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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山隐刀影月迷剑:第十节

大清龙虎传 曹浒 11377 2021-04-06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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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山隐刀影月迷剑:第十节

  石戎和雅尔哈齐两个离了卧虎沟混出沈阳,在抚顺关外找家饭铺饱吃一顿后石戎道:“三弟你我就在此分手吧。你去图伦城千万万事小心,不可让尼堪外兰知道你的身份。”雅尔哈齐道:“家师现在尼堪外兰处为上宾,我自从萨尔浒山与两个哥哥失散以来一直跟着师父,名为师徒,实不异于父子,尼堪外兰就是知道我的身份碍着我师父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石戎道:“贤弟还是万事小心的好,尼堪外兰把你们兄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就是不敢当令师面害你也会暗中下手的。”雅尔哈齐道:“哥哥放心,我自会小心。你去老秃顶子山也要一切小心,见了我大哥后千万将我的消息告诉他。”石戎道:“我会的。”雅尔哈齐拱拱手向抚顺关口而去,石戎目送他走远之后自去找个店铺睡到天晚,才出来绕过抚顺关,直接向大秃顶子山赶去。

  月色朦胧,秋风萧瑟,一上山路,崎岖不平,好在石戎来时走的就是这条路还算熟悉,走了三个时辰左右,石戎找块山石坐下,取出干粮来吃了,休息了一会再往前走,鸡声一起方才找个隐蔽的地方躺下,心道:“我小睡片刻再起来赶路,中午时分就能赶到与努尔哈赤相约的老石沟了。”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就听一阵脚步声响,刚要起来,早有人窜到身前明晃晃的刀剑抵在他的胸口大喝一声:“别动!”

  石戎暗自叫苦心道:“千万别是尼堪外兰找来了!”脸上却嘻皮笑脸的道:“众位大王小人不动,不动。”一人斥道:“胡说什么!”另一个却道:“此人好像在那见过。”石戎心下一沉忖道:“凡见过我的几乎没有好人,他们头上没辫子莫不是神龙教的不成?”他正胡思乱想就见一个少年走过来看他一眼道:“咦,你不是九龙老齐的师弟吗?”正是四公子李如梓。

  石戎跳起来道:“是四公子啊。”李如梓略一拱手道:“前番见面未曾请问阁下贵姓高名,失礼了。”石戎道:“在下姓石名戎草字天兵。”李如梓道:“阁下那天说要到仙露宫去见夏道长怎么还在这一带呀?”石戎苦笑道:“我那日在抚顺城未见到我师兄便想直接去仙露宫,可万没想到关外的女真鞑子竟在前面不远处火并起来,我不敢走只好躲了几天,可一直也不见平静,只好从这山路绕过去了,却未想有缘又与公子相会。”李如梓倒剪双手道:“阁下是京城人不知怎会有幸拜在夏道长门下的?”石戎笑道:“说来也是凑巧,我舅父是北京白云观的主持,十年前夏道长在京城我舅父处做客,恰好小可也在白云观,听舅父说起夏道长是武林前辈便死赖活赖的求舅父出面说情,请夏道长收我做了个记名弟子。”李如梓点头道:“原来如此,石兄好运气。”石戎听他改了称呼知道谎话已成真了,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了。

  李如梓一眼看到石戎放在石头上的宝剑顺手抄起一面往外抽剑一边道:“前番未见石兄带剑,这口……,尚方斩马剑!阁下这口剑从何处来的?”他话音一变他的手下重又将刀剑举了起来。石戎尴尬的一笑道:“四公子认得这口剑?前日小可自鞑子城下过有一个鞑子受了伤,身上带了这口剑小可见了一时起意便……。”李如梓大喜道:“那人左耳是不是残缺一块?”石戎点头道:“正是。公子认的他吗?”李如梓笑道:“他是钦犯。”石戎如释重负的道:“若如此小可也不用担心了。”李如梓听他话音猜他必是将受伤逃走的贝和齐给杀了,别说贝和齐正是他要追杀的人便不是汉人杀了一个鞑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把宝剑还给石戎道:“石兄初到东北便除了一个钦犯日后我报与家父定为石兄请功。”石戎一脸喜色伏身道:“小可先谢过四公子了。”忙又道:“这柄剑就当是小可呈于四公子的礼物吧。”李如梓见他如此乖巧更是高兴道:“若石兄有意不如留此呈与家父,也显出石兄一份功劳。”石戎本就没真心给他趁机收回宝剑道:“多谢公子指点。”

