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贩售青花瓷
出了敦煌城往东，是河西走廊尽头的漫漫黄沙。
河西走廊青翠的绿洲到这里已是强弩之末，骑马驰骋在黄沙之中，扑面打来的一阵猛烈风沙足够打得商队人仰马翻。
李怀乾不是商队，他没有那么多货物和辎重，只有噶尔桑扬鹰和三十多名噶尔家虎狼骑的弟兄护卫着他。
这让李怀乾能够轻装上阵，冒着黄沙纵马奔驰。
他领着队伍沿着官道径直往东方奔去，他的目标是嘉峪关和酒泉。
独孤大民回来了，三日前玄甲军的一名弟兄快马当先来报，独孤大民的队伍已经越过张掖，即将抵达酒泉，但是独孤大民一行经过长途跋涉，已经人疲马乏，尤其是孤独大民带的战马不耐长时间驼运货物，有一半马匹已经累倒，被暂留在武威等地。
所以李怀乾带领噶尔家虎狼骑的弟兄赶往酒泉接应独孤大民。
噶尔桑扬鹰骑马跟在李怀乾身边，喊道：“大哥！咱们缓口气吧！……”
李怀乾：“赶路！咱们到了酒泉，还得运送青花瓷赶个来回！耽误不得！”
独孤大民运回来的货物自是李怀乾让他前往巩县定制的青花瓷。
这批青花瓷，就是李怀乾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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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的生意继续开展着，只是武若儿累得更加焦头烂额。
到了和官军约定“进贡”之期的第6天，武家的生意依旧维持着，虽然粟特商帮和叶家的“严令”仍然存在，但是每晚还是有两百到三百名宾客来到武家小楼光顾，这几个晚上武家每晚能够收入30-40万钱，但是扣除成本之后，武家每晚的营收最多去到15万钱。
这天清早，武若儿照旧在武家府上看账本，她看着这本账簿，看得神志恍惚着，只觉着这账簿上的数字像是诅咒一样纠缠着她。
不管怎么算，武家到10日之期，能够拿出来的钱财最多只有130万钱。
武若儿抓着头发，抓下来一把青丝。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瑜姐儿走进来，她瞧着武若儿一脸愁容，她自己也是一脸苦涩。
瑜姐儿：“小姐，见早。”
武若儿抬起头笑：“瑜姐姐，见早。”
她们寒暄了几句，瑜姐儿说起要紧的事儿，自是武若儿交代她去出售武家的“鹰嘴茶”的事儿。
瑜姐儿：“小姐，这几天下来，咱们只卖出几百斤去，都是那些途经敦煌的商客跟咱们买的，他们不明就里，不知道敦煌的深浅，看来也不知道粟特商帮和叶家的禁令，所以才向咱们买茶叶……”
只卖出几百斤，也就是说基本上是完全卖不出去的。
瑜姐儿：“小姐，咱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咱们的男丁就差没给人跪下，咱们的女眷就差没出卖身子，如今着实是没人敢买咱们的货物……”
武若儿瞧瞧窗外天色阴沉。
难道武家得卖产业？
变卖了那武家小楼，能挣出来一笔钱财解燃眉之急，但是没了这笔生意，日后武家还怎么维持？
或者是变卖了这座武家的府宅？那武家全家上下老小都喝西北风吗？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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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一天的傍晚时分。
武家小楼和胡姬花青楼又一次变成两支喧天的红烛。
马兹达克站在自家楼上，他看着武家小楼，这支大火烛，烧不了几天了。
马兹达克已经以粟特商帮的名义严下禁令，任何人不得与武家交易商货。
这一招，势必要扼死这只困兽，将武家彻底逼死。
武家的出账和入账，马兹达克知道个七八分，这般下去，武家怎么也凑不齐给官军的钱财。
