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娘被两个婆子拖到了屏风后头,一个婆子扯了她的腰带,将她的裙子扯下。姚七娘只觉得身下一凉,两条腿不断地打颤。
她白皙的腿上,也有诸多浅浅的青紫痕迹,婆子强硬的掰开姚七娘大腿,发现这些痕迹竟是连姚七娘的大腿内侧都有。
婆子啧啧一声,讽刺道:“小荡妇,你那男人倒也是个厉害的。”她松了姚七娘的腿,随后便要将姚七娘的亵裤扯下,姚七娘的眸子一凝,死死拽着裤子不让她得手。
“夫人,这小荡妇不肯撒手。”婆子朝外头的王柳氏喊道。
王柳氏揉了揉眉心,随后道:“你们两个人还抵不过她一个人吗?”
里头的婆子接了王柳氏的命令,一个便立即束了姚七娘的手,一个婆子则往姚七娘的亵裤伸去,姚七娘扑腾着腿不让她得手,最后却还是被制住,就在那婆子要将姚七娘的裤子扯下时,门外却忽然响起婢女的声音。
“主母,姚家的人来了。”
王柳氏听了婢女的通报,便同那婆子道:“退下吧。”
那婆子恶狠狠的看了眼姚七娘,只好退下,姚七娘松了口气,将地上的裙子捡起来穿上。婆子婢女都退到王柳氏身后,王柳氏瞥了那屏风后头的姚七娘一眼,便吩咐道:“将她好好看着。”
婆子应了声是,王柳氏便出了门,不一会,春杏也被关了进来。
门口的婆子落了锁,她和春杏都被关在了屋子里头。
姚七娘将衣服穿好,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春杏见姚七娘出了来,便哭哭啼啼的跑上前来拽着姚七娘的衣袖道:“对不起姨娘,都怪我.......”
事已至此,追究是谁的责任于事无补,故而姚七娘问道:“夫人是怎么知道?”
按理说,往日夫人基本上不会来过问姨娘的事情的,便是敬茶这等常理,也都免了,怎么今日会查到她头上?
春杏收住了眼泪,缓缓道:“夫人今日忽然派了人来传姨娘一同用膳,我进了屋里头见姨娘不在屋里,便在府中四处寻了一番,也寻不到姨娘,此刻又遇着夫人派来的人,便借口姨娘还在歇息,令他们等会.......”
春杏话说了一半,姚七娘却已经全然明了。想来是那通报的人等了太久,便觉察出不对来,便对那王柳氏通报了一番。
方才听外头婢女通报说是姚家来人,父亲病重自是不可能前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姚卢氏,她来做什么?还是王柳氏唤她前来的?
但是当务之急,是离开王家,事已至此,王柳氏自然是不会放过她了,她若是一直待在这王家,只怕性命都难保。想想这内宅中处置人的诸般手段,姚七娘便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此事决计不行,她虽是不能招出柳十一便是那所谓的‘奸夫’,可是她变成这般同柳十一不无关系,柳十一不能置身事外。
念此,姚七娘抓住春杏的手道:“春杏,你能不能出去?”
春杏摇了摇头道:“九姨娘,我现在和你一起被关在这里,自是不能出去。”
姚七娘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的蠢,春杏是她的婢女,王柳氏自是要监视她。没人去给柳十一通风报信,她又逃不出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坐着等死吗?
在房里呆了半个时辰,便听门口看守的婆子将锁打了开,姚七娘抬了眼,便看秋穗拿着食盒开了门走了进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姚七娘瞥了瞥唇,一看便知道这秋穗是来落井下石的。
姚七娘假装没有看见她,视线别到一旁,春杏却上前慌张道:“夫人怎么说,我家姨娘........”
秋穗唇角挂着笑,绕过了春杏,随后将食盒往姚七娘眼前的桌子上一置,讥笑道:“姚七娘啊姚七娘,你也有今天。”
姚七娘这才正眼去看秋穗,秋穗这般,她也不恼,只是平静道:“你若是为了挖苦我前来大可不必,因为我这个人从来听不懂狗叫。”
“你!”秋穗被姚七娘的轻飘飘的一句话惹恼,但她很快便平静下来,姚七娘现在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她又何必同她计较。想到这一点,她便心情大好,又道,“如今便让你得意一会,待你被入了那猪笼沉塘之时,也不知能不能笑得这般畅快。”
“你什么意思?”姚七娘掩藏在衣袖之下的五指已紧张的攥成了拳头,面上却还是强做镇定。
沉塘,浸猪笼.......那王柳氏唤姚卢氏前来便是为了这个?