  李如梓挥手让手下退开歇息,自与石戎坐在石戎躺过的大石旁,心道:“那贝和齐也是建州有名的武士,听尼堪外兰讲他虽受伤也只是些皮肉伤,此人能杀人夺剑武功必是不低,我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他跟我走一躺。”想到这向石戎道:“石兄一身武功怎地身无功名啊?”石戎一笑道:“小可虽有心求取功名只是无处可求啊。”李如梓道:“若石兄不嫌小弟无能便与小弟走一躺如何,事后大了不敢说补升个千总、把总什么的决不是难事。”石戎大喜道:“小人早有此意,只是不敢开口,若能得公子提协实小人之幸也。”他试探着问道:“不知公子有什么事要小人效劳啊?”李如梓笑道:“哥哥适才说鞑子火并,其实那是家父用计使一支鞑子去攻另一支鞑子,小弟正是奉了家父之命与那新任的鞑子都督尼堪外兰会合一齐去老秃顶子山扫除漏网余贼的。”石戎心头一震忖道:“没想才几天工夫他们便已找到努尔哈赤藏身之所了。我若与他同走暗中必可相助努尔哈赤等人,但若见了尼堪外兰这把戏便穿了。”他正胡思乱想李如梓取过一套带头罩的黑衣来道:“我们不可露了身份,让鞑子留了口实,以免引起边衅。”石戎暗笑还故意问道:“那连尼堪外兰城主也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吗?”李如梓道:“尼堪外兰城主倒不用避讳,但人多嘴杂还是不以真面目相见的好。”石戎欣喜过望,急忙把黑衣穿上,连头套都套好了,李如梓只道他为人机密心中更是喜欢,那想道他是怕让人认出来。

  天一方亮就见山下来了一伙人,领头是个彪形大汉,看见李如梓等人加快脚步眨眼到了跟前,一拱手道:“那位是四公子?”李如梓身上穿的是一身红色带面套的紧身衣,走上一步道:“你是谁?怎么尼堪外兰都督没来?”大汉道:“小人巴东,尼堪外兰都督是我阿玛,他亲率了七百人从东面上大秃顶子山了,额亦都的人马现在老松坳一带,小人特来带路。”李如梓点点头道:“有劳少城主了。”巴东让人带过马来,请李如梓等人上马在他的带领下赶往老松坳。

  中午时分他们赶到老松坳,就见尼堪外兰、莫格鲁二人和一个大喇嘛愁眉苦脸的在松下坐着,几百名兵士四下乱搜,跟没头苍蝇一般,一旁暗处还安放着三十几具尸体,远远的看见他们没精打采的站起来见礼,李如梓皱着眉头,尽量客气的道:“大都督、莫格鲁城主这是怎么回事?”尼堪外兰叹口气低头不语,莫格鲁道:“回四公子,我们昨天就到了这,搜寻一天一无所或,可一入夜那努尔哈赤便带人像鬼一般钻了出来,我们一来无备,二来夜深迷途不但没抓到他反而被他伤了三十几个手下。”李如梓暗骂一帮饭桶但对尼堪外兰他还是很有礼貌道:“大都督也不必太过烦脑,咱们从长计议总有办法对付努尔哈赤。”尼堪外兰道:“我们和议了一上午也没个主意,如今四公子来了,还请四公子作主。”李如梓看一眼站在尼堪外兰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大喇嘛道:“这位是……?”莫格鲁忙道:“这位是天龙西宗的高手德昂法王,与大都督是方外之交,此番恰逢其会特来相助。”李如梓、石戎二人都是一动,李如梓心道:“听说此人武功绝伦倒要好生结交。”上前拱手道:“有法王在此何愁大事不成。”石戎却是好奇心道:“原来他就是雅尔哈齐的师父。”不由多看了几眼。

