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陪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个女人还真倒霉,全身被这个厉鬼给打得伤痕累累,管家逃跑后一直就没吃过东西,试着逃跑无数次,却每次都跑不掉。
现在她除了回答我的话,唯一会说的就只有求我救她。
我安慰她,并且到厨房给我和她弄了点吃的——人有三精五元,全靠体能支撑,如果身体一直没有能源,就是食物补充,更容易让鬼欺负。
“大师,马上就十二点了,他要来了,你一定要救我啊!”女人两只眼睛里写满恐惧,身体比之前抖得更厉害。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早观察过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戾气并不重,言谈间也没露过心虚,看来这次鬼整她是另有原因。
“那就好,那就好。大师,你这次救了我我一定会重谢你!刚才说的二十万太少,我给你五十万!”女人抓着她自己胸口衣服,手哆嗦得非常厉害。
“你可真大方。”我淡淡一笑,这个女人倒挺舍得,不过对于能买得起这别墅的人,五十万只是小数目。
十一点半,这个女人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一手抓着她自己胸口衣服,一手死死抓着我;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抖着看着房门。
我安慰她不要太紧张,同时也在想这个鬼挺邪乎,既然又怕黑狗血,又敢来这个房间害人?
这时房间震动起来,先是极轻,然后慢慢震动变大,墙壁也现出裂缝,阵阵阴风从裂缝里吹出,裹在人身上非常不舒服。
“啊!”女人闭上眼睛缩成一团,手死死抠住自己胳膊。
我明白这是厉鬼来了,拿出一张符贴在女人额上嘱咐她不要睁眼也不要动,更不能把符撕掉在原地等我。
然后我提着工具箱准备去找鬼,快点完事了好收工。
哪知我才站起来,刚才那些从裂缝里吹出的阴风一下子变成狂风,不,简直就是龙卷风,吹得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翻起来,有些轻的还被卷起,在空中飞旋。
“砰!”窗户被风卷起的东西打破,那些被卷起的东西竟被这风给吹出窗外!
我一手拿着工具箱一手遮着眼,偏这风太强大厉害竟是让我不能开口念咒甩符!
我也明白过来这个鬼是要做什么了,他怕这屋里狗床上的黑狗血,所以就想用这个方法,把屋里的东西给吹走,然后再对这个女人下手。
顶着风出了房间,我深吸口气找这作恶的鬼在哪里。我站的地方摇摇晃晃,也让我眼睛有些花,看了好几秒才看到有个黑影飘在我左手十点钟方向,大得不可思议的嘴一张一合,正往刚才的房间吹风呢!
我迅速找了个风小的地方,拿出工具和桃符,把符挑在金钱剑上,准备先让这鬼停止吹风,再用五雷诀收拾他。
“急急如律令!”桃符顶着风飞出去,化成一道红光打在吹风的鬼上。
这个鬼很警觉,竟一歪头躲过我的一击,扭头看到我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身体骤然变大张大嘴向我飞过来!
我冷笑一声,别说他是连黑狗血都怕的鬼兵,就算是不怕黑狗血的正宗货我也不怕他。
手捏了个印诀,我迅速用五雷诀对付他。
“轰”一声响,五雷打在他身上,他身体冒出一阵青烟,喉咙发出嘶哑难听惨叫声,却不消失。
我拧拧眉,按理说我的五雷诀作用很厉害,马上就会把鬼打得魂飞魄散,为什么他只是受了伤?
“你敢替这个女人伤我?我连你一起杀!”此鬼面目更加狰狞可怕,暗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凶狠充满戾气的眼睛恶狠狠瞪着我。
“急急如律令!”我又捏了个印诀打过去,可是他突然灵活很多,躲开我的一击向我扑过来!
就在这里一道红光乍现,没等我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只听到一声惨叫,这鬼不见了。
而我面前站着一个手拿判官笔,一身大红袍大胡子男人,这不是上次我见过的陆判么?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陆判身份也不怕他,疑惑问道。
“苗姑娘?你来收鬼?我已经代劳了苗姑娘只管收钱就好。”陆判看到我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捋捋大胡子冲我笑笑。
我眉头皱得更深,心里很不舒服。陆判这笑容我总是觉得很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我可是瞧得很清楚!
肯定是千秋先给我拉了生意,然后又叫陆判来帮我收鬼,他究竟是要闹哪样?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
“你的王在哪里?是不是他叫你来的?叫他出来,我有事要问他。”我真不是要对陆判冷脸,我是太气千秋了!
