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黄金夜壶
这个时代的人文艺娱乐渠道匮乏，“戏曲”、“评书”等广为普及的大众市井娱乐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寻常百姓看见有趣的文字都不容易，所以像《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这样一首韵味深长，又通俗易懂，写的是男女情爱，又有诸多唯美佳句的词作，很容易引起大众的喜爱。
再加上李怀乾的宣传方式，这般在5层高的楼上挂下来广告，这样的宣传手段和效果更是这个时代的人未曾见过的，更是引起众人的围观。
越来越多的人挤在武家小楼前，围观着这首词作，“玉面小玲珑”的名号也起到重要的传播助推作用，“小满玉签会打败解忧娘子的新晋花魁”已经多日没有露面了，众人听说这首词是“玉面小玲珑”所作，更是赶来一睹新鲜。
众人喧闹地观看着，议论着，大部分人不认字或者认不清所有的字，他们口口相传地读着这首词：
“第一句念做：人生若只如初见。刚刚老先生说了，意思是说，这一辈子如果一直能像初次见面一样，就好了。你没听老先生刚刚的品评吗？人世间的一切往往不像我们最初想象的那样美好，如果一切能停留在初次的感觉，那是多么无所挂碍，无所牵绊，多么美妙，这当头一句词勾绘出人生的况味，带着淡淡的遗憾和哀伤。”
“最后那里读作‘比翼连枝’，这是比喻男女之情，如鸟雀一般比翼，如树木一般连枝，简直是绝妙的佳句！”
………………
噶尔桑扬鹰跟在李怀乾身后，愣愣道：“大哥，这词写得真是好啊！”
李怀乾：“当然，家家争唱饮水词，你当这饮水词是浪得虚名吗？”
这首《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同样是纳兰容若的作品，是《饮水词》中最具代表性的杰作，这首词通俗易懂，在美学上达到极高的高度，被传唱千古，“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些句子被世人口口相传，这首词给眼前这些唐人看见，自是非常受欢迎。
李怀乾喃喃自语：“嗯，挑这些通俗的词果然效果很好，那就再来一首。”
李怀乾是有意挑那些通俗的、描写男女情爱的词作，这些词更容易受市井民众的欢迎，如果是苏轼、辛弃疾、王安石的词，恐怕很难有这样的效果。
李怀乾吩咐道：“再备两张长纸，再写一首。”
严伯连忙去了。
李怀乾回到一楼，武若儿正忙着料理事务，她瞅着外头围观的众人这般轰动，她也觉得颇为意外。
李怀乾：“这是个好势头，咱们要将这个势头延续下去，最好能将咱们这小楼周遭做成一个集市。”
武若儿：“能这般自是最好，只是那粟特商帮，还有叶家，必是不答应的。”
李怀乾：“那咱们就让他们不得不答应。”
李怀乾将另一张字笺递给武若儿。
武若儿看了一眼上面的词作，她又愣了愣，问道：“这词作还是你写的？”
李怀乾笑笑：“亲亲小娘子，夫君说过很多遍了，这些词作都是玉面小玲珑写的。”
武若儿：“………………”
武若儿在那长纸上再次挥动拖把，照着李怀乾字笺上的词句写下来。
武若儿写完了，李怀乾看看，满意地说道：“很好，严伯，把这两长卷也挂上去，挂在左侧，挂好之后，就把那黄金夜壶挂出来吧。”
严伯答应一声，带领武家家丁抱着那黄金夜壶，抬起那长纸登上楼顶。
噶尔桑扬鹰也要跟着严伯上楼去，李怀乾说道：“你不必上去。弟兄们都在这儿？”
噶尔桑扬鹰：“咱们二十名弟兄们全都跟着从嘉峪关回来，都在这儿呢。”
李怀乾：“很好，让他们准备好兵器，埋伏起来。”
噶尔桑扬鹰愣愣，他没多问，他回头立马带领噶尔家虎狼骑的弟兄们准备武备，埋伏起来。
他们噶尔家虎狼骑的弟兄前天跟着李怀乾前往嘉峪关，都带上了轻弩、短刀等简易的武器装备，
此时已是傍晚5点，已是夕照时分，武家小楼背靠斜阳，那展开的长纸被照耀得金光剔透。
围观的人群挤得前后街道密密麻麻，人们看着武家人再次抱着卷纸登上楼顶，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严伯按照李怀乾的吩咐，将那《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的两张长纸都挪向小楼的右侧，然后在左侧展开新写的长纸。
随着武家家丁展开纸张一抖，纸张哗然落下，白纸上仍是用雅致的隶书从右往左竖向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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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小玲珑作
饮水词之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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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站在左侧的武家家丁展开纸张一抖，纸张哗然落下，只见白纸上用隶书从右往左竖向写着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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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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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看见又一首“玉面小玲珑的词作”出现，众人顿时哗然，沸腾地品读起这首词来。
这也是一首纳兰容若的经典词作，也是后世最广为传唱的纳兰词。
众人品读了片刻，这首词诉说的是思念悼亡之情，依旧讲述男女之情，通俗易懂，平易亲切，美感十足，很容易被大众理解和欣赏。
现场的众人很快传唱开来，纷纷念叨着“当时只道是寻常”。
现场监视着的粟特人瞅着人群这般兴奋沸腾的景象，他们看得始料不及又目瞪口呆。
马兹达克急匆匆地来了，他穿过人群，来到对面的街角，他看着武家那小楼挂着四幅长卷，再看看现场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这敦煌集市几乎有半数的人都挤到这里来了。
马兹达克脸色冰冷，没想到武家还有这一手。
就在此时，只听得人群又发出一阵喧哗，只见在那武家小楼的顶楼中央，在四幅长卷的中间，一个武家家丁拎着一个金灿灿的物事，这物事被系在一条长绳上，被缓缓地吊落下来。
夕照的光辉照在这物事上，将这物事的金光照得更加耀眼。
“那是何物！？瞧着像是……盆子？金盆？”
“不像盆子，盆子的样式不会这般高这般深，看来像是夜壶……”
“胡说八道！夜壶哪里有用金子来做的？”
“瞧那东西降下来了，真是夜壶！黄金夜壶！”
那黄金夜壶悬在三层楼高的位置，眼神好的人能清楚地看到那是夜壶的模样，众人看着这个“黄金夜壶”，纷纷发出惊呼。
一群身穿白衣的粟特人粗暴地挤开人群，来到围观人众的最前头，马兹达克铁青着脸来到巫山楼门前，看着悬挂在上空的那个“黄金夜壶”。
他猜到为何那6件圣物没有还回给他们拜火教了。
马兹达克死死地咬了咬牙，他露出愤恨的便秘色，拂袖来到巫山楼门前，怒喝一声：“踹开！”
跟随着他的依旧是那50名拜火教武士，这群武士一拥上前，将巫山楼的大门撞开。
马兹达克阔步闯入，武家众家丁眼看粟特人竟然这般闯进来，他们立马随手操起武器迎上去，拜火教武士也涌上前来，双方对峙推搡起来，那些拜火教武士一脸凶厉之色，他们老练地一抖衣袖，抽出精铁打造的长锏，攻向武家家丁。
武家家丁只有不足三十人，在拜火教武士的攻击下很快陷入劣势。
李怀乾正在三楼欣赏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瞻仰”那“黄金夜壶”的盛景，严伯急忙冲上来报：“姑爷！粟特人闯进来了！来势险恶！”
李怀乾露出一抹邪笑，他一抖衣袍，阔步走下楼去。 大唐极品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