  德昂法王合十一礼道:“贫僧无能不过听命奔走,一切大事还要公子拿主意。”他不知道李如梓的身份,见他头上蒙着面罩,尼堪外兰和莫格鲁两个却异常恭敬故也不敢失礼。李如梓眯着眼睛向四下望望,咳嗽一声道:“努尔哈既然能来偷袭那一定不会走的太远,难道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吗?”尼堪外兰苦笑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带乱山横叠如若不知道路就是派上一万精兵也没用,我们虽说年年都在这一带打猎,可并不十分熟悉这的道路,而努尔哈赤五岁就在这山里乱窜,额亦都、图鲁什两个更是山里生山里长,他们要躲起来咱们想找那太不容易了。李如梓想了想道:“这么说只有他打咱们,没有咱们打他的了?”“也不然。”一人口音嘶哑的说道,李如梓随声望去就见一个弓腰曲背的老者在帐篷中走了出来,李如梓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安费扬古先生。”石戎向人群后面躲了躲,那日安费扬古在都督府门前的威势至今仍令他心中战栗。

  尼堪外兰不大看的起安费扬古,冷笑一声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见?”莫格鲁却对他礼貌有加道:“先生若能用计擒住努尔哈赤可谓是我建州五城的大功臣了。”安费扬古看一眼李如梓道:“四公子,既然努尔哈赤杀我等之心不死,那于其捕风捉影倒不如守株待兔。”李如梓想了想道:“唉呀!若非先生我们皆在鼓里了。”安费扬古半闭双眼走过众人道:“不敢,不敢。”擦过石戎身边轻赞一声:“好剑。”声音不大但已吓得石戎心胆欲裂,见他随际走过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李如梓拉过尼堪外兰和莫格鲁道:“咱们与其无目地的乱搜还不如白天虚张声势,夜晚理伏来个瓮中捉鳖。”尼堪外兰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道:“就听四公子的。”李如梓道:“今夜我守正东,安费扬古先生在正南,德昂法王在正西,大都督在正北,莫格鲁城主居中调度。二位看怎么样?”莫格鲁道:“怎好叫四公子独守一方,我在正东,请四公子居中。”尼堪外兰明白李如梓嫌莫格鲁是草包,所以才亲守正东,便笑道:“四公子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办吧,莫格鲁城主不必再争了。”莫格鲁借坡下驴,其实若真让他独守一方他也不敢。

  于是白天由巴东带人大张旗鼓的搜索,入夜五人各带了二十名弓箭手、二十名刀斧手埋伏,但直至天亮也没个动静,第二天李如梓四人商量半日猜努尔哈赤必是前夜来了,怕他们有防备才没敢来,不如今夜再等,尼堪外兰虽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其它办法,而且虽空守了一夜但不曾有人员折损到也合算,当下巴东带人又胡乱搜了一天,入夜仍旧埋伏,三更时分就听见中营一片大乱,四人急忙带人赶了过去,就见莫格鲁在几个护卫的拥护之下战战兢兢的指挥着人四下搜索,安费扬古干咳一声道:“不知城主为何惊慌?”莫格鲁话都说不清了,结结巴巴的道:“一个……一个人……。”李如梓一挥手道:“若有人不可能这么快逃走。你当真看清了吗?”莫格鲁道:“一个白影……我刚躺下,一个白影……。”话音未落德昂法王在帐外进来大袖一卷道:“是这个嘛?”一只小白兔瑟瑟发抖的缩在他的手里,李如梓大为恼火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一边走一边道:“薛子平、薛子安你们留下保护莫格鲁城主,别再让獐狐鼠兔什么的吓到城主。”他的两个手下答应一声站到莫格鲁身后,尼堪外兰大感丢脸叹着气走了,一夜过去竟再无事。

  第二天几个人凑在一起重新商议,尼堪外兰道:“我看努尔哈赤必然是看透了我们的计策,不如改守株待兔为天罗地网满山搜寻逼他出来。”安费扬古闭着双眼道:“除非大都督调来十万精兵,否则缘木求鱼只能白费力气。”李如梓冷哼一声道:“哼;我不信努尔哈赤有那么大本事,能识破我们的计策。”莫格鲁道:“别说没有十万大兵就是有也不管用啊。”尼堪外兰对他那幅窝囊样大为不满,怒斥道:“那怎么办?难道任他胡作非为不成。哼!若不是为了替你斩草除根我们又何苦跑到这来费事。”莫格鲁大为不满但又不敢对尼堪外兰无礼转头看了一眼李如梓,他女儿是李成梁的侍妾,谋夺建州卫全是他和老李家联系的,此时他希望李如梓替他找些面子,李如梓却连理都没埋他自顾向安费扬古道:“先生以为当如何。”

