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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她似乎是来求救的

暗香 容锦 9027 2021-04-06 07:34

  “猜不透,也不想猜。”

  白荷表情淡淡地说道,随即就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晚餐了。

  祝东风无声地笑笑,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毕竟真要在意的话一开始他就会想办法给她纠正到以前了,也不用纵容她这么久。

  他说:“在火车上,你的女儿与你失散了,你一定会把每一节车厢都找遍,直到找到为止。毕竟火车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它只有那么几节车厢,只要车不停你就一定能够在车里找到人。史密斯夫妇说他们一直在找,但这节车厢他们却没有来过。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是最后一节车厢?”

  “也许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到这一节车厢?”胡莉猜测着,不过她还真没觉得史密斯夫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说奇怪只能说他们讲话的方式太夸张了。

  阿南想了想,说:“也许是因为知道最后一节车厢的乘客是谁?”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知道九爷在这儿,不敢来?”胡莉摇摇头,“前后矛盾了,他们刚刚才走,哪里不敢来了?”

  “不是不敢来。”阿南说,是想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再来。

  白荷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祝东风,他微微笑着,显然阿南说的话是比较符合他的心意的。

  祝星此时也说道:“还有他们的女儿薇薇安也很奇怪,自己一个人和父母走散到了我们这节车厢,面对着陌生人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我们问她叫什么多大了她都能对答如流,就像是提前联系过的一样。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也不哭不闹。”要不是最后祝东风说让她带着薇薇安去前面车厢找一找,她可能会在这儿坐上一整晚也说不定。

  史密斯夫妇的女儿薇薇安,白荷没有什么印象,她觉得那是一个很安静不引人注意的小女孩。长得倒是很漂亮,像个精致的娃娃,蓝眼睛高鼻梁,肤色如雪,一头金黄色的头发。

  胡莉虽然不算太精明,但至少也不算笨,她不过是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个大概,不过她仍旧是有一点弄不懂。

  “难道这件事是提前预谋好的?”胡莉很疑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天知地知他们知。”祝东风也开始进餐,他噙着笑怡然自得地说:“静观其变吧。”

  胡莉觉得这个‘静观其变’说得太好听了,再直接一点儿就是‘听天由命’了。她想了想,问祝东风:“九爷,您能给我把枪吗?”

  白荷切着牛排的动作停住了。

  胡莉说:“我可不想刚从您手下活下来没几天就又死在别人手里。”

  祝东风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用完晚餐,乘务员来把餐具收走,又送来了饭后甜点。

  白荷想钱真是没有白花的,这比她在家里的时候吃的都要丰富。

  “睡了一天,我想你应该不困了。”祝东风坐到了她对面,拿出了一盒象棋,问她:“会吗?”

  在会与不会之间白荷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她是想着在去渝水的这段日子里能够尽量减少和祝东风不必要的接触,但现在想来这似乎不太现实。既然祝东风要她一起去渝水,肯定有他的想法和目的,她说不接触对他而言根本没有用。

  但和祝东风一起下棋……

  祝东风含笑道:“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不再威胁白家。无论你我之间发生了什么。”

  白荷看了看他,问:“说话算话?”

  “当然。”

  白荷一抬下巴:“摆棋。”

  白荷其实没怎么碰过象棋,她只看过别人玩,也不是不会玩,主要是她从小对这种需要动脑子的娱乐都不怎么感兴趣,她只喜欢玩不费脑子的。

  不过尽管从来没玩过,这是第一次玩,她也下得有模有样,但最终还是败在了祝东风的手下。

  祝东风重新摆着棋子,淡声说道:“还来吗?在你没有赢我之前,那句话永久有效。”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来?”白荷冷声反问着,很快开启了她的第二次象棋之旅。这次比头一次要好很多,过了十五分钟才丢盔弃甲。

  祝东风但笑不语,白荷冷冷地盯着残败的棋局,一言不发地又开始重新摆棋。

  但不知道是祝东风棋艺高超还是白荷真的不会下棋,十几局白荷一次都没赢过,熬到后来阿南他们三个人都撑不住去睡觉了,白荷还在跟祝东风斗争。

  祝东风是失眠患者,白荷是睡了一个白天不困,两个人的精力都很旺盛。

  白荷是想着不赢一局誓不罢休,毕竟祝东风开出的那个条件很诱人。可她也是真的没有一点把握能够赢祝东风,只能一局一局地跟他耗下去。

  到后半夜的时候,白荷输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她开始怀疑这是祝东风的骗局,就是为了引她陪他下棋。

  “不玩了?”祝东风看着发呆的白荷,勾着嘴角问道。

  “你下棋是不是从来没有输过?”白荷看着他发自内心地想知道他自从学会下棋后有没有输过谁,怎么能做到一次失误都没有?

