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休息,江天洛被一阵号啕声惊醒,他让尤蕊住卧室,自然就躺在沙发。
听到声音,刚睁开眼,就见一个人影扑上来,当时把他就吓得眼珠瞪个老大个,不会阴阳街的鬼进屋了吧。
因为那人影就是长发披肩,头发乱遭遭的就冲上来,还挺有劲,硬是被他拧了又拧,最终还是被他按在地上。
“快松手,你把我弄痛了,好痛啊!”
一声娇柔的声从人影发出,江天洛伸手打开台灯,这才看清竟然是尤蕊。
“你要吓死谁,大黑天蓬头乱发的,能把人吓死,不知道吗?”
“我难受,睡不着,恨不得现在就去华府,把桥本杀了,对,还有那个郑柄辉,老狐狸。”
看还在地上趴着,江天洛脸嗵的红了,别过头,半天没吱声。
尤蕊却不自觉,她一向就大大咧咧惯了,这些年为给哥哥报仇,把自己当成假小子,跟一帮男人混住一起。
回身见江天洛不说话,还把脑袋别过去,心里就不满了。
“你怎么这样,我是来听你劝的,怎么不说话?”等觉察到江天洛尴尬的模样,禁不住瞅了又瞅,恍然醒司,“臭流氓,瞎想什么呢?快扶我起来。”
其实也没那么别扭,从树林里救尤蕊,到躲在小巴里一夜,直到抱她上楼。
两人接触的不只一二次了,江天洛右手搂腰,左手不知觉就得搂着女人,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觉得别扭。
或许是她今晚显露出更多女人的温柔,又哭又闹,又打又笑,更多的了解,更多的亲切,为了家人,不顾一切的情感,都在打动江天洛。
总之,看到趴在地上的尤蕊,心里就胡思乱想起来。
好吧,他不想了,臭流氓小心翼翼又把美女扶起,尤蕊眼神一闪,突然一用力,反把他兜起。
江天洛没提防,人硬棒棒地扑到她身上,正弄到几天前受的伤口上,疼得尤蕊一声惊叫。
他赶紧爬起来,这回没什么想的,把人抱起,直接抱到卧室里,嘘寒问暖起来。
“没事吧,怎么还闹起来,是不是伤口又裂口子了,我再给你弄点药敷上吧?”
一阵阵忙碌,看得尤蕊眼神晶亮,妩媚容颜一双目光闪烁不定,不由娇嗔道,“谁让你那么用力,我是病号,还没全好呢。”
此刻,在江天洛眼中,尤蕊不再是一个陌生人,到跟亲人一样。
两人同样怀着内心的仇恨,期待未来能一血前耻,可又面对明天的未知数,显得无奈,却又不得不去做。
谁也没说话,一个静静地看着,另一个忙碌地拿药去拿水,敷上药,又把被子盖上,不知觉时间过了很久。
“江天洛,你听着,如果去深海你真要面对死亡,记得告诉我一声。”
“嗯,为什么,给我烧纸点香吗?”
“不是,我会陪你去,跟着你……”
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几乎不可闻,可在江天洛内心却激起无数的涟漪,震荡不消。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愿意陪他,哪怕面对死亡也不顾。
莫名的心口一痛,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张姣好的脸蛋,温柔可人,让人心疼。
“放心,我没事,有祖师爷保佑呢!”
说完,把门关上,独自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瞅着窗外星星点点,慢慢睡去。
猛然间,一阵乒乓的鞭炮声响,把江天洛给惊醒了。
他睁开眼,这才发现小区里不知谁家结婚,接新娘放炮竹呢。
叮咣乱响,终于静下来。
他才注意到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尤蕊的房间紧闭着。
怎么还没醒,都什么时候了,他用力敲敲门,才发现里面人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下一张纸条。
“我先去深海了,记住,我说的话,面对死亡,记得叫上我,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恨一辈子?
江天洛鼻子有点发酸,这感觉怎么这么好呢!
明天上午就出发去深海,他先把房间简单收拾干净,又给侯叔打个电话,只说陪朋友去深海见世面,这是两人都说过的。
再其次,他又给大学的赵心萍打个电话,这丫头人不错,总想着他,还想替他考试,心地善良,只是两人却无缘无份,也没办法。
电话里赵心萍依旧抱怨,说他总耽误课程,这哪里是来学习,将来会没前程,毕业也找不好工作的,絮叨一遍,电话才挂了。
此刻才发现,还让他惦记的就是老周了。
其实也不是单纯惦记,昨天就打算去找他,希望他给出个主意,经过一晚与尤蕊的长谈,他对郑家又多了更深的了解,现在更希望老周能出一个好主意。
半个小时,他出现在老周的别墅前,刚要进门,看到一男一女开了一辆小车驶过来。
下车的正是周暄和小帅哥表弟,周暄一如既往的冷淡,到是小表弟很热情,询问他小青,什么在哪住,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那天离开美容院后,小帅哥留下了小青的电话,两人没事就聊两句,很谈得来,自然江天洛那句有艳遇的话,让小表弟感激。
周暄到是自怨自艾,“今天也不知抽什么疯,很少让我来别墅,今天怎么破例了,不会又是你的主意吧?”
江天洛一脸不悦,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有事,恐怕去了深海,两人这辈子也见不上面了。
不过,嘴上还是老实说道,“最近,老周心情不好,你作为女儿,多少宽慰他两句。”
“切!”
周暄不屑地往院里走,显然对他的话很是不满,当然,主要还是多年父女的冷淡已成事实,就不是几句话能解得开的。
“小天也来了,真巧,我还想中午让你来家里吃饭,小皓,你去厨房杜妈干点活,我跟两人有话说。”
小皓就是小表弟的名字,有点不乐意,但也懂得眼力架,给周暄勾个眼神,直接朝后院跑去。
别墅院落里只剩下周天正,江天洛及周暄三人,半天相视对望,最终还是老周先张嘴对女儿说话了。
“暄儿,这么多年,是父亲对不起你,但从今天开始,你将可以回到别墅,回到周氏家族的任何企业,所有的一切都归你打理,我想退休了。”
这话来得突然,周暄半天才反应过来,只是不是激动,而是气愤。
“怎么,是干不动了,就想把烂摊子给我,你不是挺信任自己的爱徒,甚至还要把我送给他当陪嫁呢。”
“住嘴,暄儿,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有些事是天定,非我本愿,包括你妈的死,你就不相信我的解释吗?”
关于父母与女儿相克,周暄虽然知道,却始终认为是一种迷信,认为荒诞。
母亲死是意外,父亲因此把恨意挪到她身上,让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见识家庭的冷漠,亲情的冰冷。
“你不要说了,这话本来我就不信,从头到尾就是借口,其实是因为生意,为了赚钱,你才冷落我,冷落妈的,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动呢,小天,你帮我想办法,让她相信。”
什么?
老周这弯子转得有点快,把江天洛给闹蒙了。
父母克女儿,怎么解释,总不能让他来个大变活人,弄个法术吧?
不对,老周瞅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明摆着知道自己是卦门中人,懂得法术,真是要用这东西吓唬周暄吗?
江天洛当即就摇了摇头,如果自己真弄出鬼啊神的,恐怕周暄会相信,但同时她也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不过,他有另一种办法,让周暄相信。 卦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