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地熄灭了火把,由黑土道长在前刘生在后,两人进入左侧通道,展开身形一路狂奔。不过安全起见,两人并不是每一脚都踏在地上,时不时地在通道壁上踏一脚甚至以忍者匕首戳一刀借力前进,以黑土道长的阅历,因为人是用脚走路的,所以地面是最容易有危险和布置陷阱的地方,墙面反而比较安全。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通道内的温度变化,决定先停一停,搞清楚状况再说。狂奔了一路,以两人的行进速度,整条通道应该已经走了一多半了吧,总不能直达地心,然后从地球另一端亚美莉家穿出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生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奚仙人的气息,刘生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处地下世界并不是奚仙人建造以及生活过的,倒有可能是奚仙人的传人或是白庙的后辈弄出来的一处密地。想明白了这一层,刘生心里倒不由有了些忧虑。刘生手头并没有奚仙人曾经在吕宋生活的信息资料,白庙与奚仙人有关,在刘生心里,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
和白庙关联在一起的是降头术。如果地下有一处密地,直接就会让人联想到养尸之地、养蛊之地、历代降头师圆寂之所,不管是什么,都不外乎该是个阴寒之地,绝没有可能是个炎热的所在!所以一感觉到温度在持续升高,黑土道长就怀疑妮妮是不是指错路了,这条道不会真的是通往地心吧,这条路不会是条死路吧,妮妮不会是想去参观地下熔岩吧?
见刘生停下来不走了,怀里的妮妮可是不依了,一只前爪抓着刘生的衣服,一只指向前路,身体扭来扭去。这次不用黑土道长这个濒临老年痴呆的患者在旁边指点,刘生也明了了妮妮的意思。“乖,安静一会,我们商量完了就走!”这一路走得太平静,刘生摸摸妮妮柔软的小脑袋,又随口哄了她一句:“回头买棒棒糖给你!”
妮妮还没有表态,黑土道长却听明白了,一边举着火把查看之前三个忍者经过时留下的痕迹,嘴里还嘀咕着:“棒棒糖?是什么?”
怀里的妮妮抢先冲着黑土道长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样子倒是萌翻了,闹得刘生差一点晕厥:这谁教的啊?敢抢老子的表情?谁知道这次妮妮还真听懂了人话,尽管不明白棒棒糖是什么,不过很显然:既然是刘生要给妮妮吃的,怎么着?老头还想抢?
不过妮妮这堪比人类的表情一展露出来,倒给刘生提了个醒,她绝不是瞎指路!前世有很多事实证明了动物有超越人类的方面:譬如地震前动物的预警;譬如北雁南飞不会飞错;譬如没有前辈教,鱼也会回到祖先生活的地方产卵(这都有隔代传承记忆的嫌疑了,发展最先进的人反倒不懂爷爷辈的绝学还要后天学),等等。既然妮妮一定要走左路,一定要前行,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想到这里,刘生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黑土道长举着火把转身,以为刘生发现了什么!
“我们弄错了一件事!”刘生苦笑着解释:“妮妮指的路是没错,不过她的意思嘛,应该是走这条路有她想要的东西,却不是说,这条道走到底就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啊??”黑土道长闻言,瞪了一眼妮妮,老脸腾一下就涨红了:“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撤回去?改走右路应该还来得及。”
“我没说要改道。您老先别急。”刘生摇着头,摇了两下忽然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中一阵狂喜,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憋了一阵才压低声音道:“道长,你先蹲下来,你这身高我跟你说话累……嗯,我们先说好,无论我等会说什么,你听着就可以了,千万别叫!”
黑土道长满脸的狐疑。看着刘生脸上怪异的表情,最后还是点点头蹲下来,还很配合地用没拿火把的那只手捂住了嘴。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刘生说:“妮妮并不是只猫。我从桑掌柜那得到她的时候就怀疑,她是一只还没有进化的麒麟兽!麒麟是传说中的神兽,所以她赖在我身上我都不生气!我也没听过幼年麒麟是什么样的,不过,火麒麟你总晓得吧?这条路走下去想必会抵达一个炙热的所在。如果我猜得没错,妮妮真是一只幼年麒麟,一只还没有进化的麒麟,你猜她要去那么热的地方干什么?那里会有一个火麒麟妈妈,还是有可能让妮妮真正成长为一只火麒麟的东西?”
