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忙道“公子不必担心,公主伤势没事……只是……”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公主这血衣已经在身上一天一夜,许多伤口都粘上了,又沾染了污迹,伤口会很难愈合。得赶紧将公主身上的衣服换掉,再将伤口清理一遍。”
文年松了口气“这点事而已,那就赶紧安排换洗。”
容羽心道公子通常都是别人说一句他已经想到三句之外的事了,怎么遇到公主的事情就犯糊涂呢,他有些无奈解释道“咱们院里没有丫鬟……”他又试探着问道“要不去文大人那里找个丫鬟回来?但是怎么跟文大人解释呢?咱们院里从不……”
不等他说完,文年打断道“不用了,我来……”
容羽正附和着点头,忽然抬起头看着文年“啊?”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公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你去叫人烧水去。”见容羽惊得站着没动,又道“快去!”
“是、是是,公子……”说着容羽往外退去。
文年又淡淡加了一句“就直接准备到这里来。”
容羽“……”
文年缓缓坐在床边,用手背试探了玉瑶额头的温度,方才施的针应是起了些作用,现在她没有那么烫了。但是她还没有醒过来,文年试着卷起她的衣袖,就发现伤口已经跟衣衫混在一起,稍微一扯就血肉模糊。
玉瑶当时受这些伤的时候该有多绝望,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想安抚她,但刚碰到又怕弄疼了她,讪讪地收回了手,这般犹犹豫豫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行为颇为好笑,边心疼边轻轻勾起了嘴角,好像只要自己能看见她,就忍不住的高兴。
不一会,下人们将浴桶直接抬到了房间里,放好了热腾腾的水。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文年坐在床榻边看着玉瑶。
然而半晌,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喉结滑动时才知他还是个大活人。
但是再不动作水就不热了,文年心中重复告知自己。他深深看了玉瑶一眼,下定决心般,终于着手先将她的外衣脱了下来。
玉瑶里面白色的中衣几乎看不出原色,看着那斑斑血迹,文年心痛难忍,将原本那点“男女授受不亲”的心思忘到了脑后,他极轻,极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卷着她的衣襟将衣服慢慢退去。
有几次揭开衣服后,也弄破了血痂,鲜血重新染红她的衣服和文年的床榻。虽然玉瑶不说话,却每一次都疼在文年心尖上。
文年慢慢地将她翻了个身,背上的伤口更多,几乎每次一卷起衣衫,都会有新鲜的伤口破裂,文年觉得眼睛模糊,咬着牙揉了揉眼。
昏迷中的玉瑶因为疼痛发出几声无意识的轻哼,文年裂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深深闭上眼,他表情痛苦至极,待他压回心头的怒火和心尖的疼惜,平息了片刻,才重新缓缓睁开眼,继续一点点将她背上的衣服褪下。
原本该属于少女光滑的细腻的肌肤,此刻新伤旧疤混在一起,血痂和鲜血已经分不太清。
文年修长好看的手指如蝴蝶般轻轻栖落在她背上的肌肤,一点点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伤口,再抬起手,他看着指尖的血迹,紧紧地攥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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