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如飞般向长安南城门急驶而去。
小柱子边赶车,边扯着嗓子问:“老爷,还疼吗?”
林家泰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继续赶!”林家泰强忍着,心想,也许出了城门就不疼了。
一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人家的东西,不知挨了多少骂,小柱子终于把马车赶出了南城门。
小柱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问:“老爷,好些了吗?”
却听不到林家泰的回答。
“啊,老爷,你怎么了?”小柱子吓得赶紧跳下车来。
掀开车厢,林家泰脸色惨白,一头冷汗,已经昏厥过去。
“啊呀,老爷,你可不能吓唬小柱啊。”惊慌失措的小柱子抱着林家泰就是一阵摇晃。
小柱子却不能摇醒林家泰。
“老爷,我带你回城。”小柱子抹着眼泪爬上马车,又是如飞般打马回城。
快要回到家里的时候,林家泰终于醒了过来。
见小柱子又将马车赶了回来,全家人都围了上来:“老爷好了吗?”
小柱子哭着说:“在南城门外的时候,老爷都疼晕过去了。”
“啊呀,这可如何是好?”一家人全都哭了起来。
又有人将林家泰抱起放到床上。
黄月英吩咐人立即去请陶老大夫。
陶老大夫很快就来了。
陶老大夫却诊不出病因。
林家泰觉得自己头疼得有些蹊跷。
气息奄奄的林家泰吩咐道一句:“带我出城,出西城门。”
“刚才不是出个城吗,出城也不管用啊?”三个女人同时说。
林家泰却固执地说:“快,出西城门。”
林家泰重新被抱到马车上。
被放进马车的那一瞬间,林家泰觉得自己的头疼减轻一些。
林家泰连声对小柱子说:“快赶车。”
马车又一次飞驶起来。
林家泰的头越疼越轻了。
心中害怕林家泰再疼晕过去,小柱子边赶车,边回头跟林家泰说话:“老爷,你怎样呢?”
林家泰说:“赶车,越快越好。”
听到林家泰这一次能说话,小柱子觉得这回是赶对了方向,便越加拚命地将马车赶得飞快。终于出了西城门。
小柱子问:“老爷,你怎样了?”
林家泰说:“好多了。”
小柱子大喜,一口气便将马车赶到了十里长亭。
“停!”
林家泰大喊一声。
小柱子连忙勒住马,欢喜地问:“老爷,不疼了吗?”
林家泰跳下马车,扶着头说:“还有那么一点疼。”
林家泰在长亭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小柱子体贴地说:“老爷,这里风大。”
林家泰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家泰在想自己头疼的事。
上一次自己想下江南种棉花,一出城门,头莫名其妙的就疼,一回到城里就不疼,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也出过城,头却一次都没有疼过,这是为什么呢?自己出城下江南种棉花和以后几次出城门,不同点在哪里呢?
林家泰总结出这样几个不同点:目的不同,自己每一次出城的目的都不同,可为什么单单是种棉花的目的引起头疼呢?出城要呆的时间长短不同,去江南种棉花,自己原打算整个棉花季,都要呆在江南的,而后来几次出城,只是短暂的几天,甚至只有半天的时间,难道下江南种棉花那一次头要疼,是因为要离开长安的时间太长吗?为什么离开长安的时间长头就要疼呢?自己长时间离开长安,会影响到什么呢?
想来想去,林家泰觉得自己想的问题,并不成立。
林家泰便想这一次的头疼,这一次从西城门回城头就疼了,难道是不让我回城吗?是谁不要我回城?
一想到这个谁,林家泰心里猛然一跳,会是白衣神仙师傅吗?他为什么不让我回城里去?上次也是他不让我出长安城吗?他是不想让我种棉花呢,还是不想让我长时间离开长安?
林家泰又否定了自己:不会的,若是白衣神仙师傅他老人家,他一定会对我明说,不会让我的头疼得这么厉害的。
也许,两次头疼,只是两次偶然现象。
这样想罢,林家泰便让小柱子赶车回城。
刚一坐上车,林家泰的头疼便加剧了。
车越往回赶,林家泰的头疼得越厉害。
实在忍不住,林家泰又让小柱子调头向西。
掉转了车头,林家泰的头疼便减缓了。
林家泰终于明白,自己的两次头疼决不是偶然,而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或者力量暗中行事。
马车越过十里长亭,继续西行。
林家泰的头疼变得非常的轻微。
渐渐的,看见了前面的和亲队伍。
林家泰心里一动,对小柱子说:“追上和亲的队伍。”
和亲的队伍人多物多,走得比较慢,林家泰很快便追上了和亲的队伍。
林家泰发现,自己的头一点也不疼了。
林家泰终于明白,那一次要下江南种棉花之所以头疼得离不开长安城,是因为自己要在江南呆的时间太长了,赶不上文成公主去西藏,这一次一回城头就疼得要命,是不让自己回城,要自己一直伴着文成公主去西藏。
林家泰不明白的是,是谁、为什么要让自己伴着文成公主去西藏?
松赞干布见林家泰又追了上来,便问:“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林家泰不想将自己头疼的事告诉松赞干布,便说:“你和文成公主的婚事,是我促成的,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这一别,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见,别离之情难以割舍,便想着再送你们一程。”
林家泰心里对自已两次怪异的头疼,还存了是偶然的侥幸,心想,若是再回头,头不疼的话,自己便立即回长安去。
这一天,林家泰伴着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一直走到天黑时分,在一个驿站住宿下来。
第二天早上,和亲队伍出发的时候,林家泰没有随行。
和亲队伍走出驿站之后,林家泰便要小柱子赶车向东回长安。
车才驶离驿站,林家泰的头便又疼了起来。
林家泰不肯停车。
越向东行,林家泰的头疼得越厉害。
终于疼到林家泰忍不住的时候,林家泰只得喊了停。
林家泰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只有随着和亲队伍西行了。
怕家里担心,林家泰让小柱子回去了。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