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韵再度有了身孕一时着实让萧经武高兴坏了,当下就命人送来纸笔,要拟旨将她晋为四妃之一的德妃,皇后本来也是一副欢喜模样地看着明诗韵,然而此时听到皇上竟然又要跃级晋封明诗韵,而且还是直接升为四妃中位分第二的德妃,只好不顾此时气氛地跪下请旨。
“启禀皇上,臣妾以为此事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珏嫔为朕开枝散叶,朕理应好好奖赏她的。”
“皇上所言甚是,但珏嫔初次怀孕时候已经跃级晋封过她一次作为恩赐,而珏嫔却最终还是小产没能诞下子嗣,虽然遭她人所害,但毕竟已经赏过了,臣妾觉得此次实在不应再度跃级晋封。”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微抬正视皇上,言辞灼灼没有半点可以挑剔之处,“臣妾知道皇上宠爱珏嫔,但后宫毕竟还是要有所规矩才好的。”
“那你说,朕该怎么赏才好?今日可是珏嫔的生辰宴,又得了这么大的好消息,朕总不能随便赏点什么就算过了吧。”皇后说得有理,萧经武也不好太过坚持,干脆将问题抛了回去,既然皇后执掌凤印,后宫赏罚她自然也能说了算的。
“臣妾以为,皇上若想要晋封珏嫔作为赏赐,可封为珏贵嫔,正好后宫之中贵嫔的位置还没有满,按阶次晋封的话,也是符合规矩的。”皇后微微一笑,视线转向明诗韵淡淡看了一眼,又重新转回萧经武身上,“皇上以为臣妾的意见如何呢?”
“也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先封珏嫔为珏贵嫔,若八月之后能为皇家产下皇子开枝散叶,再晋封德妃。”萧经武点了点头,侧过眸看着明诗韵,“爱妃觉得如何啊?”
“臣妾谢皇上赏赐。”恭敬地跪下叩首谢恩,明诗韵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恩赐。
一番对话既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前殿所有妃嫔自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良淑妃在听清了皇上的最后一句话后,脸色变了几番,终究还是直接摔了杯子走人,将自己目的完全遗忘干净。
明诗韵倒是完全没在意或者说根本没注意到良淑妃的举动的,或者说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关注任何人了,所有真心或者假意的关注都已经不能让她分出心思,因为再次怀孕虽然让她欣喜,但方志轩所说的时间却让她心惊不已。
两个月左右的身孕……
心不在焉地迎合着众人,明诗韵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心思却忍不住飘了开来。
两个月前正是冬猎时候,而她那个时候虽然也是夜夜被萧经武宠幸,但却与萧英喆有了一夜荒唐。
这才是让她最心惊胆战的地方。
这个孩子,到底是皇上的,还是萧英喆的?
本该是最欢欣的时刻,明诗韵却一直都克制不住地在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等好不容易熬到生辰宴结束,因为今日正好是月十五,按照宫内体制皇上必须在凤栖宫留宿,她才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疲惫地送走所有妃嫔接下最后的祝福后,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寝殿走去,甚至连唐婉奕和梓菱带着些许担忧的问话也懒得理会。
“娘娘今日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很高兴吗?怎么这会儿突然……”绿蕊看着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梓菱身边问到,她因为作为风华宫掌事姑姑的关系,已经很少有机会能够随身伺候明诗韵了,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不习惯,但到了现在,也算是得心应手,从而也有精力将更多的心思重新放回伺候关心明诗韵身上。
“我也不知道呀,按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又见到了齐王和丽妃,还得到又怀了皇嗣,生辰宴更是盛大得无以复加,皇上甚至许诺只要诞下皇子就能让娘娘晋封德妃……”梓菱越想也越觉得奇怪,而担忧更是无以复加的,却只能困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是……太奇怪了。”
“是不是在担心腹中的皇嗣又会遭到有心人的暗害?”绿蕊歪了歪头,“我记得今晚良淑妃简直低调得都要让人几乎忘记她的存在了。”
“何止是低调,良淑妃可是走得最早的一个,虽然不动声色,但她连向娘娘举杯庆生的礼仪都没做到,可见娘娘今日的这些好消息,让她有多怒火中烧了。”淑雅慢悠悠地接了一句,看着二人惊讶地转头望着她,慢慢地笑了笑,“你们呀,光是担忧可远远不够,娘娘如今处于风口浪尖,最是多人惦记着的时候,更应该好好注意周围的所有动向,放心吧,吃亏有一次就够了,娘娘如今再怀皇嗣,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而且一定保得住!”
