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晚回到出租屋,脱掉鞋子,把手提包扔在一边,直接扑向了自己的的小床,脸朝下完全埋进了被子里。
她像一具僵尸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扑棱一下翻个身坐起来,胡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仿佛一个神经病。
“啊啊啊到底怎么了!”
自从回来,她就总是不由自主想到时晨,那个小疯子也不知道是给她下了什么降头,赶都赶不走,仿佛在她脑袋里生了根儿一样。
她以为时间会冲淡这一切,只要她回到工作岗位,久而久之,肯定会忘了时晨。但结果恰恰相反,她已经回来有一个月了,可过得越久,她越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越是很容易就联想到他。
他就想一个幽灵,时不时出现。
宁晚晚眼睛一瞟瞄到了桌子上摆着的那个糖人,眸中有一刻的凝滞。她抿起嘴角,下床走到桌子旁边,把糖人拿在手里愣愣地看着。
还记得那天他把这个东西送给她的时候,他眼中的期待,脸上洋溢着的天真的笑容,温暖又感人。
记得他当时为了给她这个惊喜,还特意躲了她几天,她那个时候还因为那晚喝酒他偷亲她那件事别扭着。
宁晚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双唇,想起了那轻轻软软、温温凉凉的触感,就像碰到了一块热奶冻……宁晚晚的脸渐渐泛起两朵可疑的红晕,咬了咬下唇,感觉脸上仿佛烧了一壶开水似的,快冒热气了。
她赶紧把糖人放回到桌子上,然后跑到卫生间用凉水痛痛快快洗了一把脸,扑灭了脸上的灼烧感。
她两手扶着洗脸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打湿了她的脸颊,也打湿了她的头发,样子有些狼狈,但她却顾不得这些。凌乱的心跳已经出卖了她,或许温立说的没错,她得了相思病。
她……难道真的,喜欢时晨?
虽然宁晚晚不是很想承认,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她患了一种名为相思的病,只有时晨一人可解。
可是就算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
宁晚晚露出一抹苦笑,她用毛巾擦干脸,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张口喃喃道:
“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我是被时晨‘赶’出来的,最后那几天,他根本就不想见我。”
“别做梦了,美梦该醒了,宁晚晚。”
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然后渐渐淡忘吧。
她依旧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只不过是长短的问题,如果一个月不够,那就两个月,三个月,六个月,一年,两年,三年……
宁晚晚一遍一遍这样给自己心理暗示,却发现她越是如此,心里就越是难受,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还有一种叫想要不顾一切奔回别墅找他的冲动。
*
宁晚晚顶着两只国宝级黑眼圈到了电台,把温立吓了一跳。
“晚晚,你没睡好?”温立抽着嘴角问。
宁晚晚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何止是没睡好,压根儿没睡。我看了一晚上天花板,数了九千六百五十二只羊,甚至吃了安眠药,但结果依旧像打了兴奋剂似的。”
“……”温立尴尬地笑了一声,看着她的黑眼圈,说:“虽然我们是电台节目,只听声音看不到脸,但我还是建议你去好好用化妆品遮一下。”
“啊?为啥呀”
“我怕我直播过程中蓦然回首看向你,然后吓得忘词。”
宁晚晚:“……”
靠,我打你了!
宁晚晚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混球,说好的妇女之友呢,都特么是大猪蹄子成了精。
还是时晨好。如果是他,不仅不会嘲笑她,还会想方设法帮她解决眼睛问题,说不定还会因此跟林颂掰扯一顿。
又想到他了……宁晚晚敲了敲脑袋,然后起身去了化妆间,好好遮了一下她的黑眼圈。
宁晚晚回到演播室准备开始直播,温立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问:“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遮瑕膏,效果也太好了吧。”
宁晚晚白了他一眼,说:“咋滴,你想被种草?”
“想,等一会儿直播完你把链接发给我吧。”
宁晚晚:“……”
很奇怪啊,温立这个人明明没怎么变,但好像她对他的印象前后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来她觉得他是个温柔阳光的暖男,现在……呵呵。
看来她以前的确带了厚厚的滤镜看他,毕竟这年头,对一个人的判断都容易先入为主,三观跟着五官跑。
直播开始,宁晚晚的今天的状态还好,虽然不如平时那般激情澎湃,但也好在没出什么岔子。温立松了一口气,渐渐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如果宁晚晚又掉链子,他又得大显神通救场,很累的。
前两个模块顺利走完,接下来进入接听听众来电的最后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是为了解决听众的情感问题,给他们提供建议,主要由“妇女之友”温立完成,宁晚晚只要在旁边偶尔插几句话刷刷存在感就好。
但也有为了专门来找她的电话,但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小盆友,他们没什么情感问题,只是想和传说中的晚晚姐姐说句话而已。
“谢谢这位美女来电,下面我们来接入下一个电话。”
宁晚晚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思绪早就飘到了外太空,直到突然从电话里传来的那个声音,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阵,她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一起,瞬间有一种血液凝固的感觉。
这个声音……时晨?
时晨拨打节目的电话了。
宁晚晚瞪着两只浑圆的眼睛,心里怦怦乱跳,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温立和时晨对话。 恋上你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