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春楼,是长安城里另一个有名的春楼。
欢春楼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在尽情演绎自己的欢乐颂。
良久,女人开口说道:“张爷,今天小桃红可曾把你侍候舒服了?”
被称作张爷的人,是刑部狱卒张笘。
张笘笑道:“不错,爷过足了瘾。”
小桃红把身子又往前送了一送,腻歪的一笑,说:“那爷赏小桃红一点胭脂钱吧。”
张笘说:“钱已经给过你妈妈了。”
小桃红把张笘的手又拉回原处,娇声说:“张爷,小桃红是想让你另赏一份胭脂钱。”
张笘说:“不赏。”
小桃红听张笘这么一说,急了,拉住张笘的衣服,说:“张爷,你不打赏小桃红也就罢了,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小桃红以后,哪里还有营生?”
张笘看着小桃红邪恶地一笑说:“你要是不管我要胭脂钱,我就不说。”
小桃红嫣然一笑道:“张爷,我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
张笘凑近小桃红,问:“当真不要了?”
小桃红说:“玩笑,玩笑嘛,张爷还真开不起玩笑。”
张笘说:“玩笑就好。那我就再玩你一回。”
张笘说罢,按下小桃红,又战了八百个回合。
这一回,张笘是真正过足瘾了。
歇了一歇之后,张笘在小桃红的脸上掐一把,起身走了。
听得张笘走远的脚步声,小桃红狠狠地啐了一口:“哼,什么人哪。”
张笘两腿疲软地往家走去。
张笘的家,住在长安城最破落的地方,相当于后世的贫民窟。
张笘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银子,心里一笑,哈,还够玩一回欢春楼的姑娘。
心情舒畅的张笘哼着小曲,转过一个街角。
黑暗中,一双有力的手伸了出来,提住了张笘的脖子,把张笘拎进了一个院子里。
张笘被摔在了地上。
气血还没有补充足的张笘,手软脚软的想爬起来,却又被人踢倒在地。
张笘身子软,嘴却不软:“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惹我,可知道张爷我是刑部的人?惹了我,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只听一人冷笑一声:“惹你就是你,打你就是你。”
张笘这才看清,面前站了两个人,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冒着森人的寒光。
这两个人是林家泰和韩世杰。
张笘有点怕了:“我跟你们好象没有见过,二位是不是找错人了?”
韩世杰说:“等你多时,怎么会弄错呢?”
张笘说:“我真没见过二位,怎么就和二位结上梁子了呢?一定是弄错了。”
林家泰走近一步,说:“刺杀皇上的女刺客你没忘记吧?”
张笘说:“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比欢春楼的女人漂……。”
张笘的话没有说完,就挨了一个大耳光,打得张笘觉得天上的月亮瞬间重重叠叠,变成了一个又一个。
林家泰问:“她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张笘眼珠一转,说:“她行刺皇上,早晚都是要死的,与其受了百般苦楚之后再死,还不如我给她来一个痛快。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韩世杰忍无可忍,啪啪几个大耳光搧过去:“我感谢你,感谢你!”
张笘的门牙立即全部给搧掉了。
“好,你承认是你就好!”林家泰牙齿咬进肉里,声音不是从嘴里,而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老老实实说出来,你是哪只手害死她的?”
“这只手,这只手给他下的药。”张笘抖抖的举起右手,说。
也许是太害怕了,张笘又老老实实地举起了左手:“这只手,这只手摸过她的脸,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实在是忍不住要摸。她被锁住了,动不了,我摸了好几下。”
张笘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左手。
韩世杰啪啪啪又搧了十几个耳光,张笘的脸,已经是原来的两个大了。
林家泰说:“你的刀呢?”
“在这,给你!”韩世杰递给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啊,不,别杀我!”张笘的嚎叫已经变了调。
林家泰一脚踩住张笘的右手手腕:“我先剁了你下毒的手。”
“啊,不……”没容张笘喊完,韩世杰早已脱下张笘的鞋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让你下毒,我让你害死羽姬。”林家泰恶狠狠地说着,一根一根地将张笘右手的五个指头全部切了下来。
张笘的嘴里只有低低的呜咽声。
林家泰走到张笘的另一侧,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他的左手齐腕割断。
张笘拼命吼了一声,晕了过去。
月光下,场面很血腥。
林家泰没有感到血腥,也没有复仇的快意,他的心里,只有痛,无边无际的痛。
长安城外,韩羽姬的坟前。
林家泰抚着坟前的一株小花,说:“羽姬,高建文和张笘都死了,我给你报仇了。可是,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留在我身边,带着怀儿,我们在一起。现在,怀儿每天都问我,娘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花儿无语。
林家泰独立良久,黯然离去。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