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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筝,你是打算去算命了吗?还直觉?”
这样的一脸高深,得了箫鹤的颇为嫌弃。
“二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啊?我怎么老感觉这段时间,你似乎很关注大哥的事?”
甄筝皱着眉头道。
“难道你不关心大哥吗?”
箫鹤非常聪明地反问道。
“我是关心,可是我觉得和二哥的关心不太一样。”
甄筝单手环于胸前,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捏着自己的下巴,蹙眉摇头道。
“你还小,有些大人之间的事,你还不太明白。就连风月场所里面的话,你不是也不明白吗?”
箫鹤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二哥,我是不明白,我也承认自己年纪还小。但是,正因为我年纪小,所以才比你们要敏锐嘛!”
甄筝笑得天真。
“你二哥我,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多心了!我只是在担心大哥的安全,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所以总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你莫要见怪。”
箫鹤再次找了个不太靠谱的理由。
“哎...时间还早,二哥你若是没有睡好,就暂且补个觉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甄筝作势看了看透过窗户的阳光,很是善解人意道。
“嗯。”
箫鹤装作困倦道。
甄筝与箫鹤作别后,就离开了箫鹤的房间。
但是在心中冒出的疑惑,却是没有削减半分。
甄筝只觉得今天的箫鹤有些怪,可要说哪里怪,也真是一时不好说。
不行!
得去找哥哥说道说道!
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人出出主意啊!
甄筝前脚刚走,箫鹤后脚就把门落了锁。
箫鹤掏出手帕,喘着气,把自己脑门子上的虚汗,擦了擦。
自己仅仅只是肖想了一下,竟然拿给甄筝发觉了?!
这人恐怕自己也留不得了吧!
不行!
得找个机会,除掉这个小子!
甄狄和甄筝,就没有一个是好人!
不过,一切自己都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把自己给暴露了!
否则,日后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甄筝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到自己的房门前晃了一圈儿,转而来到了甄狄的房间。
“叩~叩~叩~”,很轻的敲门声。
听到这样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甄狄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是他们兄弟间的暗语。
若是这种敲门声一出,定是甄筝有要事告知自己。
虽然这样的敲门声响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对于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自是更加应当小心应对。
甄狄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来到门口。谨慎地打开房门,把甄筝弄了进去。
末了,还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把门关上,落了锁,外加结界。
“甄筝,你怎么来了?”
甄狄来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弟弟倒了一杯茶,赶忙询问着情况。
毕竟,甄筝来找他的时候实在是少得可怜。若来相找,必有要事。
“哥,我心里很慌,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甄筝一把夺过甄狄手里的杯子,就猛灌了自己一杯水,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在慌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瞧着甄筝这副情态,甄狄心知问题严重,但他并不想表现出来。
可那紧紧夹着的眉头,却已经将所有的心绪全部泄露。
甄狄尽量平静地问道。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甄狄还拿过甄筝刚刚把水喝完的杯子,为之续了一杯水。
“我觉得二哥有些不太对劲儿。”
甄筝首先把自己的感觉给抛了出来。
“箫鹤?他有什么问题?”
甄狄放下杯子,眼中略带思索。
“就是来到这风幽谷之后,尤其是那天我们去了清风明月楼过后,我就发现二哥提到大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这话里话外的,似乎都有一种想要看好戏的感觉。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种感觉,怪怪的。”
甄筝告知了自己这样说的原委。
“哦?还有这等事?”
甄筝此番说法,惹得甄狄很是疑惑和迟疑。
这是什么情况?
看好戏?
看什么好戏?
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难道...
不过,虽是觉得很是奇怪,但甄狄并没有立刻表态,反而选择静观其变。
“嗯,之前他还想要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不过,被我拒绝了!”
接着,甄筝又提到了一件让他觉得怪怪的事。
“他想知道些什么?”
这倒是让甄狄觉得更加奇怪了。
什么时候需要探自己的口风了?
自己不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吗?
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呢?
尤其是,有什么值得找自己探究的呢?
而且,这人还是箫鹤!
兄弟几人之间,根本没有隐瞒过什么事啊!
这到底...
“他是想要知道大哥说的那首小词,是否确有其事。而且,那天我们在清风明月楼里听见的那几个掌柜之间的对话过后,二哥似乎就更感兴趣大哥的事了。之前,我还和他讨论过这件事,但是他的话里话外,总让人觉得似乎所有的事都于己无关,自己只是来看好戏的。今天,那个桃风斋的女子又来了,看着那个女子带走了梦羽,他又开始泛起了嘀咕。哥,我觉得二哥不大对啊!”