  安费扬古道:“老朽以为今日移营,人马搜到何处便在何处扎营,招样埋伏,不过老朽今夜便不参与埋伏了。”尼堪外兰道:“先生要上那去?”安费扬古一笑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李如梓思忖片刻道:“就依安费扬古先生之计。”大家再无话说各自行事,这一天向西搜了五十多里,当夜就在这扎营,入夜仍旧埋伏,由巴东顶替安费扬古,李如梓又命他两个师兄裴锦裴秀两个帮助他。

  三更时分巴东有些顶不住了,这几天一直是他领人四下搜索,晚上再守夜自然发困,他看一眼裴锦裴秀就见这两位也是半睡不醒,原来连着空守三天他们也乏了,一不在**如梓身边乐得偷赖,巴东心道:“他们睡得我为何睡不得。”吩咐手下留神自己也躺下睡了,他的手下自然上行下效。

  四更时分就听见一声怪吼一条大汉脱得赤条条的手执一对大斧带着二十几个人冲了过来,巴东的手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已被砍死五六个了,巴东急忙跳起来好在是在外面睡觉不脱衣服,抄了一口刀便向大汉迎去,月光下认出正是图鲁什。

  图鲁什左手斧子一挥巴东的大刀脱手飞去,右手斧子跟上就劈,裴锦裴秀一起赶到四支鹤笔齐举方驾住大斧,巴东可没他阿玛的本事扭头就跑,裴氏兄弟鹤笔分点图鲁什四处穴道,图鲁什双斧向怀中一合四支笔一起磕开,鹤笔比一般的笔头要大,此番正吃了大的苦处让图鲁什看的一清二楚。这时两旁火光起处德昂法王和李如梓一起带人赶了过来。图鲁什冷笑一声打个呼哨招呼了手下就走,李如梓铁青着脸就追,李成梁的徒弟高士达劝道:“四公子;只怕他们有诈啊。”李如梓冷笑一声道:“我又不是饭桶,只怕他不来,来了还怕他有诈。”只顾去追,高士达无奈跟上,石戎也紧紧跟在李如梓身后。

  图鲁什他们一跑分成了多少股,追的人也跑散了,李如梓追了一会,再找图鲁什踪影皆无,可刚一站住图鲁什等人又猛然自树影石后杀了出来砍了几个人便走,李如梓气疯了心挥着双笔紧追不放,连过四五个山角忽然高士达一把扯住他道:“四公子不能再追了!咱们的人都跟丢了!”李如梓一回头只见十步之外石戎一人缓缓跟来,再往后五十几步是自己的两个手下,大盗出身的牛石头金大刚除此再没别人了,他一共带了七个手下,加上石戎是八个,派出去四个身边只有这四人了,李如梓一犹豫心道:“牛金二人武功不高,若是落了埋伏只怕……。”刚想到这就听前面有人大笑道:“哈、哈、哈……李四公子,佟豹等你多时了!”李如梓双眉一挑道:“是努尔哈赤!”他对石戎喊一声:“你等他二人一步。”随声冲了过去,高士达不敢怠慢也跟了过去。

  石戎站住左手执剑右手玩弄着一柄小匕首,牛金二人赶过来问道:“公子呢?”石戎道:“公子发现叛贼了,让我等你们一步。”牛金二人浆糊脑袋也不想自己的本事一听发现了叛贼生怕误了功劳也不听完抢过石戎便追。石戎等他们走了一会身子一动宝剑一送撞在牛石头后心至阳穴上,然后身子紧帖金大刚手一扬匕首射出把牛石头钉在地上,金大刚大惊失色退后一步挥刀要砍,石戎宝剑帖到他的喉下一按蹦簧宝剑跳出抹进他的喉中,金大刚瞪大了双眼向后退了下去。

  李如梓、高士达又往前追了半里多地就见一堆篝火处,努尔哈赤倚树而坐左腿抬起蹬住另一条树干,右腿半屈膝上放着他那口五龙宝刀,双手举着一个大皮袋不住的在往嘴里灌酒,看见他二人过来放下皮袋一抹胡子上的酒珠道:“那个是四公子?见了我还藏头藏尾不成。”李如梓一把扯下面罩道:“四公子在此!”努尔哈赤看他一眼笑道:“哼;若你爹派如松、如柏甚或如桦来,都不会上当,只有你才会来找死。”李如梓也冷哼一声道:“我会看不出你的雕虫小技,我不是上当是来杀你的。”努尔哈赤重又捧起皮袋大饮,一口气把酒喝个精光把皮袋远远丢开道:“好;我给你个机会。”抄起大刀一刀劈向高士达,胸前门户大开,李如梓双笔一挥点向他滑肉门,但笔还未到大刀带着风声又转而向他劈来,李如梓双笔急收十字花向外封挡,可大刀重又劈向高士达把高士达的刀头劈落。