  祝东风笑出了声,说:“经常输。”不过是输着输着就慢慢得出经验了,尽量去避免再犯第二次错误罢了。

  白荷是不管他是真的经常输还是在谦虚,总之她是输的不想再继续了。

  白荷摇摇头把棋一推,准备还是去睡觉了。

  但她刚要起身,车厢突然前后一晃,好像是很快地刹了车又很快地前进,白荷被晃得摔到了座椅上,她两手下意识抓着桌子边缘。

  祝东风镇定地坐着,抬眼看着头顶。

  阿南第一个醒来,问发生了什么。紧接着祝星和胡莉也走了出来。

  白荷说:“应该是意外。”

  “不是意外。”祝东风否定了白荷的说法,他让阿南到前面车厢去打探一下,阿南答应着走出了车厢。

  过十几分钟后阿南回来,说:“前面车厢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第三节车厢时就进不去了,门被从里面锁住,玻璃也被挡了。我拍了几下,没有人回应。”

  祝东风皱了皱眉,他扭头看向车厢门,静了片刻说道:“把门锁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因为他这一句话,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阿南把门锁住,把桌上铺着的餐布抽走挡住了门上的玻璃,随即坐在了旁边,时刻盯着前面车厢的动静。

  胡莉拧着眉问:“九爷,您心里在想什么您倒是跟我们说说啊,也好让我们心里都有个底。不然我们都害怕死了。”

  祝东风看了她一眼,让祝星去拿来了一个行李箱,打开来上面是一层衣服,下面是枪。他扔给胡莉一把,“你不是要枪?给你了。”接着看着白荷,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给她。

  “会用枪?”

  白荷极快地摇头,“我不要!”她自从经历了崔胜那一次开枪后她就对枪这种武器敬而远之了。

  然而她说不要了,祝东风反而硬塞给她一把,告诉她该怎么用之后叮嘱她拿着防身。

  之后祝东风自己拿了一把,剩下的全让祝星和阿南拿了去,枪这种东西,他们比谁都要熟悉。

  分配完武器,祝东风就让所有人坐在座位上保持高度警惕,他自己则和白荷坐在了一起,看到白荷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他问道:“你很紧张?”

  不等白荷说些什么,祝东风就自顾自地说道:“不用紧张,没什么事。”

  “那你拿枪干什么?”白荷一点也不信他说的没事。

  祝东风笑道:“以防万一。”

  白荷不说话了,想千万不要有万一。

  五个人都安静地坐着,耳边只有火车行驶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可能十几分钟,也可能几十分钟,车厢的门突然被人拍响了,‘啪啪啪啪啪’地拍个不停,很急切,把白荷吓了一跳,她盯着那扇还算结实的门,想现在该怎么办?

  “阿南。”祝东风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阿南看一看来人是谁。

  阿南点了点头,先把枪上膛,随后侧身靠在车厢门上,小心翼翼地挑起了挡着玻璃的餐布一角,他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啪’一声一只血手就拍在了他眼前,他猝不及防地受到惊吓身子往后退了一退。

  看到他这样祝东风蹙起眉,起身正要上前,阿南又挑起餐布往外看去,玻璃上全是血手印,但这只手很小,像个小孩子的。

  阿南皱着眉站在另一边换了个角度看,发现外面在用力拍门的是史密斯夫妇的女儿,薇薇安。她脸上身上全都是血,怀里抱着一个兔子布偶,布偶也沾了血。她哭得很厉害,根本说不出话,只是一直重复着拍门的动作。

  “先生,是史密斯夫妇的女儿。”阿南回头说道。

  胡莉疑惑地提高分贝:“薇薇安?”

  祝东风沉声问:“只有她?”

  阿南应道:“只有她,而且,她身上都是血。”顿了顿,他说:“她似乎是来求救的。”

  “不要让她进来!”胡莉首先出声说道,她表情严肃地说:“我们还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贸然让她进来是引火烧身。”

  白荷看着她,很难想象如此决绝的她还说想要生一个像薇薇安这样可爱的孩子,喜欢小孩不假,但应该是更爱自己。

  “如果因为我们没有让她进来而害死了她呢?”白荷并不是在为薇薇安说话,她只是很认真地想知道如果真的见死不救,这些人会不会因此受到心里的折磨。

  她说:“史密斯夫妇没有跟来,很可能已经出事了。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了。”

  胡莉压着声音反驳道:“那又怎么样?让她进来说不定我们都要跟着出事!”

  白荷看着她说:“我没有说要怎么样。我只是在说出我的猜测而已。”

  胡莉不理她,看向祝东风:“九爷!”