莫名其妙离开不说,还看不起我,本姑娘难道连个鬼兵都不能对付了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走了。”陆判说完要走,就在他要消失瞬间我已经用定身符把他定住。
“你不说就别想走,你也知道我是天师,虽然你是地府有公职的,但你也是鬼,我折磨鬼的方法多得很!”我抿下唇,陆判眼底的冷意我能看得更清楚。好,连你也瞧不起我是吧,又不是我叫你来帮我收鬼,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苗姑娘你最好不要这样,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陆判目光有些躲闪,似乎是不敢看我。
不,他不是不敢看我,他是不愿意看我!
“你等着。”我想起房间那个可怜女人,打算先去看看她再带陆判去别的地方问清楚。
进了房间,可怜的女人已经晕了过去,我之前给她贴的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已经不重要,现在已经没鬼。
我扶她到她房间睡下,才出来找陆判,拖到这女人后花园“问话”。
陆判脸涨得通红,我知道他不是因为单独和我在一起“不好意思”,而是在我离开的时候他想解了定身离开,结果却解不开却把脸给挣红了——呵呵,我们苗家的定身符哪有那么容易解?
“陆判,我也不为难你,我只是想见千秋,有些事我想问个清楚,不然我心里一直都不舒服。”我盯着陆判,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把千秋找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千秋和我的关系,最多是个合作者;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只是那份合同;而且合同也没要求他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但我就是不舒服他突然离开还不给理由,离开就算了,还给我找生意还找陆判来帮忙,这是施舍我还是看不起我?
“苗姑娘我还有公务在身,请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陆判叹了口气,我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带着三分不耐烦,两分轻视和两分不满,眼睛看向另一边仍是不看我。
我围着他绕了一圈,冷笑一声口气非常不好:“你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愿意看我?是我得罪你了吗?”
我隐隐觉得陆判会有这样态度,一定是和千秋有关,我更要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得罪我!我就是这副德性!”陆判加重语气,似乎在掩饰什么。
“是吗?陆判我真不想为难你,我只是想找千秋问点事而已,如果你不肯说他在哪里,帮我找他的话,抱歉,我还真就要得罪你了。”既然我都用定身符定住他,得罪他了,那我也不怕再得罪一次。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痒痒符,两年手指捏着在他眼前晃:“这痒痒符只是个小玩意儿,平时我也不怎么用;它对人对鬼都有作用,你要不工试试?”
陆判见我不放过他,两只眼睛瞬间瞪成铜铃,嘴角气得往下撇:“你得罪我我也不说!”
我摇摇头,传说陆判是个脾气急说话冲动的货,现在看来还真是。二话不说把痒痒符打在他身上,马上他就一副要暴走模样,气得骂我黄毛丫头不懂事,又说我太任性。
“是不是千秋叫你来帮我的?为什么?”陆判骂我真的不生气,这家伙骂人的词有限不说,骂的态度和意思很像我爷爷骂我,就像长者对不争气的子孙一样。
“没帮你!这个鬼是趁我不注意从我手里跑掉的,我当然要亲自来收他,不然我的名声就完了,我才没那个功夫来帮你!”陆判痒得不行,偏身体又不能动,气得鼓着腮帮瞪我。
“他跑来这里找这女人做什么?”其实我想问的是千秋,可是我现在只能先问这些小问题,等他回答顺嘴了再问千秋在哪里。
“他前世和这个女人是夫妻,两个人很恩爱,他作恶太多只能留在地府受苦,这女的因为阴福深厚转世投胎还过得不错,他不服气就趁鬼节上来找这个女的报复咯。小丫头你快给我解开,痒死本座了!”陆判眼睛越瞪越大,我想如果他能出汗的话现在衣服肯定已经湿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知道陆判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会编出这些理由,是不是你的王教你说的?”我慢慢给他点眼药套话,希望能成功。
陆判已经痒得受不了,磨了几声牙嗡声嗡气道:“王现在正在斩情劫,哪有功夫教我这些!”
说完他一愣,铜铃一样的眼睛对着我:“你这丫头心眼真多,套我的话!”
我心一下子乱起来,千秋在斩情劫?什么是情劫?这和突然要离开我有什么关系?
“陆判,千秋现在是不是有难处?你老实回答我!”我心紧了又紧,那该死的不好的预感可不可以不要出现?
陆判吹胡子不说话,我急得只好再给他加深痒度,终于在我的努力下陆判表示他投降,答应告诉我千秋怎么了,只是一个劲叮嘱我千万不要找千秋,以后见到千秋也不能说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我深吸口气,解了陆判的痒,仍是定着他听他说。 拐个王爷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