  努尔哈赤鄙夷的笑道:“四公子新创武功以十字花杀人吗?”说话间大刀又到,高士达大声道:“休伤四公子。”也挥出一刀,他的刀比努尔哈赤略慢但速度也相当惊人了,努尔哈赤刀翻回来驾住高士达的刀,左手外送一支铁葫芦抵住李如梓的双笔,李如梓一声怪叫把二十三路仙鹤笔的功夫施展开来点打努尔哈赤三十六大穴位,高士达也知道生死系与一线拼命舞刀牵制努尔哈赤,但努尔哈赤的刀上劲力四溢,二人几乎站不住脚不由同时暗暗叫苦。李如梓更是后悔忖道:“我忘了这贼鞑子有大明咒的功夫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追来。”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有人悠闲的道:“要不要我帮忙啊?”随声望去就见石戎去了面罩倚在树傍不时的在篝火中取出什么来吃,李如梓被刀风逼得说不出话来暗骂道:“废话,此时不用难不成等我死了才要你出手吗。”努尔哈赤倒开口道:“你只管歇着好了,劳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我心里已大为过意不去了,那火里烤的是熊肉,你尝尝味道怎样。”石戎只顾吃话也不说。

  李如梓却吼一声,脑袋嗡嗡直响,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努尔哈赤能躲过两天的伏击,出击能这么准确,原来都是这小子搞的鬼,他猛攻两笔逼开努尔哈赤大叫着冲向石戎,直攻到石戎面前石戎也没动,眼看两笔要点上了,石戎一侧身双手同时抓出一起扣住李如梓的脉门,他这手‘幸缚赤由’便是彭焘也躲不过何况李如梓。

  高士达一个人更不是努尔哈赤的对手,努尔哈赤劈出十六刀,他只接住了十三刀,另外三刀把他的头发、胡子、眉毛一齐剃光,努尔哈赤一掌打飞他手中劈剩一半的断刀道:“别以为我是用宝刀赢你!”又是一刀,高士达就觉得头上一凉,努尔哈赤的刀停在他面前他借月光看见两片嘴唇、上下眼皮、左右耳垂、加上鼻子尖一齐流血,高士达吓得心胆俱烈转身就跑,努尔哈赤一边向石戎走去一边大笑道:“我若杀你只怕脏了我的刀。”高士达听了只道逃得一命,谁想图鲁什在一旁闪出来大吼道:“你黑爹不怕脏了双斧!”大斧子一轮把他两条胳膊齐肩劈落。

  李如梓本来还在努力往回夺着双笔,一听高士达死了手上不由的一软,石戎冷笑一声双手一扭,李如梓两个腕子一齐脱臼,他手上一痛竟脱口喊道:“救命!”努尔哈赤禁不住莞尔一笑道:“四公子再叫大声些说不定真有神仙来救你。”他话音未落石戎惊声道:“哥哥小心!”一道疾风扑向他的身后,努尔哈赤本能的回刀欲劈,石戎却大声道:“接住!”努尔哈赤想都没想丢下刀回手一抱,正好抱住图鲁什。

  安费扬古身如飞箭自他头上划过在李如梓背后轻拍一掌,石戎就觉双臂麻软不由自主的放开李如梓,安费扬古提了李如梓又向后飞去,努尔哈赤已经丢下图鲁什不及抓刀,双掌幻出一朵莲花推向安费扬古,安费扬古手上绿光一闪碧玉尺在莲花气团上一点人又飞起一丈来高,石戎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一推剑鞘,剑鞘飞打安费扬古紫宫穴,安费扬古玉尺在手心平着跳出一寸打在剑鞘的尖上,努尔哈赤趁机捡起五龙宝刀也平转着卷向安费扬古的腰间,安费扬古提着李如梓的左手轻颤袖口中又跳出一支玉尺立在刀上,他食中两指夹着玉尺整个身子竟借力停在努尔哈赤的刀面,不等努尔哈赤变招玉尺一划缓慢飞去,越飞越低最后平平站住,大口的咳了起来,李如梓则早吓得晕了过去。

