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x大第二附属医院
“怎么样？情况还好吗？”秦诗晗找人借了手机，趁着午休人还没回来躲在女卫生间打电话。魏纪娜也躲了进来。
“不太好。”蒋南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空着的那只手摘下眼镜，疲惫地捏捏山根，“淋了雨高烧不退不说，阿然的呼吸障碍症又犯了。”他头向后仰，似乎是在借以支撑自己。
“怎么这么严重啊。”秦诗晗也是忧心忡忡。
隔着微弱的电流，秦诗晗听到蒋南的呼吸声，虽然在嘈杂的医院里微乎其微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哥哥，你放宽心。乔雅然肯定会没事的。”
“抱歉。”
秦诗晗没料到蒋南沉吟许久竟然对自己说了一句抱歉。尽管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可她还是听懂了。
“没事的哥哥。这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小气吧。”
听着她打趣的声音，蒋南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没有。我知道你大度。可答应了你，我还是觉得抱歉。”
“乔美人醒来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蒋南嗯了一声，看见廖自亮提了三盒饭回来嘱咐一句:“你再在学校不要因为这件事和别人闹矛盾知道吗？晗晗，别让我担心。”
自己不在，万一她惹了什么祸都没办法帮她。
“知道知道。放心吧哥哥。”
“那些照片已经被处理了。”挂电话前她说了一句。
蒋南嗯了一声按了挂断。抬头看向有几分狼狈的廖自亮。
对方的头发半湿，身上的运动服也湿了大半，最严重的就是裤脚那处，湿了不说还沾上不少泥。
蒋南皱着眉头看他；“怎么弄成这样？”
廖自亮把手里的餐盒递给蒋南和唐启苏，随意瞥了一眼自己说：“别提多背了，我刚下出租车被溅了一身泥不说，妈的！雨伞还被风给吹坏了，撑都撑不开。”他在蒋南旁边坐下一边打开餐盒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什么鬼天气！”
说完又想到乔雅然就是让雨淋的发了高烧，不禁又沉默下去。
“......谢谢。”唐启苏冷不丁说了一句。他拿筷子无意识地戳着餐盒里的饭菜，眼睛却盯着乔雅然住的病房。
忍了好半天，廖自亮实在忍不住了。把手边的筷子随手一放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早上和他一起来的学校。大表哥你应该知道吧。”
要是说乔雅然因为几张照片就弄成这样，廖自亮是不信的。那照片算个屁！
“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谁偷拍的那些照片毁我兄弟，我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廖自亮恶狠狠地说。
“什么照片？”
“你不知道？”廖自亮懵了。“...那乔大美也不知道了。”
唐启苏摇摇头。“昨晚招呼他没打就跑到我家来了，嘴上还破了个口子，一直在发呆。”
蒋南眉头就没松开过，意识到事情可能比照片要严重的多。
“阿然他什么都没说吗？”蒋南问。
唐启苏摇摇头。“看他那副样子我不放心，早上就陪他一起过来了。然后......”他停顿一会儿说：“碰到个女人。她说她是——叶赫辛的母亲。”
蒋南、廖自亮：“!!!”
提到叶赫辛这三个字，唐启苏的食欲消了个一干二净。他的直觉告诉他——昨晚乔雅然嘴上的伤口和他有关。
“妈的！怪不得。”廖自亮啐了一口骂道。“乔大美想见她好久了，结果为那么个玩意跑来了。心里舒服才怪。”
“叶赫辛不是她的孩子。”唐启苏说。“他......大概昨天就知道了。”
这下就连一向内敛的蒋南也想骂人了。
“怪不得阿然接受不了。”
“他一直以为是为了另一个孩子才......”
说到这儿三人之间忽地沉默下来，静的让人发慌。
最后还是唐启苏率先打破沉默。“等雨小点的时候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他醒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廖自亮刚想一口回绝，就被蒋南拦住了。“......行吧，辛苦你了。”
“已经联系乔哥了，大概晚上他就到了。”
唐启苏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等走远了廖自亮才不愿意地说：“你怎么就同意了呢。我们可是和阿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就这么把他扔给一个外人，合适吗？”
蒋南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你没听他刚才说昨晚阿然知道真相后去了他家里嘛。”
“啊，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蒋南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接话。“快回去吧，你不是想知道偷拍照片的人是谁嘛。”
廖自亮被转移了注意力，很快就把刚才的问题抛在脑后。
“快走快走，我非得把那人抓出来揍一顿不可。”
-
实验高中
那沓照片楚繁自然也见到了。王建波还真没让自己的失望，这么快就动手了。甚至比自己想象中办的要好的多。
“五三上面那道例题我还没怎么看懂，也太难了吧。等会儿你帮我讲讲呗。”
“没问题！”
“......什么声音啊？是不是有人打起来了？”
楚繁洗干净手，听见一阵骚动也望了过去，隔着肩头她看到了廖自亮的身影。
“王建波是不是你做的？！还他妈在背后下绊子!”他情绪激动地拽着王建波的衣领，像是要把人活活吞入腹中一般。
“阿亮你别这么冲动。”蒋南拦住还要上前的廖自亮，闹大了总归没好处。
“蒋南，你拦我做什么。”他肩膀一耸，把滑落的运动服穿好。喘着粗气看向对面的王建波。
“你也不想人没揍到就到教导处喝茶了吧。”
听了这话廖自亮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手。
王建波这次倒是难得地好脾气，面带笑容地拉好衣领，还不忘把衣服的褶皱抚平。
“哟，气性这么大。我最近好像没惹你吧。”
“说！是不是你干的？！”廖自亮用手指着他问。
“照片啊，我看了。拍的还挺好看的。”
蒋南始终拽着廖自亮的胳膊，“别怪阿南这样想，在这儿学校里和阿然不对付的也就你。”
“嗨！所以就认为和我有关？别说照片里那人我不认识了，就算认识，也不是我拍的。”王建波左右望了望，“不信你问问我们班里的人，我最近可安分了。”
廖自亮反驳：“不是你是谁？！”
“我说，你气急败坏可不要乱咬人。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就因为我平时和他不对付？”
王建波没在乎，直接擦着廖自亮肩膀走过去，在他耳边说：“说不定...有不少人在背后看他不顺眼。”
楚繁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了个一清二楚，没做声。听到旁边人问：“怎么又闹矛盾了？”
“八成因为照片那事吧。”
“什么照片啊？我一大早就在和数学题死磕，脑细胞都要死绝了。”
“唉~算了，和咱们也没啥关系。走吧走吧，我回去给你讲题。” 奈何学渣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