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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要挟

妾闻春 东风著意 5235 2021-04-06 07:40

  “今夜天色正好,既无心睡眠,不如一道走走?”宁文昭的声音在姚七娘的的头顶响起。

  姚七娘循着声抬眼去看今晚的夜空,满天繁星没有半分烟云遮挡,浓重的夜色恰好正映那些闪烁的晨星,更加衬得今晚的夜色惑人。

  收回视线再看向宁文昭时,却见他面上仍衔着笑意。眼底清澈,没有半分杂意,这是属于少年人的眼神。

  她的母亲叫宁思,是眼前少年人的堂姑姑,而她是他的阿姐。

  原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无论如何说不出。

  姚七娘顿了半晌,才出声道:“好。”

  三更天的钟声缓缓响起,和宁文昭走在青石小径上,月凉如水,道旁的水渠中有流水缓缓淌过。二人的身影被月光映下,落到水渠里,和着粼粼的波光,静谧得像幅画一般。

  “姚春,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宁文昭顿下步子来,出声询问道。

  姚七娘此时正提着裙摆跨过水渠,听得宁文昭出声,便跨过了水渠,身子跃到了宁文昭的跟前。

  “我……没有什么打算。”姚七娘迟疑出声。

  “便是对于身世,也不想知道么?”宁文昭困惑,在他的映象里,姚七娘不应该是这般看法和态度。他所认识的姚七娘,应当会有一探究竟的勇气。

  姚七娘微微一笑,看向宁文昭,清声道:“我想知道,但柳十一曾同我说过,我的父亲是个不能被提及的人,我虽不知道这事意味着什么,但贸然参与到此事中,必定会有一番波折……宁家,为何要对我下手?也无非是觉得我母亲的过往或是我父亲这个人,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那你日后……”宁文昭视线落在姚七娘的脸上,不敢移开半分。

  “待柳十一回来之后,我会回丹阳一趟,同我父亲询问此事。我母亲同父亲十二年前来到清溪村,这其中原因,父亲应当清楚。”便是得知姚崇并非她生父,姚七娘依旧唤他父亲。

  “那宁家那边,我会帮你留意,虽是族中将此事秘而不宣,但或许也有老人会知道此事。”宁文昭说。

  姚七娘抿唇谢声道:“多谢文昭小郎了。”姚七娘的话语刚落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宁文昭道:“对了,你知道阿书近来如何了么?”

  那日出逃之后被柳十一抓了回来,姚七娘便再也没有姚书的消息了。

  “那日我离开之后,将你的事情同阿书说过了,阿书神情虽是怅然,但当时却没说什么,仍是在书院中安心读书,不过,前些日子他同我说三年后,他会离开书院。”宁文昭回道。

  “离开?去哪里?”姚七娘有些惊讶出声,不过她好似从未询问过阿书有什么打算。

  宁文昭摇了摇头道:“他未曾说过。”

  “阿书不是冲动的人,他这般说应当是心中有所打算了。”姚七娘道。

  宁文昭颔首,又道:“确是如此。”

  姚七娘抬眼看了看那一轮月色,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不由感慨道:“其实我往日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般遭遇,只是一路走来磕磕绊绊,不知不觉间竟然便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姚七娘自嘲一笑续声道:“你可曾想过,往日你深信不疑的东西,忽然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不是姚七娘,也不是姚春,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姚七娘原是不想暴露自己此刻心中的情绪,但终究抵不过心中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酸涩,彼时她同眼前的少年人初遇之时,何曾想过他身上竟会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

  “姚春。”他沉声唤她的名字,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不必过于忧虑,来日方长,总会有办法。”

  姚七娘正眼对上少年人宛如深潭的眼眸,她原以为自己除了父亲之外再无亲人,如今,眼前的少年人也是她的亲人,他出声宽慰她,这令得姚七娘心中不由得涌起几分暖意来。

  她微微一笑,应声道:“总会有办法的。”

  二人在院中走了走,便散了,各自回房,姚七娘睡得安稳,却不知道那少年人在她房门外驻足了许久,他给自己的借口是提防再有刺客前来,但心底里的愿望却是想再与她接近些。

  姚春。

  少年人的心意,总是浅淡又固执。

  第二日,姚七娘休憩到了晌午,洗漱完正欲出门走走,走在游廊上时,却有一个小道童从不远处走来。

  他见了姚七娘,立刻拦住了她,恭敬出声道:“女郎,有一封你的信。”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信来。

  姚七娘接过信,翻了翻,却见信封之上无半字落款,询问出声道:“是谁寄来的?”