  石戎刚要追过去努尔哈赤挥臂拦住道:“先生好本事。”安费扬古也不答话慢慢退去,努尔哈赤长出一口气道:“这老儿好生了得!若非他身有宿疾只怕不会这样轻易退走。”石戎道:“哥哥;我们也快走吧,一会安费扬古非领人来不可。”努尔哈赤道:“正是。图鲁什你去喊上贝和齐咱们在桦树头见面。”图鲁什撒开腿就跑,努尔哈赤和石戎领着二十几个人拣小路而走,东绕西转一边走一边扫清脚印,转了能有几个时辰方到了桦树头,这桦树头方园十八里尽是参天古桦人往里一钻十万大军也别想找到。

  努尔哈赤每隔十五步留一个人放哨,设了十二个哨位,其它人都躲在树林里,努尔哈赤和石戎二人找了个地方歇下,努尔哈赤把小铁葫芦打开递给石戎笑道:“来;喝一口;多亏你了。”话音未落图鲁什、贝和齐也带人来了,每个人腰上都别着两三颗人头,图鲁什笑道:“二贝勒他们可杀过瘾了。”贝和齐道:“我们躲在树林里拿长枪标死了能有七十来人,若非尼堪外兰急着接应李如梓绝不至于吃这个亏。”努尔哈赤道:“今日第一大功臣便是石兄弟,若非他暗中通信咱们不要说胜这一仗,只怕早落入人家的陷井了。”

  石戎一脸茫然的道:“小弟确是想在暗中帮着哥哥,所以才混入李如梓的手下,可我并没见到你们啊。”努尔哈赤一愕道:“若不是贤弟难道还有别人不成?”伸手在怀里掏出一张纸柬道:“你看。”石戎接过来打开借火光看去,就见上面写着:“前有埋伏,若想突袭三日之后。”石戎沉吟道:“这不是我的笔迹。”努尔哈赤道:“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笔迹。我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师叔叫虚无形?”石戎双眉一挑道:“有;不过听我师父说我这个师叔从来没上过龙虎山,是天师张显庸私下教的一个弟子,尽得张显庸的真传,比救过我们的幻无影还历害。”努尔哈赤一抖手又掏出一张纸柬道:“你再看看这个。”石戎接过来一看正是九龙老齐给努尔哈赤的那张字柬,努尔哈赤道:“我就不清楚令师叔为什么要帮我。”石戎想了半天道:“龙虎山的人做事向来怪异诡秘谁也说不清他们做事的道理,既然我这位师叔愿意帮你那你也就别再想这个事了。”努尔哈赤道:“咱们欠下令师叔一个人情,日后不知如何补报。”贝和齐道:“日后见了自然要设法补报,先听石兄弟说说见珠鲁巴颜的情况吧。”努尔哈赤也急但却并不催促石戎只是笑而不语。

  石戎笑嘻嘻的道:“哥哥;我不但见到了珠鲁巴颜还见到了一个你作梦也想不到的人。”努尔哈赤道:“噢;是谁?”石戎道:“雅尔哈齐。”努尔哈赤一下跳了起来,脑袋撞在树枝上道:“当真!”石戎把他按下把前往佟家庄的事说了一遍,努尔哈赤越听越激动,越听越生气等石戎说完一拳擂在桦树之上,骂道:“日后我必血洗神龙教!”贝和齐道:“大哥;别怒,此仇日后必报。”图鲁什道:“何用日后,黑爹现在就去把那神龙教的人劈成肉饼。”努尔哈赤冷静一下一摆手制止住图鲁什向石戎道:“家岳看了我的信怎么说?”石戎道:“佟大侠看了信只说了一句他没错看你,便让我回来了,倒是令弟舒尔哈齐让我告诉你他和你那些手下不日就会赶来。”贝和齐和图鲁什听了一齐欢呼,努尔哈赤则仅是一笑道:“你跟我说说雅尔哈齐的事。”石戎道:“令弟十五年德昂法王的在教导下遍学天龙三宗成了一个绝顶剑手,是自五代之后唯一兼通天龙三宗的人,他现在有一个汉名叫祝庆,绰号‘闪电剑’。我让他去图伦城了,有他在那里做内应咱们就可以对尼堪外兰了如指掌了。”

