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村的老杨是一名普通的农户,好在儿子去了省城打工,自己家里又有几亩薄田,自己照顾着地,儿子也不用操心,日子过得也算富裕。不过前几天发生了些事情却让老杨心中有些不安。
想起孙家的那门亲事,老杨怎么想都觉得,乡下人不应该做这样有损天德的事情,不过老孙可是村里的干部,谁又敢去说他?
今天天色不好,看那乌沉沉的云,老杨心里祷告,可千万别下雨。老杨家的地离村子有些远,早晨出门时看着晴空万里,谁会想到下午就成这样的天气?看这乌云的架势,雨应该不小,可是老杨自己又没有带雨具,真是下了大雨,自己可就被困在地里咯。
困在地里倒也没什么,最多回去晚了,吃不上一口热饭,再被自家婆姨训两句,可要是天黑了,要走过村口的那株老槐树,老杨心里就有些疙瘩了。
瞅了瞅地上还没有干完的活,老杨正心头担心着,可是天不遂人愿,一滴滴的冰凉打在了老杨的脸上。
“怂娃子天,这还真下了。”老杨感觉到雨真的下了下来,嘴里不由得骂了句脏话。
雨很快的大了起来,老杨急急忙忙的在地里把剩下的活做了,雨水浇湿了老杨,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不停的往老杨的眼睛里迷。可是老杨却顾不得这么多了,不是嫌累,嫌雨大,而是害怕雨一下来,真的困在了地里,晚回家会经过那株老槐树。
乌云如同一条乌龙过顶,庞大而又迅疾,原本还是滴着小雨,没一会,雨点已经和小指头肚大小。老杨终于在雨下得大时干完了地里的活,赶忙跑进了棚子里躲雨。地里的草棚子许多地方都漏雨,加上这场雨来得这么大,躲进草棚子的老杨也只能说是稍微的遮蔽了一下。
浑身湿透的老杨皱着眉头伸手朝自己衣服里掏烟,可是入手全是稀烂泡湿的烟渣,这让老杨更加烦躁了起来。
这雨下得邪性,刚刚还是小雨,这么一会已经打得四周都是水雾,一股子泥土的味道直翻了上来。而乌云过得也有些不正常,天色很早就黑了下来。原本不会这么早天黑,可是因为这场雨,四周已经变得乌漆漆的。
老杨浑身滴着水,着急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心情不好的老杨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从城里买给自己的电子表。已经七点多了,可是这雨势却根本没有小下来的意思。
老杨抖了抖看湿透的衣服,自己今晚定是不能住在地里的,可是要回家……这会这么大的雨,自现在也根本走不了,要是等雨停了,估摸着就到天黑了。
电子表的冷光显示已经晚上九点了,这场诡异的大雨终于停歇了下来,虽然地里的水还没有退,四周一片泥泞,可是在这焦急等了这么久的老杨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
“希望还早,不会遇到……不要出事……菩萨保佑。”老杨嘴里不停的默念着。
淌着稀泥,老杨判断着方向往村子里走去。雨后,整个天空变得格外的晴朗,可是今天不是十五,月亮不圆,照下来并没有月光引路的感觉,反而让四周的荒野变成了凄惨的白色。
老杨心中有事不敢停下,嘴里念叨着往回家走去。下过雨,自己又淋了个透彻,走在路上,老杨总感觉有股子隐隐冷冷的劲直吹骨头。
“阿弥陀佛……”老杨念叨的声音更加大了,一门心思的往村子里回。
自己怎么走了这么久?回村子最多半个小时的路,可是自己怎么会走这么久?难道是被野鬼迷了道?想到这,老杨打了个哆嗦,心中怪罪自己瞎想,可是的确,自己怎么会走这么久?老杨抬头,借着苍白色的月光辨别着四周的景物,看看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可是看清楚周围,老杨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老槐树,是的,是那棵老槐树,自己怎么饶到了这里。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他们老孙家造的孽不关我的事情……”老杨看到老槐树,再也走不了路,站在原地嘴里不停的祷告着。
“咯咯……”一股怪异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荒野当中,这个声音有点像笑声,可是却又有点古怪,就好像被扭断了脖子的公鸡发出的声音,据说人的脖子断了和公鸡发出的声音一样。
这个声音出现的很突兀,在这雨后寂静的荒野。并且老杨听得出来,这根本不是野鸡,或者其他什么动物能发出的声音。最为让老杨心中发寒的是,这个声音分明就在自己耳边!
……
“死者上吊自杀,没有他杀的痕迹。邵队,这已经是第六具尸体了。”刑侦队的警员对站在一边的队长邵子明汇报。
邵子明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这案子好像不是我们能办的。”说完便安排了几个警员保护现场,开车回市里警局了……
西山村的案子在一周后结案了,包括老杨在内死去的六人定性为意外死亡。不过在封存的档案中却写了一连串的信息,村支书老孙买卖人口,将其杀害,从而又引出了一个倒卖人口的犯罪组织。
老孙家在前不久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一个媳妇给自己的傻儿子,据说那买来的媳妇还是一个大学生。不过没几天,那买来的媳妇便被自己的傻儿子给打死了。好在是买来的人口,人死了也没人知道,老孙便把这女人的尸体埋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埋在村口槐树下的冤魂终于对村里人实施了报复,在不断的死人之后,案子引起了公安局的重视,一番调查后,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女尸也被发掘了出来送交亲人,至于村中的一些涉案人员自然受到了法律的惩治。
案件是归在刑侦局的,可却并不是刑侦局办的,在公安局内部,大家隐隐的听说一个神秘科室存在——杂事科(异案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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