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件事又是怎么回事?”
“苏愿每次从公主那里回来,都会偷偷带上一些公主写的东西。其实他开口问公主要,公主一定会给的。但他每次偷带回来都会直接藏好,也从不拿出来看。”
鞠汴眉头微微皱起“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我本来没怎么在意,只是几张纸而已,而且……”阿全把“写的也很丑”这几个字咽了下去,继续道“而且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内容,我都是无意中撞见的,但遇见过几次后,也会觉得有一些奇怪。”
鞠汴心里思量着他说的话,嘴上却道“你把这些说给我是什么意思,不怕你主子回来后将你赶出府?”
阿全鼻子里轻哼一声,似乎对苏愿这个主子十分看不上“阿全是公主府的人,自然知道这公主府唯一的主子是公主殿下,苏愿对公主不忠,阿全不敢包庇!”
这义正言辞的话再听下去简直要叫人信以为真,鞠汴道“那你怎么今天才说出来,而且,你来说与我算什么,直接去找公主不是更好吗?”
阿全心道这小孩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时语塞“这……”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且回去,今日发生之事不要提起,公主自会有安排。”鞠汴刻意加重了公主两字,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省得被苏愿发现。接着让阿离送了沉甸甸的报酬给他。
阿全掂了掂小袋子的重量,简直喜上眉梢,觉得今天来值了,反正自己的主子早晚要倒,不如趁早给自己某个出路。
走之前还不忘继续溜须拍马几句“鞠公子,事成之后,可不要忘了阿全!阿全愿尽心尽力伺候公子!”
鞠汴看着他简直恶心至极,让阿离赶紧把人打发走了。
下午鞠汴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玉瑶。
对于这两件事,都存在颇多疑点,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只处理账本一事,墨宝的事暂且不提,看他还会有何动作。随着相处得越来越多,鞠汴经常发现自己的想法跟玉瑶如出一辙,这样让他觉得志同道合的感觉,许久都没有了。
苏愿被“冷落”以后,只呆在屋里写字作画,似乎对玉瑶的态度不慌不忙,不管下人再怎么暗示明示,他都无动于衷。
这日他正在作画,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楞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到下人欢天喜地来通报的样子,苏愿只淡淡地笑了笑。
一个多月未踏足烟霞居的公主,今天破天荒地来了。
鞠汴本来是要跟玉瑶一同前来,但玉瑶不想让自己渐渐地太过依赖与他,毕竟以后她需要一个人走的路还有很长,便决定亲自搞定。
玉瑶来的时候,苏愿已经站在屋门口。
他一身暗红色芍药暗纹长袍,格外盛气逼人,丝毫不像是府里被冷落的人。
玉瑶想到夏巧说他曾是府里最不受宠的庶子,但任谁看到眼前此景,说是哪家最风光的嫡长子也不为过。
苏愿脸上带着惯有的和煦笑容,温柔地望着玉瑶,玉瑶这一瞬间竟生出一丝不忍。
但这不是一个可以以和平论相处的年代,对他的宽容很有可能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他私藏墨宝的事应该并不是无缘无故。
他这样妥帖生活的人应该也不想被其他人看笑话吧,玉瑶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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