  小道童摇了摇头道:“不知,只是早上有个灰袍男子人敲门,将此信递了进来,说要将此信转交给女郎。”

  难不成是柳十一写来的?念此,姚七娘很快的拆了信。只是,信的内容却令姚七娘紧锁了眉头。

  这是要挟。

  对方用春杏来要挟她。

  姚七娘很快的将信折叠好,收到袖袋之中,随后对那小道童道:“九疑道长如今在何处?”

  小道童有礼回道:“师叔他进宫为陛下炼丹了。”

  信中吩咐她让她不要将此事告知旁人,否则春杏小命不保。可是,仅凭一封信,她又如何能断定春杏的确落在了别人手中,而不是引她前去送死的计谋。

  姚七娘一番思虑,随后对那小道童出声道:“能否吩咐人为我备马车,我要回柳府一趟。”

  小道童点了点头,回道:“我这就去同下人吩咐。”

  此事事关春杏,于姚七娘而言自然十万火急,待马车备好,姚七娘立刻让马车往柳府驶去。待到了柳府,看门的侍卫自是认识姚七娘,便放姚七娘进了门。姚七娘欲寻红蕉询问春杏的事情,但府中管家却言红蕉外出,而春杏亦不在府中。

  姚七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若是春杏真的落到了别人手里头,她真的要按照那信上说得去做?

  心中焦虑之时,便见着柳十一的通房倚岫正从府中走出来。她见着姚七娘,微微一愣,手中罗扇轻摇走上前来道:“夫主外出,你回来做什么?”

  姚七娘自是没有跟她闲聊的功夫,便直接开口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春杏去哪了?”

  “你的那个婢女?”倚岫微微蹙眉,应道:“我怎么知道。”

  姚七娘原以为她知道,却听她这般回答心中不免失望,转身正欲离开,却听那倚岫又将她唤住:“我虽是不清楚,但你可以去问问行烟,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我见行烟常同你那婢女说话。”

  行烟无端同春杏说话做什么?

  “行烟?”姚七娘心中一惊,直直看向倚岫道:“她在哪里?”

  “喏。”倚岫直直的指了个不远处的小院,同姚七娘道。

  姚七娘随即便往小院跑去,刚踏进院子,便见着行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书,婢女站在她伸手为她扇扇子。

  姚七娘疾步上前,拿走她跟前的书道:“春杏在哪里?”若是春杏当真无端被劫走,定然与这府中的人脱不开关系,虽只是倚岫三言两语,但姚七娘却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行烟瞥了一眼姚七娘,微微一笑道:“姚小姑说得什么话,春杏在哪我如何知道?”

  “你当真不知?”姚七娘道,嘴上虽是这般说,但是她心中却是不信的。

  “不知。”行烟从容回道,又看了一眼姚七娘,“你是如何知道的,倚岫告诉你的?”

  行烟便说边站起声来,又出声道:“倚岫告诉你的你便信?你又如何知道不是她构陷我的?”

  行烟这般能言善变,姚七娘却更加确定了倚岫并非构陷,她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故而这般说,只会让她产生疑惑。

  “行烟。”姚七娘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我再问你一遍,春杏在哪?”

  “不知。”行烟微微勾唇,只回了这二字。

  说着,又像是寻常的问候一般,行烟又朝身旁的婢女出声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那婢女停下了手中正摇的扇子,恭敬回道:“回姨娘的话,已是申时了。”

  听到申时二字,姚七娘心中一惊,那信上约定的时辰便快要到了。姚七娘的手紧紧握成拳,恨不得立刻上前掐住那行烟的脖子。

  “春杏不见一事,果真与你有关。”姚七娘心中已有了结论。

  行烟却是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步子来,回过身去看姚七娘道:“姚小姑还是早些将春杏寻回来吧,不然她一个姑娘一人在外头,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姚七娘此刻却已经镇定了许多,若是她们想拿春杏威胁她,在她还没到达地方前,春杏便不会有危险。

  “行烟,若是我将春杏带回来,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算算。”姚七娘的话语铿锵有力的落下,行烟却是嘲讽的弯了唇角。

  她当真以为自己能够活着回来么?

  “那行烟便拭目以待了。”行烟的声音飘来,姚七娘头也不回的迈开了步子,往府外跑去。 妾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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