也蹬起,横过匕首,往北面冲去。
北面野狼跃起身子,往黑豆扑将而去,獠牙张起,卡进黑豆咽喉,但终没溅出鲜血来,王琼儿的匕首插进野狼心脏,倒是野狼的血液溅了她一声。
“快走,黑豆。”
王琼儿一语叫完,还没等她抽出匕首,身后四狼一同扑将过来。
“琼儿——”
看着这一幕的韩天歇斯底里的叫道,便对于王琼儿那边却无补于事,四只狼嗷嗷的叫道,渐渐的淹进人高草丛。
自然,黑豆调回头,汪汪两声,一同钻进人高草丛。
在那一声叫喊下,虽没吓走向王琼儿扑去的野狼,但却吓飞了盘旋周身的飞禽,而且还有两个自由落地,往地下坠去。
泪水湿了韩天的眼睛,呜呜声连绵不断,是的,他哭了,两年来他再次哭了。
“琼儿,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陪你。”
哭了好一会,飞鸟猿猴又缠绕周身,但却没理睬它们,任由在自己身上啄出肉去。韩天放弃了,因为他想到了死,想到了害死王琼儿,想到与她而去,手一松,任由身子滑落,往二三十丈的地下坠去。
“哥哥……”
一声音北面传来,韩天闭上的眼突地睁开,嘴里嘀咕琼儿,欲转身抓住树干,可怎么抓都没抓住,一切都太迟了。
“小子,真有你的。”
突地脑袋传来一声音,有些粗犷,像来自远方,但却四荡在四周,像来自通道老者的喊话,又似咬音不清妖兽的声音。
“谁?”韩天喊道。
一切静谧,没有任何人作答,连同野兽呼吸的声音都停止了。不,是周身万物在那一刻都静止了。
看着静止的一切,韩天满脸惊讶,环顾四周,才知自己已到了地上。
“琼儿。”
韩天嘴里嘟囔,并没在乎周遭静止的一切,往王琼儿的方向跨出步子。可他的步子一跨,一切恢复常态,所有事物都动了起来,仿如一场梦。
砰,一声轻响。
以韩天为中心,一股强劲气流四荡开去,飞禽走兽一一崩了出去,仿如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啵啵啵……飞禽走兽纷纷落在草丛或落叶上,一幅仙女散花之状油然而现。
韩天一时错愕,停住前奔的脚步,环顾四周。
还没等韩天再次往北面跑去,只见一红影掠过,一声哥哥传来。
当韩天回过头,要应声循去时,王琼儿已经站在他跟前,韩天一脸恐惧,上下打量说道:“琼儿,你怎样,哪伤着了。”
王琼儿一身血红,甚是吓人,似刚被人捅了千万刀一般,难怪韩天声色俱变。然而王琼儿并没有回应韩天的话,几乎同时,她关心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韩天没有作答,先是一愣,接着一把将王琼儿拉了过来,抱进怀里,泪水又湿了双眼,抽泣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哥哥。”王琼儿不由一愣,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抚着韩天后背。
“以后不可以……”
“小心。”
韩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琼儿将他身子一拽,两人一同弓下身去,接着一条猛虎从两人身上扑越而过。
王琼儿眼疾手快,没有过多迟疑,身子一转,手再一划,匕首在猛虎肚上开了一刀。
“琼儿,你没事吧?”弯下身去的韩天重新站起,抓着王琼儿的手臂问道。
“哥哥,我没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王琼儿环视四周,没有去多看韩天一眼,然后匕首往包袱一插,抓过韩天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撑,脚尖再一蹬,跃上巨杉,往北面而去。
“琼儿,我们要去哪?”韩天扭过头,瞧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飞禽走兽问道。
王琼儿稍作迟疑,但还是开口说道:“哥哥,带你回家啊!”
“不行,我不能回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哥哥……”
“我说放我下来。”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
王琼儿前方扫视一遭,最终找到黑豆的踪影,唇角微扬起,不去理睬韩天的喊话,加快脚步,往北而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没听见吗?放我下来……”
韩天挣扎了起来,王琼儿脚下不稳,摇摇欲坠,被迫无奈只好在一高地落脚。
“哥哥。”王琼儿叫道。
“快,你快走,跟上黑豆,它能带你回家。”
韩天一站稳脚跟,一把将王琼儿往前推去,要她与黑豆一块离开这里。
“我不,你不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王琼儿扭头,嘟嘴说道。
“别闹,听哥哥的话,快点离开这里,要不就来不及了。”
韩天说着转过身去,双目在飞禽走兽中来回扫视,试图找到空处,自己好穿梭而过,引开猛兽,好让王琼儿安全的离开。
王琼儿没有应答,反而嘴巴一扁,脑袋一侧,放松下来,缓步向背着他的韩天走去。
“你干吗,快……”
韩天别过头来刚要喊话,一只小手抓过他的手心,不由一怔,忘却刚要说的话,愣愣地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王琼儿。
“哥哥要去哪,琼儿陪你。”
王琼儿明眸闪烁,温柔似水,深情的瞧着韩天,似此时两人便要一同赴死一般。
在那一刻,一切安静了,因为韩天的心里安静了,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一种感动,抑或一种激动。
他别头往北面瞧了眼,已经瞧不见黑豆的踪影,想必已经跑远,要追也追不上了。
“哥哥。”王琼儿再次轻声唤道,“你在生琼儿的气?”
韩天轻叹一声,回过头来,挤着王琼儿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傻瓜,跟着哥哥会死的。”
“我不怕。”
“我怕……”韩天认真地看着王琼儿,“我怕爹娘伤心,怕你受伤,更怕你死了。”
“哥哥。”王琼儿如同认错的孩子,轻声唤道,似在恳求哥哥的原谅。
嗷嗷……飞禽走兽奔涌而至,韩天反抓过王琼儿的玉手,往西面小山坡逃去。
韩天聚不了灵气,王琼儿自是知道,本应该是她带着他走,可现现却被抓着手跑着走,不由得她咧嘴笑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你笑什么?”韩天回头看追来的野兽时,瞧见王琼儿脸上的笑容,问道。
“没有啊!”王琼儿侧着脑袋,将那咧开的唇咧得更大。
“你个小丫头,不怕死啊?”
“不怕,只要哥哥在,什么琼儿都不怕。”
韩天眼睛一上翻,没再在理王琼儿的话,奋力往山上爬去。
到了小山坡,韩天有些显得筋疲力尽,然而王琼儿却大气不喘一口。
“累吗?”王琼儿还是一副笑脸。
韩天喘着粗气,不加思索的说道:“累。”
“嘻嘻……”王琼儿嘻笑着往前望去。
“阿!”韩天抬起头,目光随王琼儿而去,手抚额头,说道,“我的天啊!” 祭问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