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安排在三天后,所以谭雪君预定了明天的机票,今天就去易家告诉思嘉这件事情。坐在董事长的车上回易家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恍惚,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电影,在她的眼前飞快掠过。
这一次的巴黎之行,她必须要把易思嘉给医治好。
其实她大可不必管这些事,但是那天梁旦旦告诉她,易思嘉婚后从来没有出轨,原来,从易思嘉追求她的那天开始,就已经主动切断了和其他一切女人的联系。想起签离婚协议那天,思嘉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老婆别走,她的心就一阵疼。
原来他忘了怎么吃饭、怎么穿衣,忘了亲戚朋友,却唯独没有忘记爱她。
车子缓缓开进车库,她和易年明一前一后走向易家的别墅。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景色,邻居家的大狗摇着尾巴,在围栏里蹦蹦跳跳,很是活泼的样子。
易年明掏出钥匙开了门,两个人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
易思嘉的双手被反绑着捆在身后,嘴里还塞了袜子,满地都是积木和食物残渣。谭雪君连忙跑过去,把易思嘉扶了起来,把他嘴里的袜子费力地抽出来以后,他才哇哇大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谭雪君连忙问道,可是现在易思嘉除了哭,啥也说不出来。
易年明蹙起眉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又去哪里了?”
杨淑丹的声音响起:“逛街啊,家里有保姆在,我就出了半个小时我就回去了。”
“保姆?你赶紧回来看看你请的保姆在家都对易思嘉干了什么!”易年明大声吼道,说完就猛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摔。
谭雪君也从这对话里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再回头看泪眼婆娑的易思嘉,她的心也跟着疼。虽然易思嘉的外表三十岁,但他现在毕竟心智不全,只能当成是孩子一样来对待。没想到,妈妈竟然为了逛街留他一个人在家里,而无良的保姆竟然还这么虐打他!
帮易思嘉解开了身后的绳子,谭雪君这才问到他身上飘来的臭味。
易思嘉嘴巴一瘪:“老婆,我撒尿在裤裆里了。”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谭雪君只好叹了口气,拉着他去卫生间清洗。
没多久杨淑丹就回来了,易年明就坐在沙发上,她刚一进门,就被易年明吼道:“你给我跪下!”
杨淑丹很是不服,嘴里骂骂咧咧的:“我不就是去逛街了吗?出门还没二十分钟,到底怎么了?凶巴巴的干嘛?”
“我让你跪下,你听到没有?”易年明也诶唷开玩笑,这多年了,他很少冲家人发脾气,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原谅。
杨淑丹也很害怕,连忙跪了下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保姆你哪里找的?赶紧把她给我找出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思嘉被虐打了,双手被绑起来,嘴里还塞了袜子,屎尿弄了一裤子都是!”易年明怒火喷发。
杨淑丹这才惊讶地喊起来:“那思嘉现在人呢?”
正说着,谭雪君就带着易思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裤子已经换了一条,但他现在都还满脸泪珠,时不时抽噎着,哆嗦着站在谭雪君的身边,紧紧依偎着她。
杨淑丹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哪还能找到那个保姆!那个保姆就是她在路边随便找的。家政中心的人听说是来照顾一个三十多岁的傻子,一个比一个要价高,都觉得照顾一个三岁的孩子比照顾一个三十岁但心智的三岁的成年人要轻松得多。
于是她就去文化广场那边找了一个声称七十块钱一天,还愿意照顾家里的孩子的保姆。那个保姆就是接散活的,也没有家政公司,更没有登记过,现在恐怕找不到这个人了。
“我是没给你钱吗?每个月十万块钱的零花钱,这一次找保姆,我给你预支了二十万,结果呢,你就给我在路边随便找一个?”易年明气得直拍桌子。
就连谭雪君也忍不住说道:“刚进门的时候思嘉就躺在地上哭,被绑住了又不能动,想要尿尿喊破喉咙了都没人应。婆婆,平日里你喜欢叫人来家里打麻将也就算了,现在我不在家,思嘉还是这副样子,你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来全权照顾?”
杨淑丹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反驳。查了监控才知道,那个保姆在杨淑丹出门以后就离开了,而且根据时间显示,杨淑丹可不仅仅是出门了半个小时那么简单。
整个三个小时,家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被绑住的易思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傻儿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