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惹怒太子李建成,林家泰一脸诚恐诚慌的表情,说:“太子殿下息怒,小民真是一个无能之人,实在是怕误了太子的大事,误了大唐的江山社稷,望太子明察。”
李建成冷哼一声:“哼,废话少说,我这东宫长史一职,你是任还是拒?”
林家泰不是个迂腐的人,见状忙说:“太子殿下如此重用小民,小民哪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小民不才,日后诸多方面,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提携。”
李建成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笑道:“这个不用说,凡入我东宫之人,我都很爱惜。”
林家泰又赔着十二分的小心说:“小民诚请太子殿下宽限小民一段时间再入东宫。”
李建成心中生疑,问:“这是为何?”
林家泰说:“当初皇上要赏小民官职时,小民说经商纳税,一样为朝廷效力。皇上便在西城门附近,赏了小民一块地,让小民建造对外贸易客货栈,沟通各国商人,繁荣长安,充实国库。如今客货栈刚刚动土开工,小民便弃之不顾,入了东宫,我怕皇上知道降罪于小名,也恐对太子不利。”
李建成一听,说:“这事我知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
林家泰心中高兴,急忙说:“等客货栈建好,生意正常了,开始大笔向朝廷纳税,我也就算是对皇上有个交待了。到那时,我就把生意全部交给手下,一心一意到东宫,为太子殿下效力。”
李建成觉得林家泰说得句句有理,心中非常满意,便说:“好,那你就先忙着客货栈的事吧。”
为了表示对太子的推心置腹,林家泰说:“太子殿下,小民心中,最近又萌生了一个想法,我想在长安设立外文书堂。”
李建成不解:“外文书堂,这是干什么的?”
林家泰解释说:“殿下,你看长安城内,外国客商很多,但是和我大唐官民交流起来,却很不方便,随着我大唐国力越来越强盛,威名远播,会有更多的人前来长安,要是我大唐子民中,有人通晓各国文字,那是多好的一件事啊,我办外文书堂,就是想让一些稚子少年,学习各国语言。等皇上禅位给太子后,他们便可为太子出使各国,宣我大唐盛威。”
李建成一听,拍案称奇:“好,你果真是个奇才,有眼光,我支持你办外文书堂。”
林家泰说:“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我就可以安心做事了。”
李建成和林家泰尽欢而散。
看着李建成兴冲冲离开的身影,林家泰有点不耻于自己的言行,可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李建成回到东宫,齐王李元吉急忙迎上前去,问:“大哥,林家泰可肯任东宫长史一职?”
李建成哈哈一笑,说:“林家泰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拒绝我东宫太子的示好呢。”
李元吉却面露凝重之色,说:“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大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大哥,他说什么时候就任长史一职。”
李建成便将林家泰的一番话给李元吉说了。
李元吉听完之后,却说:“大哥,你给他骗了,他这完全是托词,拖延时间而已。”
李建成说:“三弟你怎么这么说?林家泰说的话,可是句句不假呀?”
李元吉说:“大哥,这正是林家泰狡猾的地方。”
“此话怎讲?”李建成不明白。
李元吉说:“大哥虽然仍是太子,可最近好几件事情对大哥很不利,而秦王的声威见长。日后的局势将会怎样,谁也不能断定。已入朝为官之人,身不由已,只能在大哥和秦王之间选择一个站队,而尚未入朝为官者,这个时候,绝不会妄动,一定要等水落石出之时,才肯露头。那林家泰平时跟秦王走得那么近,这个时候,会入东宫?他这纯粹是在拖时间,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李建成说:“三弟,你也不能说林家泰跟秦王走得有多近,我早和你说过,雀鼠岭他救的是父皇,算不上帮秦王,洛阳城下他救治秦王的兵将,其实也是救治朝廷的军队。”
李元吉大急,说:“大哥,就当这些不算是帮秦王,可这次西行回来,他竟然送了秦王一匹汗血宝马,他送你什么了?”
李建成说:“宝马的事,你查实了?”
李元吉说:“查实了,这次出征,秦王骑的就是那匹汗血宝马。换了旁人也就罢了,可这林家泰,此人不同寻常,救父皇,救杜如晦,帮龟兹国退敌,他都显示了非凡的能力,大哥若是放任他暗中相助秦王,后果不堪设想。”
李建成说:“他既然已经答应我了,就再给他一段时间吧。要是他真能为我所用,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元吉叹了一口气说:“大哥,你别的都好,就是遇事太过优柔寡断,对人太过仁慈义气。
几个月前,秦王陪父皇来你东宫,你要是肯听我的,那一次就把秦王给除掉了,哪有现在这许多麻烦。”
李建成说:“三弟,现在更加不可鲁莽行事了。六月的事情,才过去没有多久,父皇对你我心中还有芥蒂,林家泰又是刚为朝廷立下大功,还不贪图功名利禄,在父皇眼里,就是个宝贝。他若是出了事情,父皇也是要追查的。而且他若真是二弟的人,二弟回来,也会查个水落石出。”
李元吉说:“哼,大哥你若总是这样,最后会害了自己的。”
李元吉说完,面带不快,告辞而去。
聚福楼里,望着李建成离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皇权时代,作为一个普通人是十分弱小可怜的。
林家泰告诫自己,一年多的时候,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要处处小心,既不要得罪了太子,也不能疏远了秦王。
刚才既然已经李建成说了建外文书堂的事,那就不能拖了,必须和客货栈同时建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家泰便去了一趟褚军的工地。
褚军这几年的建筑生意真是蒸蒸日上了,手下的匠人上百人了,再加一些小工,场面很有些浩大的感觉。
褚军将手下匠人分成两批,林家泰的大宅子和林氏贸易客货栈同时开工了。
林家泰对施工的速度非常满意。
林家泰告诉褚军,再增盖一栋三上三下的二层小楼,按照书院的样式去造,一定要明亮通风。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