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看在药城路眼里,压了压三分火气,侧身冷冷的说:“里面请,只是小民这寒舍,不一定能招待好王上。”
君莫笑没在犹豫,撩着袍子进去,落座后,君莫笑说:“城路,我今日来是和你要一个人的。”
“谁?”
“御医广禄。”
“哦?怎么?慕容云倾已经死了,还要株连九族?连一个侥幸逃走的御医都不放过?”
面对再一次怒火冲顶而直言的药城路,君莫笑垂眸说:“其实,这件事,我若是说自己稀里糊涂,你可信?”
“哼,哦?稀里糊涂?我们尊敬伟大的王上,也有稀里糊涂的时候?真是可笑以及。”
面对这句嘲讽的话,君莫笑苦笑连连,他看向外面,悠远的说:“其实,这件事,我心里一直怪怪的。
我确实有些恨慕容云倾,因为她,我最疼爱的弟弟,死于异乡,可是,真的恨到她死,我并没有。
至于杀她家人……我也是午夜梦回里,想起来我弟弟,我才没有控制住自己。
你知道我,我与弟弟相依为命,可以这么说,他是我的命。
我的恨,压制不住,可是……每次午夜梦回里,我都觉得和我哭诉泣血的弟弟,是那样真实,好像……那不是梦。”
此时君莫笑的自述,让药城路眼里出现了探索,他看得出,君莫笑说的是实话。
他心里有点想法,可他却不打算说,他静静的听着君莫笑继续说下去的事。
“慕容云倾,我对她有些说不清,爱吗?婚配前,未见过,我又非是一个见异思迁之辈。
这爱谈不上,不爱,可我又无法忘却她的模样,左右两难?却也……不是。”
药城路挑挑眉,他打量着君莫笑,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而此时的君莫笑却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他神情有几分恍惚的说:“当我听到她被烧死在大火里时,那一瞬间,我觉得天塌地陷,我觉得我一直爱着的安蓉儿。
看到她受伤时,我只是愧疚,怜惜,毫无爱意。
时至今日,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似梦非梦,似醒非醒。难以言喻。”
药城路听到此处,若有所思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东西?”
君莫笑刚回过神,听到这问题,他点了点头说:“不错,这里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刚刚听到你说安蓉儿,不知道,安蓉儿是怎么回事?”
“怎么?城路?你也失忆了?你难道忘了?当年我在疆场上,被人从背后射箭,是安蓉儿……”
说到这里,他闷哼一声,他只觉得头疼不以,脸色瞬间苍白。
药城路看他这样,心里已经肯定了一些事,他起身,来到他身后连点他几处穴位。
君莫笑缓了半天,才说:“是她救了我,这事,当时你千里请人,去请的封书文来救的她,你不会忘了吧?”
药城路看了他一眼说:“是,我没忘记,只是主角却不是安蓉儿。”
“那是谁?”
“慕容云倾,否则你觉得我为何会这般气你的所作所为?”
君莫笑听着,脑海里一直徘徊的一个模糊人影霍然清晰。
可清晰过后他又是觉得头阵痛不以,向来无惧疼痛的他,竟然连声闷哼。
药城路看他这模样,就蹙眉说:“莫要在想了,快停下,你若是不想疯掉,赶紧停下。”
君莫笑眼睛发花,晃了晃头说:“怪哉,为何一想起那时的事,头就会疼的难以言喻。”
药城路看他这样,叹息一声说:“怕是你被人下了药,丢了些记忆。”
“什么药能让人选择失忆?” 云笑两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