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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还可以找到，她畏惧的人……究竟是谁呢？”
璎珞说道。
二人于是悄悄跟着莺聆，一路前行。莺聆没走多远，便遇到了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那个人一直在等他。
那人穿着一袭白衣，衣饰上并没有上位者的龙纹凤鸟，但衣料材质一看就是上品，丝帛上金丝勾线，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最精细的勾勒，一看就觉得出自豪富之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上戴着一张似是纯金打造的面具。
一般来说，戴面具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低调行事，可此人看起来似乎是很想要低调，但无论是衣着还是金面具，都很不低调。
并且，此人通体散发着一种寒冷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要退后几步。一看就是跟玉玑子和金坎子那样，很难被人忽视的人物。
此时，萧谨言只顾看着眼前的幻象，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璎珞，若是她注意到了身边的璎珞，定会发现，璎珞此刻的神情，很是复杂。
“老师，我已经准备好了。”
莺聆走到白衣男子身前，恭敬地行了个欠身礼，认真地说道。那名被莺聆唤作老师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莺聆。莺聆又道：“老师，我真的想好了。我跟着老师学了这么久召唤术，就是为了汲取天地灵气，获得凡人的身体。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一个凡人女子，嫁给我心爱的郎君。”
这时，一只小蝶仙追了过来，拉着莺聆的手说道：“不可以！莺聆姐姐，你不要做蠢事啊！改造自己的身体是悖逆天道的，莺聆姐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蝶仙汲取天地灵气，食仙芝花蜜，哪点比不上那些污浊凡人？”
莺聆抓过小蝶仙的手，双眼坚定地说道：“小锦，你不要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只有变成了凡人，我才可以和他长相厮守。”
说这些话时，莺聆的眼中充满了向往，可见她对她的如意郎君入情之深。那名叫小锦的蝶仙名叫瑶锦，瑶锦见莺聆执迷不悟，带着哭腔继续劝道：“莺聆姐姐，你喜欢那个凡人公子不要紧，难道就不能以蝶仙之身嫁给他吗……先不说天道人伦，蝶仙化身为人，须先折断双翼，再用灵术慢慢修复皮肤……为了获得凡人一般的皮肤，每一点修复就宛如一片片切割皮肤，痛入骨髓……莺聆姐姐，你这么做，值得吗？”
瑶锦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值得！”
莺聆却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她痴笑着说道：“为了他……什么都是值得的。小锦，你不要管我了，我会变成凡人，跟他生活在一起，我们会幸福的！”
瑶锦还想再劝说什么，但莺聆却是朝她摆了摆手地，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莺聆转身看向了她的老师，再次恭敬地，并带着几分垦求意味，认真说道：“老师，开始仪式吧，我等不及要成为一个凡人女子。我要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妻子，一辈子不分开……”
老师看着莺聆，叹息了一声，而后说道：“作为召唤师，我无法理解你的选择，但我尊重你的意愿，我可以助你。但是你要记住，使用此术法会让你非常疼痛，希望你不要后悔！”
“莺聆决不后悔！”
莺聆坚定地说道。
老师不再多言，开始施法。莺聆身上的翅膀被法力强行剥离，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了起来，但她忍住了，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偶尔禁不住发出几声**。
蝶仙的翅膀就像是人类的手足，将翅膀从蝶仙身上强行剥离，就像是将人类的手足从身上强行扯断，这种疼痛，是真正的撕心裂肺之痛，痛入骨髓之痛。
然而，就是这种连旁人看着都痛的剧痛，莺聆强忍了下来。翅膀掉落后，莺聆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果。
翅膀掉落后留下的伤口，得重生皮肤，重生皮肤不仅仅是痛，更是痒，莺聆不停地**着，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是，这些事，旁人无法帮忙，而这一切，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旁边的瑶锦早已哭成了泪人，口里不停地叫着莺聆姐姐，她几次都想冲过去，却是被老师拦住了，当然，她也知道，就算她冲过去了，她也无法为莺聆做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莺聆极度痛苦的**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所有人都感觉过了很久很久，莺聆的皮肤终于重生完毕，莺聆熬过来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蝶翼，她现在终于成为了梦寐以求的凡人了。
