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费
阿舟等人又在豫州逗留了许多天,总算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粮食和银两下发给了灾民,万民生的府邸也抄查得差不多了。萧定和李琅便商议着是时候回京,将一切都公之于众。
“这次的物证便是万民生的供词和抄查的记录,人证既有豫州的百姓也有杜侍郎。万事俱备,早些回京也能避免太子想到脱罪办法。”萧定当夜便和众人商量道。
阿舟皱起了眉头,担忧道:“那言越怎么办,还没找到他就走吗?”李琅心虚地低下来头,萧定清咳了几声解释:“放心,我会留人在豫州继续找,一旦有消息会马上送到京城。”
阿舟这才半信半疑没说话。
谈到回京后揭发太子一事,薛奕璟拿出一些册子交给了萧定,淡淡道:“这里有道长写的治疗瘟疫的药方,相信给豫州的百姓留下能救不少人。还有就是这些天本王在豫州的见闻记录,作为证据也正好。”
这话一出阿舟就愣了,她问道:“表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薛奕璟摇摇头,笑着说:“我已经习惯在外面的生活,无拘无束倒也自在。而且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今年我还会回京看你和姑母的。”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阿舟又想到表哥可能是要去找施姑娘,他这个年纪早就该娶妻生子了。这么一想她也就释然了,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把握机会追回施姑娘,薛奕璟也无奈地应下了。
第二日大家便一切收拾完毕,顶着晨曦浩浩荡荡准备出发了。薛奕璟给阿舟又准备了许多吃食和衣物,看着她柔声道:“回了京城记得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人欺负你都不要忍着,告诉表哥。”
阿舟的眼眶一酸,她和表哥聚少离多,好像总是在不停道别。看着面前的男人越发纤瘦苍白,她心疼得不行。阿舟忍不住上前抱住薛奕璟,低声说道:“表哥,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阿舟还等着抱侄儿呢。”
薛奕璟拂了拂她的头发,看着一旁气得握拳的萧定轻笑了几声,凑在阿舟耳边道:“应该是我等着抱侄儿才对吧。”
阿舟的耳根一下子羞红了,松开了薛奕璟后两人又说了许多话,这才堪堪惜别。薛奕璟看着一行人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滕浩站在他身后提醒道:“王爷,该出发了。”
薛奕璟应了一声,坐上马车和常山道人一起又踏入下一趟行程。
阿舟这一趟来豫州不知不觉竟是待了将近半个月,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奔波,这一趟已经耗费了快一个月的时间。虽然萧定和李琅快马加鞭返回,到京城也是第四天。因为路上颠簸和匆忙,阿舟回府时疲惫不堪。
等待了许久的下人们也是惊喜不已,岚湘和岚浥两个丫头赶紧扶着阿舟回屋休息。岚浥还絮絮叨叨说道:“长公主,没想到您这一趟去了这么久,差点把奴婢们给急坏了。”岚湘则是体贴地问道:“瞧着您这一趟瘦了一大圈,想吃些什么奴婢马上吩咐厨房做。”
阿舟摆摆手,她现在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岚湘和岚浥也赶紧把她扶回房间,之后便轻轻合上房门退出去。阿舟躺上阔别已久的金丝楠木大床,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萧定将她送回长公主府后立刻便立刻上朝,李琅和他都做好了对抗太子的准备。
他们这一趟去的比皇上想象中要久,而且回来也没有提前写信,正好朝堂快散了时便赶回来了。门口太监高声通报:“怀远将军,九皇子殿下和杜侍郎请求觐见!”
皇上有些意外,赶紧宣他们进来。萧定,李琅还有杜泽贤便押着绑的严严实实的万民生上朝了。由于一路匆忙,他们都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再加上还有一个人被绑住,整个朝堂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皇上也觉得奇怪,拂着须问道:“萧爱卿,琅儿,你们这一趟辛苦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琅看了一眼皇上身边站在的太子李珺,上前跪下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这一趟去豫州赈灾可谓是大开眼界,甚至差点葬身于此!”
皇上感到十分惊讶,追问道:“这又怎么说?”
李琅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在豫州的经历说给了皇上,末了指着李珺道:“万民生这个狗官将豫州糟蹋得不成样子,最后还想杀人灭口。而他背后的指使者,就是二哥!”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都震惊了,众大臣议论纷纷。皇上更是满脸不可置信,转头看向了李珺。
李珺马上出来跪下高呼:“父皇冤枉啊,儿臣这些日一直伺候左右,哪有精力去谋害远在豫州的九弟?而且儿臣又有什么理由去杀害自己亲弟弟呢!”