  祝东风独自深思了片刻,车厢的门还被薇薇安继续拍着,只是越来越轻,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能她的体力已经不支了。

  “阿南,开门。”祝东风说道。

  白荷悄然松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祝东风真的不是个有善心的人,不论是对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小孩子,他都没有普通人该有的同理心。他现在能答应放薇薇安进来,真的让她有些意外。

  阿南飞快地把门打开,拉着薇薇安进来后又迅速地把门锁好。

  白荷看到薇薇安一身的血迹皱起了眉,她在想要发生怎样的事件才能让薇薇安沾上满身血迹?

  “薇薇,你爸爸妈妈呢?”阿南蹲下去问薇薇安,可薇薇安却双眼空洞地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嘴唇干裂苍白,和她如雪的皮肤一起看,竟像个死人一般的可怖。

  阿南握着她的手臂,感受到她幼小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先生,她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现在问什么也问不出。”阿南看了眼薇薇安怀里抱着的兔子,心中有些叹息。

  祝东风眉心微动,他走到薇薇安的面前吹眸,薇薇安茫然地抬头看他。一大一小的两人在对视,车厢的门突然又响了,‘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

  “啊!”薇薇安尖叫着跑到了祝东风的身后。

  阿南再次举起了枪,他过去小心地查看了一眼,双眼瞬间睁大,随即他也没有问祝东风的意思,直接打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史密斯太太的身体就因为失去了支撑力而倒了下来,幸好阿南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顺势就放倒在了地上。

  “妈咪!”薇薇安叫了一声,跑过去跪在了史密斯太太的身边。

  “薇……薇……”史密斯太太艰难地叫着女儿的名字,眼角有泪滑落。

  祝东风看到她右手按着腹部,鲜血不断地从她的手指缝间涌出来,他蹲下身去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他、他们用火车运输鸦片……被发现了……要杀、杀人灭口……”史密斯太太说话很吃力,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她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我的丈夫……已经牺牲……了……你、你们快走……救救我的女儿……”

  史密斯太太乞求地看着祝东风,她费力地抬着头,“我知道……你是谁……我们……我们是一起……一起……”史密斯太太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大了,接着她的四肢一挣,很快又无力地放下,头倾斜到了一边。

  “妈咪!妈咪!”薇薇安用力摇晃着史密斯太太的身体,但已经没有回应了。

  阿南扒着她的眼皮看了看,表情凝重地说:“瞳孔涣散了。”

  “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祝星站在祝东风的身后问道。

  阿南也看向祝东风。

  白荷跟胡莉都看向祝东风。

  然而祝东风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火车还在行驶中,距离下一站停车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先锁门。”祝东风说道。

  虽然这门也挡不住什么风雨,但聊胜于无。

  锁上门,阿南把史密斯太太的尸体搬进了睡卧里,把门上和地上的血迹都清掉。紧接着祝东风要求白荷和薇薇安一起到另一间睡卧去待着,不要留在外面。

  白荷什么话也没说带着薇薇安去了另一间睡卧,薇薇安哭过一阵后似乎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父母,不说话也看人,一直低着头在看她的兔子布偶。

  白荷陪着薇薇安在睡卧里待了一会儿,她有些坐不住了,想出去看看情况,就让薇薇安等她出去后把门反锁,听到她叫开门了再开门。

  薇薇安没吭声,但白荷走出睡卧后听见了锁门声。

  她抬脚正要往前走去,突然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白荷愣了愣,快速地弯着腰走到拐角处去看,却一个陌生人也没看见,门也锁的好好的,那么枪声是从哪儿来的?

  “不、不好意思……走火……”胡莉拿着枪讷讷地说道。

  祝东风眸色沉沉。

  祝星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走火能不能看看时候……”

  “来了!”祝东风望着车厢的门低声道。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去,紧接着门外就有人大声说道:“开门!临时检查!”

  祝东风看了祝星一眼,祝星看了举着枪站在门旁边的阿南一眼,随即她大步走过去,撩开餐布看了看,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相貌平平。

  见祝星隔着玻璃看,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了证件在她眼前晃了晃,“开门!”

  “稍等一下。”祝星笑着说,放下餐布回头看祝东风,祝东风点头,阿南立即收枪别在腰后。

  祝星把门打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检查什么啊两位先生?”胡莉笑盈盈地趴在桌上问。

  “我们刚刚听到你们这里有枪声!”

  胡莉惊讶:“不会吧先生,我们都没听到啊。”她掩着嘴,想了想说道:“该不会是火车的车胎爆了吧?”

  两个穿西装的人都没理她,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祝东风问道:“那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可疑的人?比如外国人之类的。”

  “没有啊,这个车厢里除了我们来的最多的就是送餐员了。”

  “你们几个人?”

  胡莉说:“就这几个啊,还有一个我妹妹正在睡觉呢。”

  穿西装的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朝睡卧走去,“让你妹妹起来!我们要检查!”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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