  努尔哈赤欣慰的长出一口气道:“我在千华门下,舒尔哈齐在金顶门下,雅尔哈齐在天龙门下十五年来都成人了。”贝和齐想到当日他弟兄三人被赶出家的样子心下一酸,急忙扭过头去不让努尔哈赤看见他的泪水。石戎也明白努尔哈赤心里难过岔开话头道:“图鲁什;那位是‘门神’额亦都寨主,你且与我引见引见。”图鲁什一裂大嘴道:“他又不在我怎么给你引见。”努尔哈赤这才把额亦都去嘉木瑚寨他姑父穆通阿处商借军马的事说了,石戎想想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乔装前往嘉木瑚寨与他会合再一同前往苏完城见费英东。”努尔哈赤道:“我也这么想,但尼堪外兰虽在山里不能将我们怎样,山外却是他的天下,我们一步也走不得呀。”

  “走不得前山若后山有人接应你们不就可以脱险了吗。”四个人一齐跳了起来,一个一身白衣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四个人的身后,四个人竟全无觉察。

  努尔哈赤历声道:“你是谁?”图鲁什二话不说轮斧就劈,白衣人左掌一托一团白气状若猛虎,半身直立两支前爪指向图鲁什的二臂,图鲁什只觉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双斧竟劈不下成了,贝和齐急抖大枪刺向白衣人的肋部,白衣人右手又托出一团白气虎口含住枪尖,大枪急速的打转贝和齐想松手但怎么也松不开,努尔哈赤头一次看见这么奇妙的武功,简直呆住了,不敢上前拱手欲言,石戎抢先道:“弟子见过二师叔。”伏身拜倒。白衣人双掌一推贝和齐、图鲁什二人一齐坐倒,图鲁什还想再上,努尔哈赤拦住他深施一礼道:“您就是虚前辈吗?”白衣人扶起努尔哈赤道:“大贝勒免礼。”说的与幻无影一样都是纯正的南方官话。

  虚无形围着石戎来回转了一圈,笑道:“老三果然言下无虚,是个成事的孩子。起来吧。”石戎这才起来心中暗道:“若你和姓幻的知道是我杀了丁无声不知是不是还如此和颜悦色的和我说话。”虚无形道:“你一眼就能认出十二辰倚天掌,那你一定看完老三给你的两部经书了?”石戎道:“弟子己能背诵了。”虚无形不信的道:“背来我听。”石戎道:“是。子夜阴晦,故而行鼠,非奇非偶,故而不方……”他竟不歇气的背了四页,子时经几希背完,虚无形越听越惊一挥手阻止他再背下去,努尔哈赤、贝和齐、图鲁什三个则一头雾水心道:“这鬼话连篇也是武功秘籍不成。却不知道这正是龙虎山‘十二辰倚天掌’的口决。虚无形向石戎道:“你既以能背诵,万当勤加练习日后再见我是要考问的。石戎嘴里答应心里叫苦,原来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若说到下苦功夫练武却是毅力欠佳。

  虚无形向努尔哈赤道:“大贝勒;你们爱新觉罗家也不是都真心降于尼堪外兰了,尼麻喇城的觉罗拜山就是假意投降暂避其锋,你们大可去他那躲避,等着和珠鲁巴颜会合。”贝和齐皱眉道:“我们有二百多人如何混得出去呀。”虚无形道:“我自有办法,尽管放心。”努尔哈赤大为感激的道:“晚辈屡得前辈相助,恩情之重努尔哈赤何以为报。”虚无形叹口气道:“我得令祖无私回护方有今日,些许小事不过以求心安罢了。”说着在怀里取出一支令牌交给努尔哈赤道:“这是尼堪外兰的令牌,你们向南小云口,那里是尼堪外兰的侄子桑古里有此令牌应该不难混出。”说完转身要走,图鲁什急道:“你先别走!”虚无形站住眼内含笑看着他,图鲁什伏身跪倒口中道:“你救过我们多少次,我却拿斧子砍你若不磕几个头图鲁什心里过意不去。”说完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虚无形笑意更盛在怀里取出一个小铁筒来,道:“受你几个头我且送你个小玩意吧。这是明远堂雷家做的喷石筒拿了玩吧。”说着递给图鲁什并把使用方法告诉他,喜的图鲁什没入脚处拿在手里玩个不住。虚无形向努尔哈赤一拱手自顾去了。努尔哈赤等人不再休息招集手下,穿过桦树林向老秃顶子山南面小云口而去。 大清龙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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