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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都城大国尽荒凉,八水周流绕丘梁。多少骚客兴此处,古来天下说苏杭。此单表南宋大国临安城衰败之后,依旧是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
却说那十媚儿深夜逃出山寨,茫茫然不知所去。恍惚中来至西湖断桥,此真不同别处山水,有霖江南词《烟雨生》为证:
桂香残挂上弦秋,帆孤收,独钓南舟。
繁华落尽下潭冬,燕双羞,月映西楼。
绿野波衍右湖春,花纷飞,染红东偶。
此情长恨左江夏,莲眉颦,心葬北丘。
十媚儿依亭而坐,越发担心父亲与慕容雪姑姑等安危,暗暗蹉叹。
有人赞道:“果是个好地方。”
十媚儿姗姗回眸,只见一翩翩公子,手持折扇曰道:“云林一段松花满,默听莺啼,巧舌如调管。红瘦绿肥春正暖,倏然夏至光陰转。又值秋来容易换,黄花香,堪供玩。迅速严冬如指拈,逍遥四季无人管。”
十媚儿起身欲走,那公子道:“小姐请了,如此佳景,怎哀声怨气乎?”
十媚儿道:“关你何事?”
那公子道:“美人凭栏愁叹,谁个不怜。”
十媚儿又念十思君,不觉娇泪涟涟。
那公子道:“既萍水相逢,定是有缘之人。小姐怀何愁事,不妨讲给在下听。”
十媚儿道:“素不相识,话难投机。”
那公子施礼道:“互相通名,不就相识了么,在下谷梁飞燕。”
十媚儿愕道:“汝是女儿身么?”
那公子抿嘴笑道:“姐姐怎地知晓?”
十媚儿见状,已知个八九,防范之心顿减。道:“那有男儿唤甚么飞燕飞雪滴。”
谷梁飞燕走近耳语道:“如此装扮,路途会少添麻烦。”
十媚儿觉面前之人性格直爽,不由得亲近几分。问道:“现今兵荒马乱,妹妹孤身去往何处?”
谷梁飞燕道:“姐姐之言差矣,虽朝廷新立,却也四海升平。难称路不拾遗,绝非人人自危。”
十媚儿道:“蛮夷侵吾华夏,汉人死不同立。”
谷梁飞燕道:“姐姐,莫说这些扫兴话。家国大事,与吾等小女子有何相干。”
十媚儿道:“妹妹此言差矣,国家存亡,匹夫有责。”
谷梁飞燕道:“是,是,言之有理。”
二人促膝而谈,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谷梁飞燕牵十媚儿手道:“姐姐,咱们结拜怎样?”
十媚儿莞尔笑道:“这等地方,也没个香案,如何盟誓?”
当下互报生辰八字,十媚儿年长半载,称姐,谷梁飞燕为妹。
渐渐天空泛灰,夜色来临。
谷梁飞燕道:“吾二人相伴游玩罢?”
十媚儿道:“姐姐要去寻找兄长。”
谷梁飞燕跳跃道:“还有哥哥么?那定是玉树临风,仪表非凡了。”
十媚儿又将十思君细细述描,神态甜蜜深情,如痴如醉。却匿去了慕容雪媒妁之言。
谷梁飞燕见状暗思:“怎地不像哥哥,却似情人?”
十媚儿见妹妹疑目死死盯住自己,不由得满脸红晕道:“妹妹看甚么?”
谷梁飞燕道:“刚识姐姐,却又分离,吾好生不舍。”
十媚儿道:“待觅得哥哥,定来寻你。”
谷梁飞燕依依不舍别了十媚儿,来至一座庭院。只见: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榍,互相连属,回环四合,牖户自通,千门万户,金碧相辉,照耀人耳目。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工巧之极,自古未之有比也。费用金宝珠玉,库藏为之一空。人误入其中者,虽终日不能出。
门前侍卫头领忙施礼道:“大小姐回来了。”
谷梁飞燕应了一声,进入府内。
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
‘哒、哒、哒’马蹄声由远至近,自山梁凹处飞驰而来。近前却是位身材弱小的翩翩公子。
时已过晌午,那公子似觉口渴,四处环顾,见山下有尺潺潺清泉,便下马捧水而饮。
就有人咄到:“过路的,留下包裹。”呼啦啦自丛林中窜出百十人围将上来。
唬得饮水公子心惊胆颤,急飞身上马,夺路而逃。方奔数丈,只听‘啪’的一声,被绳索腾起绊倒。跌的浑身泥土,疼痛难当。忙挣扎站起,抽出青岗剑。
喽啰喝到:“那汉子,若想活命,弃剑就擒。”
那公子似被唬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颤颤道:“意欲何为?”
为首那人道:“吾乃此山寨主张越,速放下物件马匹,饶尔逃命。”
公子道:“休想!”说罢,单足轻顿,捏诀作式,挥剑欲冲出包围。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片刻间衣冠纷乱,大汗淋漓。头上裹巾突被刀锋扫落,乌黑秀发迎风飘舞。
众人定睛观看:女子约桃李年华,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张越道:“原以为来个粗蛮汉,却是位美娇娘。小的们,捉回去做压寨夫人!”
女子恐惧不已,慌乱中被张越挥枪挑飞宝剑,喽啰们铺网罩住。
张越嘿嘿笑道:“好生伺候,切莫伤了美人。”
那女子碎泪垂面,正欲嚼舌自尽。
忽传一声大喝:“住手,不得猖狂。”
不知何时,人群外落一少年,持剑怒目而立。
张越道:“莫不是财神开眼,又丢肥牛上门。小的们,拿了。”
少年道:“光天化日,贼人敢尔。”说罢,运功御剑,杀将起来。
张越挺枪直刺,少年一招漫天飞花,荡去刀枪。又一招仙人指路,疾奔他前胸。张越仓促间回枪格挡,不料那少年一招移花接木,削他右肩。只听‘噗’的一声,正中臂膀。
少年斥道:“今不忍伤尔等性命,速速滚开。”
张越见那少年武功高强,料不能敌。忙道:“扯乎。”顷刻间,做鸟兽散。
少年割开丝网,搀起女子。说道:“姑娘自去小心,莫再只身于荒山野岭了。”
那女子盈盈拜谢,瞧见那少年胸前有血汩汩涌出,惊呼道:“公子受伤了么?”
少年低头观看,道:“想必刚厮杀时用力太过,旧痕崩裂,不碍的。”
女子急道:“吾带你寻郎中医治。”
少年道:“如此多谢了。”
女子上马欲行,却见那少年牵缰引路。便道:“你身受重创,不宜徒步,上来罢。”
少年道:“男女授受非礼,在下怎敢僭越。”
女子嗔道:“吾小女子尚不计较,你大丈夫这般啰嗦。”说完,伸手拽他。鞭挥马厮,扬尘而去。
少女情窦初开,又依男子之怀。随山路崎岖,免不了肌肤相偎。那女子娇羞难当,心如麋鹿。那少年渐渐拥贴柔背,更使她身颤如栗。几次欲言又止,终因救命之恩,忍住不发。
孰料那少年得寸进尺,面吻玉颈,呼息声如风吹拂,像行轻薄之事。谷梁飞燕忍无可忍,侧身怒道:“汝......” 玉霖碧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