秋穗见姚七娘不为所动,便又道:“你那后母倒也是心狠,主母问起此事该如何处置此事时,你那后母却说,按照你们清溪村的规矩,你这般是要游街浸猪笼的,我虽不知道你们清溪村的规矩,但在这丹阳城里头,自是不能出现这桩子事情,故而,主母便说,将你送回清溪村按你们村子的方式处置.......”
姚七娘的脸色终于难堪了一些,秋穗见此也更加的得意,笑道:“姚七娘,我倒是好奇,那奸夫是谁?你这般护着?该不会是哪个拿不上台面的小厮?”
奸夫?若是柳十一听到往日柳家的婢女这般称呼她,定然极为有趣。但便是秋穗这般这般调拨,姚七娘也不会将柳十一供出来,只是微微弯了唇角,对秋穗说了二字:“你猜。”
你猜啊。
“贱人!”秋穗抬手便给了姚七娘一个耳光,“你这般的人,连给十一郎君提鞋都不配,还妄图勾引他?怎么,见十一郎君不肯要你,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沦落这般下场,这便畅快了?”
姚七娘冷笑一声,这秋穗倒是将她的所作所为全然自个想好了,而事实却是她可不光勾引了柳十一,还同他一夕欢好。若是秋穗知道,脸上该是什么神情?
她站起身来,将秋穗先头放在桌上的食盒打了开,将里头的菜往她身上泼去,菜姑且还算温凉,但汤汁却撒了秋穗一声,菜渣黏在秋穗鹅黄色的衣衫上,很是‘精彩好看’。
姚七娘见她被汤汁染的发亮的脸,不由得大笑出声,这可比扇个巴掌回去畅快多了。
“贱人!”秋穗起的发抖,上前就想抓着姚七娘,春杏却挡在姚七娘前头道:“秋穗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们姨娘计较了。”
秋穗被春杏拦着一时间不能做什么,便生气的拂了袖子,口中道:“你现在便得意吧,等下了黄泉见了阎王,你还能不能这般得意!”
秋穗冷哼一声仓皇的出了门,姚七娘则缓缓坐回了椅子上,春杏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唤了一声:“姨娘........”
姚七娘咬了咬唇,一时间眼角酸涩,但最后所有的酸涩都被她忍了回去,她想了想,随后道:“没事的春杏,还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
“若是能帮上姨娘,姨娘尽管说便是。”春杏道,看向姚七娘的眼里满是真诚。姚七娘知道自己如今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春杏,便拉着她的手道:“待她们将我送去清溪村时,你便去寻那南街柳宅寻那个叫做红蕉的婢女,告诉他我后悔了,我愿意答应他。”姚七娘现在庆幸早上回来时,同车夫问了问那条巷子的名字,不然只怕她如今要去找柳十一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柳宅?”听到这个字眼的的春杏愣了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姚七娘道:“姨娘,那个男人是主母的.......”见春杏要将柳十一说出来,姚七娘立刻用手堵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春杏点了点头,小声道:“既是如此,姨娘为何不将此事告诉主母?”
姚七娘叹气,春杏到底是个单纯性子,便也耐着性子解释道:“若我告诉主母,她只会更加认定我是贪慕虚荣之人,只怕我现在命便不在了。”
春杏迟疑的点了点头。
姚七娘握着她的手,又道:“我能不能活下去,便看你了.......”她赌春杏心地善良,得了她的吩咐,必然会去寻柳十一,她赌柳十一不会对她见死不救,若春杏能够将消息带到,柳十一必然会来救她。
但她终究是赌,若是其中出了一件岔子,她便要被沉到清溪村的河塘底。一想到自己会有死的可能,脊背上便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她贪慕荣华、所求的锦衣玉食享用不尽,但最终最珍惜的,便是性命。
她想要好好活着,她答应过母亲,会好好活着。
入夜,王柳氏便派了婆子来押姚七娘,姚七娘被绑了手脚,塞到了轿子里头。丹阳城姑且还算作是个清明地界,沉塘这种私刑,自然不能放在青天白日下做。
姚七娘被押走,屋子自然没锁,春杏从屋子里溜了出来,此事事关姚七娘性命,她自然不敢怠慢。她躲在后院许久,趁着王府后门的小厮如厕的功夫,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平日里头极少出门,即便姚七娘同她说柳府在那南街,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出了王府所在的巷子,春杏便焦急的在巷口打转,只是凑巧的是,在她打转的功夫,便见着一少年对车夫道:“车夫,麻烦送我去南街。”
“这位郎君,求你帮帮我们姨娘!”春杏冲上去,抓住那少年的袖子道....... 妾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