“淑雅……”
“没错,必须保住,而且一定保得住。”唐婉奕也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三人,不同于她们的担忧,确实气定神闲的,“你们尽管放心,娘娘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一惊一乍,况且如今的局势也不同于娘娘之前怀胎的时候,华贵妃和舒贤妃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娘娘的龙胎,而除此之外……还有五皇子萧英喆,良淑妃再想要来一次,可没那么容易。”
明诗韵却是对外面的所有讨论都一无所知的,她只是重重地倒回了自己的寝床上,逃避般地用被子掩住自己的头,心情复杂无比。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被子突然被人掀了起来,一个熟悉到可恶又是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凑近了明诗韵的耳边。
“孩子……是我的吗?”
“你!”明诗韵一下子惊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到竟敢大半夜地私闯后宫妃嫔寝殿的萧英喆,不安地看了看周围,“你在瞎胡说什么?你怎么敢到这里来?”
“我敢来,自然是有自信不会被发现的。”萧英喆似乎觉得明诗韵现在的反应很有意思般的,干脆坐在床沿掀开被子,抬手就去抚摸明诗韵的脸颊,“你还没回答我呢,孩子是我的吗?珏……母妃……呵。”
“你……”萧英喆问的正是明诗韵想了一晚上的问题,此时被穷追不舍,更是心神难定,但不管如何疑惑,她总是该有一套说辞的,“你少乱想了,我腹中的既然是皇嗣,当然是皇上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怎么不可能?诗韵,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为什么可能是我的了,对吧?我觉得这个推测实在是无懈可击啊……”这样说着,萧英喆干脆伸手摸了摸明诗韵并未显怀还看不出任何痕迹的肚子,“真是想不到,你既然有了我的孩子……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忍无可忍地拍手打开萧英喆的手,明诗韵的眼神终于从不安惶恐变成了愤怒。
“萧英喆你这个混蛋!你少自作多情了!夜夜都宠幸着我的人可是皇上,这个孩子自然也是皇上的,至于你……哼!”
“哎呀,你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漫不经心地甩了甩被拍开的手,萧英喆回应着明诗韵愤怒的眼神,倒是愈发过分地拨撩起她来,“爬上你床的又不止父皇一个,我不也好好地疼爱过你吗?算算两个月的身孕,也正好能合得上时间吧。”
“你简直莫名其妙,这孩子是你的不是你的很重要吗?大半夜地偷偷溜进我的寝宫就对这种事情纠缠不休的。”气紧反而不屑地哼了一声,明诗韵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我今天很累了要休息,所以你可以滚了。”
“呵呵,你若不是心有疑虑,根本没必要摆出这样过激的态度来对我吧。”一眼看穿了明诗韵的心思,萧英喆倒是愉悦的很,“看来你也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的,对不对?既然这个孩子在你的肚子里,那么你的直觉应该就是最准的,啧啧啧,真是让人惊喜啊。”
“萧英喆你够了没有?!”
“这样就生气了?那不如我今晚留下来好好地陪陪你,让你消消气怎么样?”
“你!”明诗韵又惊又怒,伸手用力推了他一下,“你别闹了,以为这里还是皇家别苑可以让你随意来去的吗?还不趁着没人发觉的时候快走?你想找死我可不想陪着你一起死!”
萧英喆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般的,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轻浮微笑,抬手就将明诗韵压了下去“你放心,风华宫里已经放了很多我的人了,你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今夜,好好为我们即将诞生的孩子庆祝一番。”
“你!你竟然……你……”
“我可是为你好,不把我的人安插进来,怎么保护你?你还想再小产一次?”
“哼,我看就是在找借口而已。”明诗韵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接受萧英喆的说法,“我可不信你的话,我看你真是色胆包天了,你父皇还没死就想往我的床上爬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关系?”稍一用力俯低身子将明诗韵压在自己身下,萧英喆淡淡地笑了一声,“好了诗韵,你不觉得对于价值千金的一刻来说,你实在是有些多话,很破坏气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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