“你、你、你……”黑土道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话语从指缝间传出,手中的火把勉强没有跌落在地,不过却随着他手臂的痉挛,抖得不要不要的。麒麟!!!俺滴神啊!!!如果真有麒麟!如果妮妮……黑土道长崩溃了片刻,突然腾身而起,一把抱起刘生,简单直接地在刘生耳边说了一个字:“走!”
相对于有机会拥有一头神兽麒麟甚至只是看见麒麟,什么忍者增援,什么天朝与吕宋交兵,在黑土道长的心里全都成了浮云。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赶到这条地道的终点!前方有忍者?选择无视!胆敢阻扰我们和神兽的约会?管他有没有三头六臂,直接拍死!
麒麟,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尾巴像牛、蹄子像马、头上有一对角。麒麟被古人视为神兽、仁兽。麒麟长寿,能活两千年。能吐火,声音如雷。“有毛之虫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尽管经科学分析,麒麟是幻想出来的、人造的神兽,且极有可能是长颈鹿的升级版或者说是美拍!
刘生第一世的世界上没有麒麟的存在,他本来也不信世上真有麒麟的存在,不过经历了几世死亡几番“享用”孟婆汤,什么叫传说,辩证唯物主义是为什么,在他心里,那也就是某一个时间段的产物、某一个世界的科学而已。在这个世界里,麒麟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并称五大祥兽,是神的坐骑,雄性称麒,雌性称麟。
右侧地道。
山本雄小队早在十多分钟前就感觉到了轻微的地震,三人的年纪加起来约摸一百岁,资历绝对比滕原近二小队丰富,当然不会闷头挺进的干活,互相用眼神交流一下,就分出一人回去检查退路是否出了状况。忍者守则之一,并不是不顾一切完成任务,而是可以放弃一切尊严保命,有命才能完成任务,哪怕刺杀一个人用了十年二十年,只要最终成功了,就足够。不过少了一人,三人小队的尖刀阵型就只能改成两人并肩而行,在狭窄的地道空间里就不能完美地周旋,整体战力大幅度降低。
再前进了十多分钟,回去检查退路的忍者文还没有返回,忍者山本雄和忍者刀却不得不停了下来。此处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水衣加紧身忍者服在身已经无法御寒,两人只得再灌了自己几大口酒。呼出的白气在鼻孔前形成一团肉眼可见的雾气。“队长阁下!”把酒囊收好,忍者刀忽然指着山本雄讶然失色。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山本雄呵斥,然后才问道:“怎么啦?”
山本雄此时面向着通道的退路,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道路已渐渐看不真切,雾气!雾气如烟一般涌来!“好大的雾!”刀收回指向山本雄身后的手指,同时左脚以45度向后滑出半步,身体微侧,摆出了撤退兼防御的姿势。
霓虹国是一个岛国,气候潮湿,见惯了雾,清楚什么季节会有雾,也清楚什么条件下才能有雾。见下忍刀一脸的唯恐天下不乱,山本雄本想以上级的口吻训斥一番,不过心念一转,还是和他一样迅速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雾气生成有几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温差、水、空气中的悬浮物,山本雄尽管不懂这些,但却清楚雾气是潮湿的,而潮湿的环境会滋生出苔藓、蘑菇,并破坏、腐蚀整个空间,空气里还会有一股霉味或是其他怪味。山本雄一路走来,根本就没发现过一株植物曾经生长的痕迹,地面墙面也保持着修建时候的平整,证明这个地下空间从完工到现在一直是干燥的。不会有潮湿的空气存在,没有水源的存在,更不可能产生浓重的雾气。
还有一种可能会产生类似雾气的东西,山本雄的心脏嘣嘣跳了几跳,直接联想到了吕宋国号称最强大的法术:降头术!对,也只有尸体的阴气、甚至就是尸气本体才能让人感觉寒冷、才能形成让人看不真切的朦胧。这里不会是一片……养尸之地吧!山本雄想到这里,头皮都麻了!如果是尸气,如果这雾气里有千百只冤魂,阴寒的终点有无数个饥渴难耐的飞头正瞪着眼睛淌着馋唾看着自己……NND,这还探什么险啊?再走下去,小命都不知道会怎么报销!
想到这雾气肯定有剧毒,山本雄赶紧交代忍者刀含服几枚随身携带的解毒丸,服食解毒丸的时候,山本雄从刀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优秀的忍者绝不会表现出来的来满满的惊恐,这恐惧的眼神使得山本雄也装不下去镇定了,迅速与刀交流了几次眼神,便同时转身拔腿:逃! 翱翔第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