“我……我果然变成凡人女子了……太好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莺聆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变化，欣喜地说道。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她吃力地站了起来，向老师说了声谢谢。
瑶锦见莺聆熬了过来，总算是放心了，她激动地跑到莺聆身边，小心地扶着虚弱的莺聆，并为莺聆擦拭脸上的汗水。
老师见莺聆全身都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透过衣服，都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肤，不由微微皱眉，右手一挥，莺聆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干了。
莺聆感激地向老师再次说了声谢谢。老师又是轻叹了一声：“看着你此时笑颜如花，我却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怎么会后悔呢？”莺聆微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凡人，我的郎君马上就会来接我了……啊，他来了！”
果然，但见一个白衣青年朝三人走了过来。
“啊，怎么会……是他！”
璎珞看到来人，忍不住说道。
来人竟是白龙。
“白龙——莺聆的情人，竟是白龙！”
璎珞震惊道。
“嘘……璎珞，小声点，我们要是被发现了，就不好办了。”
萧谨言拉了拉璎珞，小声提醒道。白龙的出现，萧谨言也很震惊，但是现在毕竟是在幻境里，若是被幻境里的人发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那边，莺聆看到了白龙，开心地扑向了白龙，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白龙将莺聆搂入了怀中，莺聆依偎在白龙怀中，羞涩地说道：“郎君，如今莺聆变了模样，你会不会觉得生疏？”
白龙微笑着温柔地说道：“我初见聆儿时，便觉得你是我命中注定之眷侣。如今你为我折断蝶翼，改换容颜，自是让我更加珍惜你的付出。何况，蝶仙姿容虽美，但你凡人之容颜更胜过去，我思慕还来不及，又何来嫌弃一说？”
“他……怎么这么说话啊……”
璎珞看着白龙，小声说道。此时的白龙，似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是熟悉的身影，此刻却像是陌生人。
“你感觉肉麻恶心是正常的，因为太假了。”
萧谨言在旁说道。他比璎珞更熟悉世事，看出的问题也就更多，便解析道：“此时的白龙，倒是有些像冉附身了……不对，应该是比冉更加无耻。冉虽然是猥琐了点，但本性并不坏，这个白龙……甜言蜜语有些刻意了。外表看起来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温文尔雅深情款款，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似乎都是斟酌过后说出来的。这并不是跟自己真心相爱的人相处时会有的姿态。他肯定是在欺骗莺聆！”
璎珞点了点头，眼神多了几分复杂。虽然她有心里准备，但在白龙出现之前，她心里还是觉得那个残害莺聆的人，是奚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那边，莺聆拉着白龙，再次向老师致谢：“莺聆能与郎君终成眷属，多亏了老师相助，这份恩情，莺聆永世难忘。”
老师看着莺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白龙笑意盈盈对莺聆说道：“聆儿，我终于能带你去见家母了，家母仁厚，一定会喜爱你，视你如女。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
“好。”
莺聆满心欢喜，乖巧地点了点头，简单与瑶锦道别后，便与白龙携手而去。老师见二人走了，也独自离开了。瑶锦看着莺聆的背景，神情复杂，最后双手握在了一起，似乎是在给莺聆祈福。
“白龙带莺聆走了，我们偷偷跟上去吧！”
萧谨言向璎珞提议道。
“嗯，我很想知道，白龙为什么要骗莺聆！”
璎珞说道。
二人于是一路暗地跟着白龙和莺聆。白龙带着莺聆来到了一个村民，最后驻足在一间大宅子门口。这座宅子一看就比周围的民宅贵气许多，门口还有八个守卫把守，这排场，甚至不是普通的富人可以住得起的。
白龙向莺聆说道：“聆儿，我们到家了。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我共同的家，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莺聆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白龙带着莺聆走进了豪宅。萧谨言看着门口的守卫，微微皱眉：“看起来，这宅子守卫森严，我们得想个办法潜进才行。”
这时，宅内来了一个扑役，向门口的守卫喊道：“哎呀，你们几个，今天府里有大事，大白天的，门口就不用这么多人把守了，留下两个，其他的先跟我进去做事吧！你们可听好了，那位云麓仙居门下的仙子是当朝璇珠公主，都悠着点，冲撞了公主，你们的小命就不保了！”
“璇珠公主？”萧谨言微微皱眉，“少昊时代，的确有一位呼风唤雨的公主，据说她曾拜在云麓仙居门下，跟着当时的大国师学艺，此人精通丹术和法术，因为权力欲强又为人阴狠，后被云麓仙居逐出了师门……这位震动朝野的璇珠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白龙的宅邸？” 大荒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