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眼睛瞪大,盯着那些车,啧啧感叹。
“我要有一辆劳斯莱斯就好了,这车一辆就够抵我家五套房。”
足足十辆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车队在餐厅门口停下,穿着得体服装的司机保镖,将红地毯铺好,手工订制披风端端正正捧在手里,分两队站列。
中世纪贵族绅士风度的陈氏,手拄降香黄檀手杖,缓步走了过来。
“谁这么大排场?”
冬哥、黄茹、刘清儿三人都没见过这种阵杖,不禁翘首以待。
陈城缓缓地走向陈氏。
陈氏亲自从护卫手中接过披风,盖在陈城肩头:“少爷,欢迎回家!”
列队两边护卫齐声高贺:“少爷,欢迎回家!”
他们等这一刻,太久。
气吞万里如虎,势压十城一国的陈家,今日,终于迎回他们的少爷!
见证这一幕,刘清儿匪夷所思,满脸不敢置信。冬哥瞠目结舌,膝盖发颤!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排场,如此豪华车队,竟然是为了迎接陈城!
刘清儿望着陈城,很想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茹虽然震撼,但基于对陈城的印象,根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她眼珠子一转,尖酸道:“这些车和刚才餐厅那些人,肯定都是花钱租来的,唬谁呀?还少爷,笑死人!”
冬哥根本不信,租的?这老娘们不知道,租劳斯莱斯幻影价格吧?还不是一辆,十辆!
劳斯莱斯幻影租车费一万五到两万之间,关键是劳斯莱斯太贵,全江州不超过两辆啊!
租十辆劳斯莱斯幻影,根本就是瞎扯淡!
黄茹这种没见识的老娘们,蠢得简直无可救药。
冬哥径自上前,真挚道歉:“陈少,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冒犯您,您不要生气……”
陈城冷冷地看着冬哥:“跪下说话。”
冬哥没有任何犹豫扑通跪下了。
陈城抬起右脚:“舔我的鞋子。”
冬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然而这时,他听到“锵”的一声,侧目看去,陈城左侧一名护卫悄悄将一把刀从刀鞘抽出,露出一缕寒光。
冬哥毫不犹豫地抱住陈城的鞋子就亲,好似这鞋子是个大美人一般,舔得滋滋有声。
这太恶心了……
黄茹都看不下去了。
天知道陈城的鞋子踩过什么,没准踩过路边的狗屎呢。
“好女婿,你不要怕陈城!起来,做我家的女婿,不能这么窝囊!”
“我才不是你家的女婿!”冬哥怒吼黄茹,紧接着万分小心对陈城说:“陈少,我以后一定离他们家远远的,特别是臭老娘们黄茹!别的不多说,我不打扰您。”
冬哥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跑了,一边跑一边干呕……
黄茹脸色铁青,什么叫臭老娘们?这桩婚事算是黄了。
“原本以为家里有钱有房,应该还算不错。没料到这么愚蠢,竟然连陈城这种愚蠢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罢了,还是另找他人为佳。”
黄茹思虑妥当,拉着刘清儿:“我们走,别理姓陈的戏精!”
刘清儿暗暗后悔,但她又拉不下脸道歉,只得期盼陈城回心转意,邀请她上劳斯莱斯。
陈城看都不看她一眼。
“少爷,外边风冷,先回别墅吧。”陈氏提醒。
陈城坐进劳斯莱斯,在车队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喧闹渐渐远去,一切重归寂静。
风吹来微冷,刘清儿打了个哆嗦。
刘清儿再度看了看再也看不见的远方黑暗,失望地蹲了下来。
“妈,是我错了吗?”
泪水,缓缓从她的眼角涌出来。
这一刻,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黄茹面沉似水,坚决地说:“你没错!是他在弄虚作假,明明是租的车,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影视城的人在那里唱大戏!”
“清儿,你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是真的?你跟了他两年,他到底是不是有钱,就算他能装得了一时,难道他能时时刻刻装给你看,就更别说……”
“我说的是,万一,是我自己没想明白,是我错以为我真的不爱他!”
豆大的眼泪不住地刘清儿五指间滑落,她凄然地哭着,像个不小心做错选择题的孩子。
黄茹没吭声了。
金钱有没有那么重要?当然重要!
但如果准确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避重就轻。那么答案是,这不好说。
它有时候很重要,比如治病救人。
它有时候一点儿也不重要,比如感情,感情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古人常说:
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
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一个温暖舒适的家,一份可靠的陪伴,一个可以爱的人。
他不香吗?
观澜别墅。
空气中飘散着檀香的气味,别墅大气古朴。
“少爷,这是江州最顶级的别墅没有之一。今后,这里就是您的府邸,您还满意吗?”
陈城淡淡点头:“还不错。”
陈坐在沙发上,陈氏手里拿来资料和笔。
陈城知道,签字的时候到了。
陈城毫不犹豫就把字签了,看都没怎么看。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二十多年苦日子陈城已经过够了,从前因为穷遭受多少冷眼陈城也已经懒得再去回想。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根本懒得去思考其中到底多少利弊。
对于要饿死的人来说,有碗饭吃就不错了。
签完字陈城把笔一扔,毫不客气对陈氏说:“管家,麻烦将我父母接来。另外,我想休息。”
“少爷,您的卧室在楼下,二楼三楼,都是您的领地。”
陈城径自上楼。
陈氏凝望着陈城的背影,直到听到楼上关门声响。
随即,有人将陈城签字的这份文件,进行复印传达。
几乎在短短的片刻间,国内的数家企业巨头、国外的信托基金、各家银行……闻风响应!
无数人收到这个消息。
一位金融巨子放下手里的应酬工作,独自跑到阳台,大喊大叫,兴奋不已。
一位坐过牢,又东山再起的老企业家,老泪纵横。
一位叱咤风云的大佬,朗声大笑。
他们都收到了首富继承人回归的消息。
数位大家族家主,开会准备抗击来自东方神秘之子的到来。
数十家银行彻夜加班,还有更多的信托基金负责人,在文件上进行了历史上最为繁杂的一笔资产姓名更换。
也有一些对陈家痛恨的人,气得指天大骂。更有一些忘恩负义之徒,磨刀霍霍。
牵涉到如此巨大的一笔利益继承,绝对不会风平浪静。
太多太多的纠葛在这里边,解也解不开。
就像蝴蝶扇动翅膀引起一场风暴,世界也因为陈城的横空出现而发生变动。
多数人只知道一个名字,并不知晓,具体是什么样的幸运儿继承了这样庞大的基业。
引发这一切动荡的当事人陈城,却是呼呼大睡。
他睡得很香。
宽敞的房间,天鹅绒蚕丝棉被,陈城睡了从未有过的一个好觉。
这一天的奔波辛苦,酸甜苦辣,亦不过是他从前二十五年的缩影。没有哪一刻,陈城睡得如今晚这般舒心,心中安定。
世界的幸运女神,终于对他敞开怀抱,善待于他。
与之相反,刘清儿从晚上十点哭到凌晨五点,几乎把眼睛都快哭瞎了。
“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
“他凭什么……”
“我就气不过,他怎么那样对我,他以前从来不这样……”
人都是这样,只有在失去之后,才开始珍惜。
尤其是,当自己过得不好,对方看起来过得特别好的时候,这种失落感,最为致命。
黄茹也发愁,她拉扯大女儿,指望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哭了,烦死了,我早就说过了,你别被那小子给蒙骗了!”
“赶明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他这个瘪犊子玩意!” 豪门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