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罗兹一家人搬走,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林家泰又来到了原先自己给费罗兹买的房子这里。
林家泰从房子的新主人这里了解到,费罗兹卖房子的价格,比自己当初买房子的价格,要低很多。
贱卖,那就是急着要离开的意思。
新房主阿贾尔耶还说,费罗兹将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林家泰原先给费罗兹家里布置的家俱很多,如果都要带走,需要好多马车来运。
林家泰从紧挨着的邻居那里打听到,在费罗兹家搬走之前,接连好多夜,都有马车从费罗兹家里驰出,有一天夜里,碰巧那家的主人半夜回来,看到赶车的人,似乎是城里最好的车把式帕蒂达。
看来,费罗兹搬离,是有计划的。
林家泰来到赶车人帕蒂达的家里。
帕蒂达的种姓属于吠舍,虽然比首陀罗好一些,但也很贫困。
林家泰是以雇车的名义来找帕蒂达的,帕蒂达却不在家。
帕蒂达的女人说:“他帮人赶车,都十几天没有回来了。”
林家泰心里一惊,怎么这么巧,也是十几天。
林家泰强压住心里的震惊,问:“他给谁赶车去了,要这么长时间?”
帕蒂达的女人说:“不知道,我向来不问他赶车的事,他也不说。不过,这次的雇主好象很有钱,前些日子,他给过我不少的钱。”
林家泰说:“遇上一个好主雇是不错,听你的意思,前些日子他一直在为那个主雇赶车?我也想雇他一段时间呢。”
帕蒂达的女人一听,高兴地说:“是啊,是啊,前一阵子,他一直都为那个主雇赶车,也不知运什么好宝贝,每次都是夜里走,每一次都要去好几天,只是,这一回去的时候特别长,等他回来以后,我让他去找大人。不知大人住在哪里?”
林家泰说:“我要运的东西很多,也不急在一时,等他回来,我再来找他也不迟。你知道他帮雇主把东西运到哪里去了吗?”
帕蒂达的女人说:“这个我到是问过他,他就是不肯说,说是雇主吩咐过,不许向外说,他这个人,就是嘴巴严,所以,找他赶车的人才特别多。大人你找我家帕蒂达,可算是找对人了。”
林家泰有些失望,一个线索断了。
见林家泰脸上有些失望,帕蒂达的女人又说:“大人,虽然帕蒂达他没告诉我是去哪里了,但我猜到他是去哪里了。”
林家泰忙问:“去哪里了?”
帕蒂达的女人说:“去了菩提伽耶。”
菩提伽耶林家泰是知道的,在那烂陀寺的北面不远,林家泰曾经从那里经过。
林家泰问:“帕蒂达都没有说过,你怎么知道是去了哪里?”
帕蒂达的女人说:“有一次,他给孩子们带回来一种食物,那种食物只有菩提伽耶才有。”
林家泰匆匆离开,急急赶往菩提伽耶。
菩提伽耶比费罗兹原先住的那个城要大很多,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一个人很难。
林家泰想到了一招,向城里的乞丐们打听最近这些日子,城里有没有新搬来的高种姓人家。在这个没有警察的时候,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满城的乞丐了。
果然,几大把钱撒下去之后,林家泰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最近城里搬来了三户高种姓人家,乞丐们连这三户人家的姓名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其中就有一户人家叫沙克鲁。
林家泰问清楚了沙克鲁家的住址,便遣散了乞丐们。
林家泰稍稍的给自己易了一下容,遮住了大半个脸,来到了乞丐们所说的沙克鲁家。
这个房子,很大很气派,门口站了两个粗壮的家丁。
不是有人进进出出,有男仆样子的,有婢女模样的,可就没有一个费罗兹家的人。
难道自己找错地方了?就在林家泰快要失望的时候,却见大门里驰出一辆华丽的马车。紧跟着,几个婢女老妈子,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出来了。
林家泰一眼看出来,那人就是费罗兹的妈。
林家泰心里一激动,找对地方了。
林家泰刚想离开,又见十几个男仆,拥着一个人出门了。
正是费罗兹。
费罗兹长得真是英俊,加上一身华丽的衣衫,更是显得气度不凡,一个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很快,一个车夫赶了一个象辇过来,那象辇装饰得可真漂亮。
当初林家泰是用买象辇的钱,替费罗兹装饰一个漂亮的家,并租下一个铺子,让他维持生计的。
林家泰跟在象辇后边,一直来到一条人很多的街上。
这条街,在后世,应该叫做商业街。
费罗兹的象辇在一间铺子前停了下来,费罗兹走进了铺子。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费罗兹从铺子出来,上了象辇,又走了,但不是回家的路。
等费罗兹走远了,林家泰进到铺子里。
让林家泰吃惊的是,铺子里卖的东西,全都是当初林家泰从神仙袋里拿出来的东西。原来早先那个仓库里的东西,都让他运到这里来了。
铺子里卖东西的人,却不是高昌国的两个护卫。
在两个护卫的房间里没有看到尸体,林家泰的心里,原先还存着一种侥幸,也许死的是别人,或者两个护卫只是受伤而已,然后跟着费罗兹一起离开了。现在,林家泰确信,两个护卫真的是死了。
见林家泰发愣,铺子里的伙计说:“大人,你要买什么呢?”
林家泰说:“我先看看再买。”
林家泰随便问了几样东西的价格,费罗兹定的价格,高得吓人。
林家泰正想问这样的价格,有没有人买时,铺子里进来了两个高种姓的人。
应该是熟客,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付了钱,拿了东西走人。
林家泰不由惊叹,这里的富人是太有钱了,林家泰也感叹,费罗兹只要卖自己给他的这些东西,一辈子都不会缺钱了。
林家泰知道,如果两个护卫的死跟费罗兹有关系,当面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只有暗是里调查。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家泰跳进费罗兹家的院子里,慢慢摸到了内宅。
林家泰听到了女人伤心的哭泣。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