萧定便站出来,将一系列证据的文书递交给太监。他拱手道:“臣证明九殿下所言非虚,万民生掩盖豫州受灾的真相,还将第一批物资的失踪嫁祸给所谓的贼匪。臣和他们接触后才知道,这些人不过是豫州的农民,手无寸铁如何劫官粮?而第一批物资早就被太子殿下侵吞!”
皇上浏览过这些文书后气得青筋暴涨,重重拍了一下子桌子怒斥:“岂有此理!珺儿,你是要气死为父吗?”
李珺赶紧磕头辩驳道:“冤枉啊父皇,儿臣问心无愧。只怕是有人在颠倒是非,栽赃陷害!”
这时有不少大臣站了出来,纷纷为太子说话。
“皇上,太子爱民如子,怎么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呢?”“对啊,谁知道豫州发生了什么,怕是有人伪造证据信口雌黄啊!”甚至不少骨干大臣站了出来,整个朝堂几乎是一边倒。
“回圣上,杜大人与我们同行,当时亲耳听到万民生说是太子殿下指使,还做了口供。”萧定皱紧了眉头,他们武官不如文官牙尖嘴利,没有“舌战群儒”的本事。他只能推出和他们同行的礼部侍郎杜泽贤作证,毕竟他也见证了这一切。
这时大家便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杜泽贤的身上,中书令嫣国志首先站出来看了一眼杜泽贤,阴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之后,手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低声道:“杜大人,你可要一五一十的交代,是否是九殿下和萧将军说的那样呢?”
杜泽贤顶着所有人的注视,低着头慢慢站出来跪下,随之看着皇上一拜道:“臣与九殿下等人的看法截然不同,初入豫州万大人便热情相迎,还特地吩咐百姓不要外出惊扰。萧将军和九殿下在万府每日花天酒地,甚至让万大人搜罗清白美貌女子陪酒,这件事整个府邸谁不知道?至于所为的口供,臣一无所知。”
这时被绑住的万民生也赶紧附和:“是啊,臣真的冤枉。”
这些截然想法的说法让李琅和萧定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最后关头被杜泽贤反咬了一口。皇上听后派人搜查证据,不仅仅是那份口供,许多太子与万民生联系的文书都消失不见了。李琅和萧定都气得脸色铁青,却丝毫没有办法。
李珺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接着便隐在委屈的表情中。
“听闻九弟和萧将军在豫州积极赈灾,不少百姓都念着你们的功劳。孤本想好好犒劳你们一番,没想到却这样对簿公堂,难道孤在你们眼中就这么不堪?”
李琅本来想反驳,萧定注意到皇上的表情微妙,赶紧拦住了他使了个眼色。
“是微臣糊涂,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妄加猜测,抱歉让太子殿下寒心。”萧定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只是万民生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所谓的花天酒地也是万大人无事献殷勤,臣等并没有消受。”
见到萧定他们已经妥协,太子一党也就没有穷追猛打,几个官员站出来说和:“是啊,将军和殿下都是能吃苦的人,怎么会贪图享受。”“这个万民生本来就贪财好色,没想到竟然贪了灾款还嫁祸给太子殿下。”
杜泽贤也证明萧定好李琅却是把所有的灾款和粮食下发到位。
这一番说和下,皇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他摆了摆手平息朝堂的喧闹,下令道:“琅儿和萧爱卿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太子,然而赈灾有功,功过相抵。万民生不顾百姓死活,侵吞灾款,押至刑部日后宣判。退朝!”
一锤定音后大家只能恭恭敬敬目送皇上下朝,李珺临走前也狠狠瞪了一眼萧定和李琅的背影。李琅气得拳头都要握碎了,这一趟长达一个月的行程,他吃了这么多苦,还差点丧命。谁知道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还在父皇心中留下了不敬兄长的印象。
萧定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叹气道:“九殿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阿舟一觉醒后也听丫头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让她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本以为这一次回来能绊倒太子,让琅儿取而代之。没想到太子一党不仅没损失,还让李琅和萧定碰了一鼻子灰,前面所作的功绩全都白费了。
印象中太子表面谦和斯文,实际上自私虚伪,做事也只喜欢粉饰太平不顾后果。为何这次他竟是能全身而退?甚至还又挽回了他在皇兄心中的形象。太子身边大多数是一些酒囊饭袋,是谁在给他出主意吗? 重生之将军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