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场回来,依旧心神不宁。白天的事情始终在我心头萦绕,怕是有事要发生了。
夜晚,我和阿晴都呆在阳阳的身旁,想要看一下破坏法阵后,是否可以影响到那叫施青云的黑袍人的祭奠仪式了。
今晚,阳阳的妈妈终于没有出现梦游的情况。这着实令我感到高兴不少。
我和阿晴看着他那瘦小的身板紧挨在自己的房门前听了一遍又一遍,从房间里探出身子看了房门一次又一次嗯,屋内确实没有走动的声音,房门也确实没有开。
直到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屋外仍然也只有的虫鸣,不像昨日那般会出现一堆人走动的那么大的动静。阳阳像个心事重重的大人终于放下心头大石那样吁了一口气妈妈终于不会梦游了。
阳阳的这副模样把我和阿晴都看笑了,他小小年纪就摆出一副家中长辈的可爱模样,什么都担心记挂着,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怜爱呢?
这一晚,这个小小的长荫镇,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详宁静。
“想必此时,那黑袍人还在愤恨着今晚什么人影儿都见不着吧,哈哈哈。”在走回旅馆的路上,我忍不住笑个不停。
“别太大意了,他白天既然已经发现了,今晚又没人去他那,明天铁定会有新的动作的。我们要尤其小心。”阿晴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着周围,真是谨慎细心呀。
我想了想,觉得这黑袍人反应也定没这么快,虽然他是记住我了,但一个晚上就能找到我在哪了?
况且我和阿晴在广场看着他进行仪式的时候,他不也是什么都没发现么,看来他的洞察能力也并不会太强。
再想到之前受爷爷托梦给所得的驭鬼笛,心中又更有底气了几分,“不怕,我想他没这么快找到我们头上来的。况且即使找到了,我这还有个驭鬼笛呢!
我还巴不得他找上门来,好让我可以试试这笛子的威力,哈哈哈。”
阿晴狠狠地举起食指戳了我一下,“你呀!你拿回来连个声儿都没吹响过,还驭鬼笛,虫子你都驭不了,丢脸死了。”
“嘿嘿,”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好像是这样,嘿嘿…”话虽没说错,不过这丫头戳人也戳的太疼了吧。但确实,想起白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确实要小心为上。
和阿晴就这么说着笑着,就要回到旅馆了。
本以为施青云再快动手,也会过了今晚再说,今夜会风平浪静。但前脚刚踏入旅店,便察觉到有所不妥。
“不好!”阿晴低声喊了一句。
瞬时,我也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阴气正在朝我们这边赶过来!
他很强!可以明显感受得到,这股阴气里蕴含着怨念、愤怒,以及那种想要撕碎一切的残暴。
糟糕,铁定打不过的,我冲阿晴大声喊道,“快上去叫醒柴龙和文陆!单凭我们两人应付不来的。”
阿晴马上飞奔上楼,而我则回身跑出旅馆之外。
如果在镇子里打起来,大家都在休息,会造成相当多的伤亡的。
去哪里呢?
广场!那地方一片开阔,我们四个人和他打的话也方便观察形势,不要害怕被偷袭。而且里面也没有什么民居,不用担心伤害到镇上的居民。
想到这,我便飞速往广场跑去。
我拼了命地撑开双腿,往广场极速飞奔。身后的街景在迅速退去。
不能停,快撑住啊,就我一个人,抗不了几个回合就会死掉的!
但即使我跑得再努力,也还是抵不过那团御风而行的阴气。
他已经在我身后了!
有什么武器吗?
银针!
我边跑边从随身携带的小药包里,搜出三根银针捏在手心。跑着跑着突然一个转身,往后甩出这三根银针。
嗖嗖嗖!
银针划破空气,在半空中告诉地朝着那团阴气飞过去。只见那阴气突然一顿,紧接着便是迅速升空,一个极速的拉升,使得阴气如同挂在空中的小型瀑布一样。
嗒嗒嗒。
可恶!一针都没有刺中,三针全部都插在墙上了!
以他的移动速度,我的银针根本不可能正面攻击得到他!这么下去要被追上的,但我起码要撑到阿晴他们赶过来才行!
虽然我脑海里很想这么坚持下去,但身后的那团乌黑的阴气已经近在咫尺了。
突然,一团阴气突然加速,直扇向我的后背。
“啪嗒”一声,我整个人被扇飞十米远。
就这轻轻一下,已经使得我脸颊、手臂、膝盖全部被地面的沙石擦伤。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的腰背有种剧烈的疼痛。
“……,好打不打,偏要往腰上打,我腰要坏了可不行。”说着,我把进入到嘴里的沙子连同口水一起吐出来,上面已经沾染上丝丝血迹了。
见我趴倒在地,一副无力动弹的模样,那团阴气终于缓了下来,渐渐地,从阴气之中凸显出了那施青云老头的模样。
果不其然,真的是这个吸人元气的老不死。
“老不死,你把整个镇的元气都拿来吸,要那么多干嘛啊?”
黑袍人定了下来,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直接无视了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低沉、缓慢、幽幽的口气问到,“才会这样使用银针,你修行多久了?”
“真不礼貌,你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能多和他扯两句就是两句,起码要撑到阿晴赶来。
这黑袍老者突然不说话了,继续直直地看着我。
他呆住了吗?
没有!忽地一下,这黑袍人又扇了一团黑气出来!
又把我弹出几米。这下的伤害可不紧紧是血丝了,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口鲜红的血液直接从我嘴里吐出来,眼前的地面被染红了一下片。
这货根本不听人讲话!白天似乎还有心情和我说上两句,但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残暴的气息!
不行,这么和他耗下去没几下我就要死了。
身上唯一可以使用的,就只有那根驭鬼笛了。
不管了!我从腰间掏出那支碧绿翠玉的笛子,凑到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朝笛子吹了一口气。
给我响啊!!
……
毫无反应。除了我自己那用尽全力的吹气声之外,这空旷的夜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笛子依然纹丝不动,默不做响。
“咻”地一声,又一团黑气把我扇飞了。
“咳咳咳”连咳嗽都已经使我的身体极度难受了。他现在是有暴力倾向吧,完全无法沟通,这么下去想多拖延一分钟都做不到啊。
旁边有一棵槐树,和长荫镇其它的槐树并无不同,但在此刻里却像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我曲着身子,双手抱着那槐树,拖着自己已经不能动弹,疼痛无比的下半身,一点一点地在往树后挪去。
希望这棵树能帮我稍微抵挡得住一次攻击。
不然,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玄门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