或许是歇了歇,又有自己的哥哥在身边,甄筝算是定了定心神。这才稍稍思路清晰些的把自己的意思给整理了一遍,告诉甄狄,以助甄狄思考判断。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不太对。”
其实,甄狄也觉得之前甄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
但这次的话,开头一听,还算是比较清晰的,遂顺着甄筝的思路听了下去。
然而,越是听,越是觉得心惊。
原来如此啊...
“哥,我今天挑明了说,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他似乎有些心虚。”
甄筝还把自己试探的结果告诉了甄狄。
虽然甄筝看上去少不更事,但是他和甄狄流着同样一个父亲的血,自是有着一些相似性。譬如这良好的观察能力,以及诈降的手段。即使这两者更多的来自于直觉。不过,有甄狄这个善于推断的哥哥在,似乎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心虚?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甄狄一听这话,警觉立刻提高了很多。
毕竟,这样的一些看似毫无联系的线索和情报,都最终指向了一个位置。
“哥,我能问你个事吗?”
甄筝听到自己哥哥这么问,觉得甄狄应该是没有明白自己在提示什么事情,遂佯装一副求教的样子问道。
“问吧!”
甄狄也没多想甄筝是个什么意思,就应下了。
“本门是不是有规定,门派中的男子做面首,沾染风尘者,一律赶出门派,终身不得踏进门派半步。并且其上数三代,下数三代,都不得进入景廷派?但是正常的婚娶除外。”
甄筝念出了一条属于《景廷律法》的门规。
“是有这么一条规定。”
甄狄回忆了一下,的确如此。
“所以...哥,你懂了吗?”
甄筝略带深意道。
“可是,大哥和箫鹤之间无冤无仇的,箫鹤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没有动机啊!”
甄狄虽是明白了,但是,这件事似乎推理不通。
“哥,谁说没有动机?”
甄筝嘿嘿一笑。
“哦?你知道?”
其实,答案已经在甄狄心里了,只是他不想让甄筝知道而已。
毕竟...
甄狄佯装不知。
“哥,你想成为掌门吗?”
只可惜,甄筝很不给面子,直接点破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我...”
甄筝这句问话,让甄狄感到蓦然心惊。
竟然...
这...
“说实话吧,我们可是亲兄弟。”
甄筝拍了拍甄狄的肩,一副了然的模样,让其畅所欲言。
其实,甄狄有些什么想法,甚至甄狄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以及他和琴江之间有些什么事。甄筝不是不知,只是装作不知而已。若是没有到达会危及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甄筝是打定主意不会趟这么一趟浑水的。然而,现在的情况出现了变故,就不得不提出来了。并且,也许正是因为甄筝是个局外人,所以他看有些事比甄狄看得更加明白。
“怎么会不想呢?可是,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甄狄一时也拿不准甄筝对于自己当掌门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遂佯装为难道。说了一句较为委婉的话,以作试探。
“哥,你在门派里处理事情那么多年,你一定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可要好好想想对策啊!只有大哥在,我们才有安生日子过!要是换了个天,这天下恐怕就不太平了!”
甄筝既隐晦又直白地把话说明。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对了,暂且你那里不要有什么动作,继续观察着箫鹤。”
甄狄不是没有听明白甄筝的意思,但仍旧有些心有不甘。
于是,甄狄就绕开了这个话题,并且嘱咐甄筝不要轻举妄动。
“嗯,哥哥,你一定得想办法保全住大哥!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不过,我觉得二哥和大哥比起来,差得很远,尤其在心境这个方面。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甄狄这话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甄筝虽然看着不谙世事,但甄狄忘了他们都有同样一个敏锐的父亲。
甄筝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规避这个话题,以前还不怎么确定一些事,但现在自己哥哥的反应,反而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如此一来,更得提醒了。
否则,很多后果是自己哥哥,乃至自己无法承担的。
甄筝不死心般的继续阐明自己的想法。
“听你这话,你是知道当初大哥做了什么事了?”
甄狄一听,更是心惊。
依照甄筝的程度,他怎么会觉得箫鹤和琴江之间的差距在心境上?
难道...
不会吧?
甄狄惊讶的话,脱口而出。 天阙之凤凰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