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渊抚额不语,李世民说:“父皇,林家泰谋反一案,凭的是盖乌斯的告发,姑墨城南城的明光甲,也是根据盖乌斯的说词才查到的。儿臣以为,这中间可能有诈,林家泰谋反一案,需要重新再查。”
李渊能在隋末群雄并起的局面中坐大,原也是个极具才略之人。从刚才抹菻国使臣和皇家商队领队的一番话中,李渊已经知道,林家泰谋反一案,可能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大和老四联手对付老二的。这三兄弟都是窦后所生,李渊真希望他们亲密无间,没想到为了继承皇位,兄弟间竟然如此无情。
李渊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说:“朕立即让裴寂、萧瑀二相重审此案。”
裴寂是李渊最宠信的大臣,萧瑀则倾向于李世民。
李渊派此二人重审林家泰谋反一案,旨在调和他们兄弟的矛盾。
裴寂、萧瑀立即审案。
盖乌斯依旧一口咬定之前说过的话,帮林家泰运送明光甲到姑墨国,无意中听到两个姑墨国兵丁的谈话,知道了林家泰和姑墨王联合谋反。
李世民立即让抹菻国皇家商队的领队和另一个商队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来人和盖乌斯对证。
盖乌斯一看到他们俩个人,面色大变:“你、你们没有死?”
那个商队领队说:“我们差掉和另外一队一样,全部被人杀了,可是我们命大,活了下来。盖乌斯,林氏货栈的明光甲都是你给运到姑墨王都去了吗?那我们商队和他们商队,上一趟运的又是什么东西?”领队说着,用手指了指另一个商队唯一活下来的的。
另一个商队唯一活下来的人,指着盖乌斯痛骂道:“盖乌斯,你好狠心,我们商队,三十九个伙伴,竟然被你和人合伙杀了,是什么人,给了你多大的好处?”
事到如今,盖乌斯知道狡辩已经没有用处,卟嗵一声跪倒在地,说:“是我昧了良心,害了伙伴们。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也是被人逼的。”
萧瑀立即喝问:“是谁人逼你?”
盖乌斯说:“是一个蒙面之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到我,让我将从林氏货栈运出的明光甲送到姑墨南城指定的地方。然后让我再回长安,向齐王告发林家泰谋反。起初我也不从,可他说,我若不从,便要让我死得非常难看,说还要追到我们抹菻国,杀我全家。我不己,只有答应他了。”
裴寂问:“那人一直蒙面见你吗?”
盖乌斯一听就知道这是指明自己该如何说话,立即就说:“是,在我回长安的路上,那人每晚都蒙面出现一次,让我逃无可逃。”
其实没用裴寂暗示,盖乌斯也会这样说,因为他见到的人,确实始终是蒙着面的。
萧瑀问:“你运明光甲到仓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仓库里还有明光甲。”
盖乌斯说:“有,还有许多,蒙面人让我把运去的明光甲放在最上面。”
李世民立即让另两个证人,长安城的胡铁匠和洛阳城的铁匠出来作证。
胡铁匠说:“林家泰只让我给他打造了一千副明光甲。”
洛阳城的铁匠说:“也是一个蒙面人,听口音是长安人,让我给他打造了660副明光甲。我我所打造的明光甲上,铸有虎的记号,因为我属虎。”
立即有刑部的兵卒送上一副明光甲:“这是从姑墨南城拿回来的明光甲。南城那个仓库里的明光甲,我们仔细查过,有660副上面有这个印记,另有322副没有印记。”
萧瑀说:“送给洛阳的铁匠验证一下。”
洛阳城的铁匠果然最下面一块甲片上,找到一个虎的印记:“这就是我做的明光甲。”
重审毫无悬念,林家泰无罪。
萧瑀还要追问蒙面人的事情,裴寂却说:“盖乌斯一个外邦人,暗中指使他的人,信不过他,蒙面与他相见,甚合情理,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林家泰谋反案就此了结吧,盖乌斯受人指使,诬告林家泰谋反,惊扰圣上,打入刑部大牢,等日后再定罪。”
谁都知道,裴寂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想查下去,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林家泰被无罪释放。
这一次,林家泰早早的就让徐志和传出话去,谁都别来接自己,让家里派一辆马车,由小柱子来接自己就行。
都知道林家泰的腿被打断了,林家泰不能自己走出去,只能由狱卒抬着出去。
狱卒们都知道林家泰是长安里的有钱人,而且是个挺和善的有钱人,个个争着抬林家泰。
回家的路上,林家泰心里想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有一个人,林家泰特别想得厉害。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