就在这时，马兹达克听见城西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这集市的人群纷纷往城西看去。
只见一群人马自城西而来，这群人马风尘仆仆，有七八十人之众，都骑着马，形容褴褛，瞧着倒像一伙马贼。
这群人马为首的，是那武家赘婿。
李怀乾骑马走在这队骑兵的最前方，跟在他身后两侧的是二弟独孤大民和三弟噶尔桑扬鹰。
独孤大民瘦了，原本健硕的身材缩水了一大圈，手臂上、胸膛上的筋肉也缩水了不少，面容更是虬须横生，浓密的须发覆盖了他大半张脸。
归来的四十多名玄甲军的弟兄也是风尘满面，脸上写满风霜。
马匹的马背上挂着大批的“辎重”，这些“辎重”是一件一件的器具，用棉布包裹茅草保护着。
集市上的众商客瞧着那“武家赘婿”领着这一大批人马归来，他们都瞧得稀奇。
这两天“武家赘婿”没露面，关于“武家赘婿跑路”的传言已经在敦煌传来，眼下李怀乾归来引起了一些轰动。
李怀乾率领队伍来到集市中央，他瞧瞧这繁华的集市，眼下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
李怀乾对独孤大民和噶尔桑扬鹰笑笑，说道：“卖货趁鲜，要不就在这儿摆个摊儿来。”
独孤大民捋捋他那浓密的须发：“大哥说卖，咱们就卖。”
李怀乾：“那好，摆开摊儿来！”
独孤大民大手一挥：“弟兄们！摆开摊儿来！”
众弟兄来到武家小楼的门口，将驼运货物的马匹排开，从马背上卸下货物，将货物铺排开来。
他们解开包裹货物的棉布，剥去包裹货物的茅草，只见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展露出来。
这些瓷器造型雅致，色彩青白相间，明丽纯正，图案有山水，有花虫，有鸟兽。
正是青花瓷。
此番独孤大民带回的青花瓷有400件，都是按照李怀乾要求的样式烧制的。
李怀乾指示弟兄们，摆出50件标志性的青花瓷瓶。
这些青花瓷瓶是窄脖圆肚、样式丰润的大瓶，瞧着大气，瓶身的图画和字样虽然比不上明清时的青花瓷瓶成熟，但是也颇有韵味。
青花瓷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小众的瓷器，只有河南巩县出产，独孤大民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过嘉峪关，进中原，过长安，过潼关，来到中原腹心的巩县，向那里的窑厂定制了这批青花瓷，又运载这批青花瓷回到敦煌。
集市上的商客瞧着这批青花瓷瓶，他们看得颇为稀奇。
“这就是青花瓷？那首曲儿里头唱的？……”
“素肧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的确是这个味道。”
“那曲儿里面还说，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瓷色就是‘天青色’啊！”
“瞧瞧，这上头还写着词作！瞧瞧！这是春水词！”
众商客议论纷纷，他们发现那青花瓷瓶上用隶书写着不同的词作。
“饮水词”、“春水词”、“落花词”、“雨霖词”等词作都被写在那些青花瓷瓶上面，每个瓶子上写着一首。
比如一个丰肩圆腹、画着精致花鸟的大青花瓷瓶上就写着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众商客瞧着这些别致的瓷器，还有这些瓷器上写着近来驰名敦煌的词作，这些商客都对此大为感兴趣。
很快就有商客问这些瓷器作价几何。
李怀乾回到武家小楼里头，他见到武若儿，笑道：“娘子，咱们的青花瓷回来了，这生意该你接手了。”
武若儿惊诧地走出武家小楼，看见众商客围观李怀乾一行带回来的“青花瓷”已经成了势头。
李怀乾笑道：“娘子，咱们不需卖得太贵，视作价高低，一万钱到三万钱一件足矣。”
武若儿稍一盘点，说道：“如此足抵给官军的财费。”
李怀乾：“正是，这青花瓷的生意，咱们还可以接着做。”
此时已经有两名商客凑上前来，态度热切地向武家人要货。 大唐极品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